“鱼腥味？”
    齐家兄弟围了过来，认真地打量着我：“陈安，你是狗鼻子啊，这都能闻出来？”
    齐东强使劲的嗅气，给自己整得眼前冒金星了都，他疑惑道：“我怎么都没闻到呢？”
    我笑道：“出来混的没点绝活怎么走江湖？你们相信我的鼻子，地牢里真的有鱼腥味。”
    鼻天通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师父也不会选我做他的传人了。
    慕容巧颜分析道：“鱼腥味是非常典型的味道，能沾染上这种味道的多半和水产有关系，你说的兵分两路，是想让另一路人靠着鱼腥味去找凶手？”
    我点头道：“凶手和你们一样，都需要一份正经工作隐姓埋名，他的鱼腥味多半是工作时沾染上的，虽然希望有点渺茫，但大家可以从附近的海鲜市场开始走访，就当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有什么发现呢？”
    众人对我的鼻子是服气的，只是要根据鱼腥味去找凶手，其实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
    建州毕竟是临海城市，身上有鱼腥味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好在，我还有一条线索可以提供。
    “你们过来看。”
    我招呼大家来到阳垠的尸体旁。
    我将阳垠的手臂挑了出来，刮开表面烧焦的部位，露出里头还没有完全烧成炭的嫩肉，上面竟然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李霍山惊讶道：“难怪我们之前没找到线索，陈安，你小子眼睛够尖的！”
    “过奖过奖。”
    我谦虚了一句，指着手掌印说道：“你们发现了吗，这个手掌印缺了一根手指头。”
    慕容巧颜补充道：“小拇指。”
    “身上有鱼腥味，缺失小拇指的人，这两个特点，足够将范围缩小到个位数了。”我说道。
    得到了这个线索，所有人都为之一振，齐家兄弟更是拍着胸口说道：
    “全城的外卖小哥我们都认识，回头我们俩直接发动所有外卖小哥留意，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齐家兄弟可是灭垢司的耳目，这种事情交给他们做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我以为所有线索都已经找到的时候，慕容巧颜忽然望着真微脖子上的伤口皱眉头。
    “领导，你有什么发现吗？”我问道。
    慕容巧颜答道：“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很古怪。”
    伤口？
    我重新蹲回真微的尸体旁，轻轻地翻看真微脖子上的致命伤，没想到只是轻轻一翻，一股黑气便从伤口中飘了出来。
    “是尸毒。”我肯定道。
    “这不对！”李霍山说道，“利器怎么会留下尸毒呢，除非凶手把尸毒涂在刀刃上……可这是多此一举。”
    兰心水捏着鼻子凑近一看，忽然说道：“你们觉不觉得，伤口不像是利器割破的，反而像是野兽的利爪划破的？我小时候村子里闯进来一头棕熊，四处攻击人，那些被熊瞎子拍过的人，身上大概就是这样的伤口。”
    听兰心水这么一说，我也认真检查，最后得出确定的结论：“就是被利爪划破的！”
    “活人哪来的利爪啊？……等等，尸毒？难道是僵尸？”齐德隆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说道。
    “你们的线索又多一条了，”我说道，“鱼腥味，缺一根手指，身上还有尸气，凶手甚至可能是半人半尸……由此推断，第三条线索是：凶手很可能身体冰凉。”
    齐家兄弟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即便大家找到了凶手，也没人能抓得住那家伙。
    “差不多了，剩下的收尾工作……”我望向慕容巧颜。
    慕容巧颜答道：“霍山叔会处理好的。”
    李霍山点点头，又说道：“只可惜咱们的灭垢司大本营没了，接下来有机会的话，咱们再物色一个新地盘吧。”
    我忽然想到几天前也被烧成废墟的火葬场。
    如果能把灭垢司换到叶白薇的火葬场去，以后大家行事应该更方便一些吧？
    只是灭垢司需要地牢关押犯人，叶白薇又是圈外人，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建地牢，好像有点不太实际。
    我走出地牢，来到工厂外头，呼吸着新鲜空气。
    “找人的事情交给齐家兄弟去办，咱们俩去查程家。”慕容巧颜也走了出来，开始安排工作。
    我想了想，反问道：“你不是大学生吗，不需要去上课？”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慕容巧颜话才说完，手机便响起，她接起手机，我隐约听到手机那头有个女生在催促慕容巧颜回去上课，还说什么今天有老师巡查点名之类的话。
    等慕容巧颜满脸愁容地挂断电话，我不禁觉得好笑：堂堂灭垢司建州区域负责人，遇到老师也得乖乖挨骂。
    我笑道：“你应该酒醒了吧，开车送我一趟。”
    “去哪里？”慕容巧颜问。
    “去……建州师范大学，我记得就在你们医学院旁边吧？”
    “你去师范大学做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医学院？”慕容巧颜后知后觉，警惕地看着我。
    糟了，被慕容巧颜发现漏洞了。
    我之所以知道慕容巧颜在医学院，是因为当初孟如龙向我介绍校花的时候提起过，但现在落到慕容巧颜耳朵里，就好像我提前调查过她似的。
    我咧嘴笑道：“领导，你可是大学城校花榜排名第一的存在，我虽然不是大学生，但也早有耳闻，知道你在医学院很奇怪吗？”
    “那种无聊的排名，一点意义都没有。”慕容巧颜很是不屑。
    “我也觉得，每个人审美观都不一样，排名没有意义，再者说了，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品德帅才是真的帅，就比如我。”
    “你少贫嘴了，说说你去师范大学干什么吧。”
    “我有个朋友在师范大学，她和程家的人有接触，兴许我可以找她帮忙，去会一会程家人。”
    我实话实说，只不过没有提起我的这个朋友是校花榜排名第二的姐妹花。
    “这样啊……走，上车，我陪你一起去调查！”慕容巧颜说着就上了她的越野车。
    我一听这哪行啊，慕容巧颜要是跟着我，我还怎么去见萧可韵？
    于是我坐上车，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调查的事情不宜人多，再说对方盘踞建州，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就是灭垢司负责人？你要是跟着，肯定会打草惊蛇的。这事儿就交给我，你尽管放心，有什么事儿咱们电话联系！”
    慕容巧颜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再加上她学校那边逼得紧，只能无奈点头：
    “好，我会时刻注意手机的，有什么发现你第一时间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