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平坦宽阔的马路上缓缓地向前行驶着,车轮滚滚,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在与大地轻轻低语。
车身微微颤动,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让人有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车内,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尽管是在八月初这种炎热的天气,但是车内冷气十足,阳光照在脸上丝毫感受不到炙热。
车窗外飞快倒影的风景,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般展现在眼前,绿树成荫,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飞驰的汽车,还有那些骑着自行车悠闲的老人,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苏木忍不住伸手按下车窗,热风拂过脸颊,也把燥热的感觉带进了车内。
苏木赶忙把车窗关上,他不禁想起了在明良的日子,每天骑着二八大扛上山下乡,哪怕再热的天,都阻挡不了自己的脚步。
可是才短短几年的时间,自己好像就变得有些娇弱了。
娇弱?
想到这个词,苏木好像赌气般,又重新按下车窗,热浪来袭,扑面而来。
苏木眯着眼吹着滚烫的风,有些不服气的看着窗外。
不一会苏木就撑不住了,赶忙把车窗关上,苦笑着说道:“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坐在他身旁的何华荣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道:“刚才苏书记是在跟自己较劲?”
“较劲吗?”
“或许吧。”
苏木自语道。
随后他看着何华荣说道:“老何,把市委办管起来有没有信心。”
何华荣眼中一喜,飞快点点头道:“当然有信心,可是就怕孙书记不会同意。”
自己这个第一副秘书长,坐了几年的冷板凳,这次机会终于来了。
苏木摆摆手道:“孙书记那边你不用管,我会跟他讨论这件事的。”
何华荣沉稳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车窗外刺眼的阳光,正午的阳光就算隔着车窗依旧让何华荣眯起了眼睛。
他的嘴角在苏木看不见的角度,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此刻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野望,只要自己紧跟苏书记的脚步,那么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取代赵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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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中,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孙云舟坐在办公桌后静静的看着下面报上来的工作报告。
不得不说,这个赵永图确实有些水平,他跟刘致远两人竟然把两个厂子给盘活了。
当然为什么这几年厂子在曲光同的领导下一直在走下坡路,他也是心知肚明。
想到这他有点惋惜,本来按照他的谋划,等两个厂子不行了,就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建安集团。
两个厂子那么大的厂区就靠近市里,要是接手后盖成小区,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但是他现在又有些幸运两个厂子没有倒闭,要不然吴彦肯定会跟自己翻脸,而且自从搭上毕胜利这条线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以前的时候想上进没有机会,他以为这辈子自己最高的成就也就是市委书记了,再往上的话,可能被调到省里一些闲职上养老。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毕胜利这棵参天大树为自己挡风遮雨,离换届还有两年的时间,毕胜利可是已经答应自己了,到时候肯定会推自己一把。
所以,只要自己在阳治的政绩越好,自己到时候就越有底气。
不过苏木依旧是自己的一块心病,若是自己当初跟吴彦闹得不是那么厉害,估计省里也不会考虑让苏木到阳治来。
可是现在自己跟吴彦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两人之间也有了一些默契,苏木这个刺头又冒出来了。
一想到苏木,孙云舟就有些心烦意乱,他把汇报的材料合上,把手中的笔扔到桌子上,靠着椅背闭着眼想着事情。
最近一段时间,纪委对两个厂子已经不再关注,而拿下赵江辉,更像是冯宇对自己的一种示威。
更像是在报复自己前一阵子让他们在两个厂子的事情上无功而返。
所以曲光同暂时是安全的,不用让自己纠结要不要把他推出去背锅。
另外,自己是不是该提一提颐养家园烂尾楼的事,只要让建安集团以极低的价格接手那些烂尾楼,甚至是赔钱赚吆喝,那么自己在阳治人民心中的形象一定会更上一层。
钱嘛,没了可以再赚,以前的时候看不到希望,可以想着多捞一点,等到退休以后就出国养老。
省的在国内提心吊胆,还要害怕被清算。
但是现在自己的政治生涯又焕发第二春,那么这些钱就当作是投资就好了。
到了毕胜利他们这个位置,几乎不可能被金钱腐蚀,他们看中的是政绩,是下面官员的能力。
那么自己就给他政绩,让他看看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孙云舟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自己这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想到这,孙云舟掏出手机打给了韩忠明。
“喂,悄悄派人去颐养家园看看,看看那些栋烂尾楼重新完工需要多少钱,下班之前给我一个大概的数字。”
孙云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韩忠明神色一动,心里有些沉重。
原本的计划他是一清二楚,可是现在两个厂子竟然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而这个时候孙云舟却给自己打电话来,对颐养家园进行估价。
那么只能说明,孙云舟想要做赔本的买卖。
可是以孙云舟的个性为什么会做赔本的买卖呢?
韩忠明搞不懂,但是却不敢违背孙云舟的意思,他立刻就亲自安排这件事。
毕竟孙云舟要的很急,而且除了这件事,还要回笼资金,跟下游的供货商通通气。
要不然等下午孙云舟再来一句让建安集团接手那个烂摊子,自己却毫无准备,这会让孙云舟不高兴。
世界上有能力的人那么多,老板不高兴了可以随时换掉你,更何况这位老板不仅有能力换掉你,更有能力让你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么面对这种老板,自己怎么能不尽力,怎么敢不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