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卫国的肯定,闻人荣晖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结婚证还不是一张纸的事,这张纸能束缚的永远都是平民百姓。
就像法律只是来约束百姓一样,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张纸有没有作用不大,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约束他们的永远是利益。
更何况,苏卫国已经亲口答应,会拿舒雅当自家人来看。
闻人荣晖心中就更加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来到闻人荣晖面前低声说道:“先生,小姐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闻人荣晖点点头道:“再去看看花园里的布置,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等到中年人离去,闻人荣晖笑着说道:“卫国大哥,孩子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咱们也过去吧。”
苏卫国点点头有些自嘲的说道:“不请自来是恶客,估计苏木见到我会不高兴。”
对于这种家务恩怨,闻人荣晖只能在一旁陪笑却不好发言。
“苏卫民自己做下的孽,跟卫国书记没有关系,要是苏卫民来了才是恶客。”
吕义舟淡淡的说道。
闻人荣晖有些惊讶的看了吕义舟一眼,这位吕省长还真是强势,当着苏书记的面说人家的弟弟。
苏卫国看了吕义舟一眼温和的说道:“吕省长,苏木跟卫民怎么说也是父子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自从你来了以后可没少给卫民出难题,我可是一次也没有过问。”
吕义舟看了苏卫国一眼没有说话。
苏卫国的说到这也不再继续往下说。
有些事无需多言,心领神会即可。
榕城的机场原本就在郊区,所以闻人舒雅他们来的很快。
在车上闻人舒雅问了苏木好几次为什么要来庄园,可是苏木都笑而不语。
要不是秦良信还在车上,估计闻人舒雅该对苏木动刑了。
等到车缓缓驶进庄园,三人下车,苏木就看到和吕义舟站在一起的苏卫国。
他挑了挑眉,扭头低声跟秦良信说道:“爸,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吕叔请来的?”
秦良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让义舟请的,以后总归要在闽南的。”
“爸!”
苏木心中有些酸楚,秦良信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当初从省里被调到明良那个大泥潭里都没有服软,可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竟然主动约了苏卫国。
“呵呵,秦老哥一路辛苦了。”
苏卫国并没有摆架子,而是主动上前热情的跟秦良信打招呼。
闻人荣晖有些吃惊的看着苏卫国,原本他以为秦良信只是因为当初初到西北时结下的情谊。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跟自己聊的很投缘的秦老哥也不是一般人。
秦良信没有站在原地等苏卫国走过来,而是快走几步握住了苏卫国的双手。
有趣的是,苏木发现苏卫国跟自家老爹各走了三步。
巧合?
或者故意?
“苏书记好久不见。”
秦良信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苏卫国点点头感慨的说道:“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二十多年前在京城吧,那时候秦老哥意气风发,我到如今也是记忆犹新啊。”
秦良信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着苏木道:“还不过来见过你大伯。”
苏木深吸一口气,走到秦良信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苏书记您好。”
不管是姿态还是话语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是平淡的语气就仿佛是一道鸿沟把两人的关系展现的明明白白。
苏卫国叹了口气道:“小木啊,你爸确实对不起你们母子两个,不过...”
“苏书记,我爸现在就站在我身边,他会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遮风挡雨,他会在我迷茫的时候引领我前进,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当初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
“苏书记你也听过一句话吧,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再跟我提苏卫民。”
“上次的时候我也当着您的面说过了,你们苏家高门大户我高攀不起,如果不是我小时候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我可以叫孙木、张木、王木,不管姓什么,都比姓苏来的痛快。”
苏卫国皱眉看着苏木,他知道苏木对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成见很深,但是这次把他从西北调过来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要培养他做苏家的接班人,以苏家的政治地位在闽南不比赵怀民在西北差。
甚至说还要强一些,毕竟苏卫国在闽南经营的时间可比赵怀民要长的多。
赵怀民虽然借着几次事情掌控住了常委会,但是中下层的基础却相当薄弱。
就好比一棵参天大树,长的虽然枝繁叶茂,但如果不是扎根泥土里的根须一直输送养分,很快就会枯死。
而苏家在闽南说一句门生故吏遍布整个角落也不为过。
可是苏木现在说这种话明显就是不把这些放到眼里。
不过苏卫国心中却更加高兴了,一个没有贪欲的人才能随时看清自己,才能时刻保持冷静,才能带领苏家更上一层楼。
“苏木,怎么说话呢!”
秦良信皱眉说道。
“主要还是苏木以前受的委屈太多,这事放我身上我也受不了。”
吕义舟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秦良信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拱火。
苏卫国看了吕义舟一眼,随即笑着说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不谈这些烦心事,荣晖还是你来吧。”
闻人荣晖点点头,他是最不想苏木跟苏卫国闹掰的。
“小苏,按你的要求都准备好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换衣服了。”
随后朝远处招了招手。
一直等在远处的服务人员立刻走过来,把苏木跟闻人舒雅分头带走。
走之前,苏木看着闻人舒雅说道:“安心跟着去,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闻人舒雅带着心中的疑惑看着苏木的背影。
他跟叶白薇的大婚在即,不想着去忙那边的事,能给自己什么惊喜,结婚吗?
闻人舒雅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自己不是自我安慰了好久吗,心里早就不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