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起身，在西装里一阵摸索，又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信封。
    这家伙的衣服里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这里头是什么？”我接过信封，问道。
    “我提前收集的古尸派和程家的资料，抱歉现在才拿出来，因为之前咱们俩没确定合作关系，你不信任我，我也没法信任你。”五号带着歉意说道。
    我笑了笑：“没事儿，之后咱们互相信任就行了。”
    我拆开信封，开始查看里面的内容，因为眼天通有夜视的能力，所以不用打灯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五号还是用手机帮我照亮。
    一边看着，五号一边解释道：“古尸派内部的情况，相关情报已经被一号清理了，这信封里大部分记录的是程家的信息，例如他们的家庭结构，家族产业，合作伙伴等等。另外我还调查到，程家在建造华德医院的时候，从国外特意聘请了一支施工队，种种迹象表明华德医院下方应该有很大的地下空间，我怀疑古尸派的窝点就在华德医院下面。”
    “嗯，之前我调查到，很多女孩进入华德医院以后就再也没有走出来，现在看来，应该就像你所说，古尸派就藏身在华德医院底下。”我答道。
    “现在古尸派藏得很深，我建议从程家入手，”五号指着档案里的其中一人说道，“这个人名叫程慧，是程家现任家主的亲妹妹，程家的二把手级别人物，华德医院实际由她在掌控。”
    我扫了一眼程慧的信息。
    程慧今年46岁，照片上看着她并不显老，留着精悍的短发，但从面相来看，程慧却不是什么善茬儿，眉宇间带着的戾气很重，想来脾气也不太好。
    程家的产业分布很广，其中医疗产业占据半壁江山，这全是程慧的功劳。
    我仔细地阅读着程慧的资料，目光却在其中一行被吸引：“老五，这里头写着程慧酷爱猛男，经常去光顾男模酒吧，这你们都记录啊？”
    五号尴尬一笑：“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我们的信息库很强大，甚至可以根据目标的个人饮食习惯和体检记录，提前几个月甚至几年预知目标未来的身体状况。”
    牛逼。
    大数据算命？
    我苦笑道：“搞不好很多算命先生要失业了。”
    我收起五号给的信，这里面的信息很重要。
    “现在咱俩是合作关系，之后有什么信息切记要多多共享，”我说道，“之后我需要帮助，就不打神秘号码了，直接联系你就行。另外，叶白薇一定要替我保护好，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立刻撂挑子不干。”
    五号知道我很看重叶白薇，当然不敢怠慢：“我的人都信得过，叶白薇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一命抵一命！”
    五号这可是立下军令状了，但驱使他发毒誓的不是我，而是他那颗复仇的心。
    我与五号握了握手：“等我消息。”
    “好。”
    ……
    从小建溪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还能赶得上末班公交车。
    和五号聊完以后，我发觉这建州看起来一片祥和，实际上早就被氤氲笼罩，地下暗流涌动。
    一切的爆发点，都在一号的身上。
    现在一号还没有成为城隍，古尸派和程家就已经敢如此为所欲为，他日一号真的成为城隍，才是建州的噩梦开始。
    因此我心里也生出一丝迫切感，想要早点除掉古尸派。
    于是我掏出手机，给裤里丝·丽丽小姐姐打去电话。
    按照裤里丝小姐姐的性格，必然是个夜猫子，这个点她指不定在哪个酒吧蹦迪钓凯子呢。
    电话好一阵子才接通，令我意外的是裤里丝小姐姐那头并没有我想象中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相反倒是挺安静的。
    “喂，陈、陈先生……有事吗？”裤里丝小姐姐语气不自然地问道。
    “你在上班？”
    “没有……我在家里。”
    “这几天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了？”我直接问道。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现在手里还剩八千万，可以轻松摆平裤里丝小姐姐。
    裤里丝小姐姐正要解释，却听她那头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是一阵叫骂声。
    裤里丝小姐姐忙问道：“陈先生，您能来帮帮我吗？”
    我心里一紧：“你遇到麻烦了？是华德医院对你出手了？”
    “不……是我的前男友，我和我前男友交往了几个月，后来我发现他有家暴倾向，所以就和他分手了，但他却对我不依不饶，最近总是来骚扰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请假在家休息，”裤里丝小姐姐带着哭腔说道，“可他大半夜的突然来砸我家的门，还说要是我不和他复合，他就先杀了我然后自杀！我……我好害怕！”
    方才的巨响原来是砸门声，叫骂声也是裤里丝小姐姐的前男友发出的。
    我松了口气，相比于华德医院出手，这才哪到哪儿啊？
    不过想要让裤里丝小姐姐忠心为我办事儿，以身犯险调查华德医院，她遇到麻烦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我要了地址，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赶去。
    裤里丝小姐姐住在普通的公寓楼，这里住的大多是年轻人。
    晚上十一点，公寓楼的一楼大厅还热闹非凡，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乘坐电梯，我来到裤里丝小姐姐住的楼层，电梯门才打开，便听到男人的叫骂声：
    “臭婊子，贱婢！老子答应和你分手了吗？”
    “上周我兄弟说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喝酒，你找死是不是？老子的面子往哪搁？！”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砸了！”
    男人想必就是裤里丝小姐姐的前男友了，这家伙是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块头像头牛，皮肤又黑，穿着黑色背心露着结实的肌肉，看着就不太好惹。
    同层的邻居全都打开房门探出头，一副看戏的模样，却没人敢帮忙，连报警的都没有。
    “他妈的，不开是吧？好，贱人，你等着！”
    那大黑牛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竟然直接拿起角落的灭火器，高高举起，真的打算开始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