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寻脑袋里冒出一百个问号,这是……高岭之花?
看着其他人跟淑太妃说着好话的时候,贝寻扭头小声的问画扇。
“我以前就是这样一副欠揍的样子?”
画扇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是。”
“主子平时……属下形容不上来,但绝对不是她这样。”
“这人啊,真是学都学不像。”
“不过我倒是好奇,她应该不知道主子是谁啊,为什么会穿红衣,戴面纱?”
这点画扇不知道,但贝寻知道。
凤千珏在成婚的第二天就将老国公给他看画像的事情,跟自家王妃说了。
“永墨古国中有下一任女帝的画像,带面纱,穿红衣。”
“这件事……看样子贤王和这女子也知道。”
“但至于贤王知不知道这是个冒牌货……就不清楚了。”
淑太妃跟众人说了一会儿话,扶了扶额头:“哀家真是岁数大了,这么一会儿就累了。”
“玉儿,你就陪着众位夫人和小姐去园子里赏赏花吧。”
“你们可是不知道,贤王那小子,从小就喜欢鼓捣这些个花花草草,像个女孩子一样。”
周玉在前面,引着众人往外走,其他夫人跟在后面无一不夸赞她的身姿体态,礼仪教养。
还有人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贝寻,比较一番。
尚书夫人陪贝寻慢慢走在最后,眉头皱起。
“王妃……”
“夫人叫我寻儿就好,别总王妃王妃的,太生分了。”
“好,寻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说完还冲着最前面那抹红色身影呶了呶嘴。
林然这时凑了过来:“娘,我们又不瞎,熟悉寻儿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嘛。”
“别看寻儿今日一身紫色衣裙,但寻儿最喜欢的是红衣。”
“而且这女子,一举一动都在模仿寻儿,就连走路都是,真是有心机,不要脸。”
林若:“不管怎么模仿,不是就不是,变也变不成。”
“寻儿骨子里的东西,她学不会。”
“而且她这样子……看着虽然挺像,但实际上应该学了也没多久。”
“只要稍稍用点心思……应该就破防了吧。”
贝寻看着林若眼中跃跃欲试的光,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个响儿。
“这是贤王府,你别轻举妄动,你娘还在呢。”
林若犹豫:“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要动手,也得我来,我是摄政王妃,正一品,就是跟淑太妃也是可以拼一拼的。”
尚书夫人拉了林若一把:“王妃心中有数,你们两个别跟着添乱。”
其实尚书夫人不是怕事儿,她是真的怕自己的两个女儿给人家添乱。
自己的两个女儿什么德行她自己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儿,就是跟贝寻当了闺中密友。
这时贝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夫人,我听说林三哥这次是跟着贤王他们二人一起回来的?”
说到这,尚书夫人脸色有些不好。
“是一起回来的,但安书说,是在回来路上的一个城镇碰上的,叫开北镇。”
“据说这镇不大,整个镇上只有一家客栈,这才在住宿的时候碰上。”
“事后我也问了我家老爷,他说确实是有这么一个镇,人口极少,是从前在山下住的一个村落,为了避免泥石流迁居过去的。”
贝寻看着尚书夫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也只是听王爷说了一嘴,顺便问一下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您别多心。”
尚书夫人缓过神,犹豫的说道:“我总觉得,这次书儿回来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我说不上来。”
“寻儿,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书儿以后真的……你能不能看在我跟我家老爷,还有这两个丫头的份上,饶他一命?”
贝寻没说话,而是挽着尚书夫人的手走到离其他人比较远的一个凉亭里坐下。
“知道你们俩是个待不住的,你们去玩儿吧,我在这陪夫人说说话。”
“但是你们两个,别惹事儿啊。”
林然和林若对视一眼,再三点头保证之后就带着各自的婢女飞似的走了。
贝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画扇,你还是跟在她们两个身边吧,今天人多,别让人给欺负了。”
尚书夫人知道画扇身上有功夫,见贝寻将自己唯一带来的婢女派去给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心中感激。
“夫人,我这人说话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直说了。”
尚书夫人点头:“我就喜欢寻儿你这种性子,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
“林家三哥,小时候是不是丢过一回?”
一提起这个,尚书夫人的脸色就变的有些难看。
“对,是丢过一回。”
“书儿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所以我就时常带着他去寺庙里上香,希望能保佑他平安健康。”
“在他六岁那年,我像平日里一样早起带他去寺庙,可是没想到在路上遇见流匪。”
“那些流匪各个拿着刀,蒙着面,见银子就抢,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
“因为书儿比正常的孩子要瘦小一些,我就将他藏在座位的下面,可是没想到,马惊了,直接将我甩了出去,将书儿给带跑了。”
说到这,尚书夫人到现在还是一脸的后怕。
“那些流匪应该是经常做这些事情,见有人来,很快就跑了,可是书儿……也不见了。”
“当时我抬腿就冲着马车驶离的方向追去,可人哪能追的上受惊的马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府上。”
“老爷说,他后来带着人朝马车留下的痕迹追过去了,追到一处断崖,就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老爷想说,马车掉下去了,可我接受不了。”
尚书夫人闭了闭眼睛,仿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夫人,如果不想说……不说也可以。”
哪知尚书夫人摇了摇头:“不,既然您问了,就一定有问的道理,我求您保书儿一命,就应该将知道的都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