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寻深呼吸,看着张子实一言难尽。
“是啊,到底是哪个混蛋要娶欢颜啊。”
“哎,我真是想给欢颜看看眼睛。”
张子实怒吼:“就是,到底是那个混蛋要娶……”
“娶谁???”
看着哈哈大笑的几人,张子实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们是说,欢颜要嫁人?”
“欢颜要嫁给我?”
“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米风接过画扇手中的喜服,愣在门口的人拉到房间里。
“这是你的喜服,主子连夜让绣娘给你做出来的。”
“虽说时间短,但绝对不会比我们几人的差。”
”至于聘礼,主子知道你抠……不是,比较节省,所以已经替你把聘礼送过去了。”
张子实愣住:“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米风指了指他衣角的泥土。
“就是你去挖衣冠冢埋了自己那会儿的事情呀。”
”主子还说了,要是你真的将自己埋进去,她就把你院子里的布置全都给吃了。”
张子实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拿起桌上的喜服开始稀罕起来。
“别说,这喜服做的可真好看呀。”
米风撇嘴:“能不好看嘛,最好的绣娘,比照着欢颜的嫁衣做的。”
“就连那欢颜都还在上面象征的绣了朵花。”
张子实小心翼翼的将喜服摊放到床上,指着下摆上那一群漂亮的花。
“哪个是欢颜绣的?”
“你快来告诉我,哪朵花是欢颜绣的?”
“欢颜绣的定不同寻常,等成完亲,我得将它裱起来,好好珍藏。”
米风趁张子实不注意,扭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嘟囔:“高兴疯了吧他。”
“那么多花儿,谁知道哪个是你家欢颜绣的……”
这晚,张子实又一夜没睡,抱着喜服高兴了一宿。
……
第二日,张子实在众人的监督下,终于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将婚礼完完整整的全部完成。
傍晚,几人本想着来偷偷听会儿墙角,结果……
“欢颜,哪朵花儿是你绣的呀?”
“米风跟我说,这里面有朵花,是你绣的。”
“所以到底是哪个啊……”
“张子实!”季欢颜咬着后槽牙。
“我就随便挑了朵花,就那么绣了两针,谁知道是哪朵!”
“你好好想想,你绣的肯定跟别人不一样。”
“哎呀,你就想想嘛……”
出了张子实的院子,几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而房间内的张子实过了好一会儿,偷偷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点儿缝儿,看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回头冲季欢颜傻笑。
哼,还想偷听他的墙角,还真当他是个傻的?
……
张子实大婚几日后,过了正月十五,几人终于踏上了去其他两国的路。
南靖小皇帝一身常服,跟太后一起站在城外目送他们。
他知道,这一别,可能以后很难再相见了。
南靖对于他们,实在是太小。
只是希望他们别忘了自己就好……
“咱们这是先去哪?”贝寻先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
“先去北海国吧,寻儿不是看上了他们的皓月之珠吗?”
贝寻不停点头:“对对对,我听说,将珍珠磨成粉敷脸极好。”
“他那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
“到时候让老张头儿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做点儿什么美容养颜的好东西。”
米风几人在外面听着,默默对视一眼。
只能在心里祝北海国好运了。
这一路上,几人玩玩笑笑,也不赶路,沿途住的全都是无城阁和凤千珏的产业。
终于在一个半月之后的傍晚,到了北海的主城。
“百味居?”
贝寻看着上面的牌匾,突然就觉得有些饿了。
“走吧,进去吃饭。”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去了最顶层,最大的包间。
四国中,无城阁名下所有的店铺,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宿,全都有贝寻专用的房间。
几人坐好等着上菜,米风不解的看着国师。
“您……没有伴侣吗?不孤单吗?”
国师知道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
“也别国师国师的了,我本名刑磊,现在的年纪……你们叫我刑大爷吧。”
“至于你的问题……我倒是没觉得孤单,可能是习惯了。”
“我小时候,五岁的时候突然开智,后来经高人指点和主子的帮助,这才有了现在的修为。”
“几十年来,我一直专心修炼,至于你说的伴侣,倒是从未考虑过。”
“不错,你们几个都很不错。”
“哎?你等等!”
国师突然叫出前来送菜的小二,眼睛微微眯起。
“这北海国是活不起了?竟然让君主出来端盘子?”
啪~小二手中的茶壶掉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配当什么君主。”
国师轻笑:“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你身上紫气缠身,虽说前半生混沌,但……”
“后半生遇贵人,便可回到你应有的生活轨迹中。”
“而且老夫这几十年游历四国,见过你们北海现在的君主。”
“啧啧……那叫个一言难尽。”
小二的手微微颤抖,双手渐渐握紧,又再次松开。
“刚过完年节,您老莫要拿小的打趣了。”
说完就逃似的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房中,小二周身的气质陡然一遍,眼中尽是悲凉。
“我这样的人,如此失败,还能遇到什么贵人……”
“浑浑噩噩过完余生罢了。”
“可是……北海的百姓们,可怎么办啊。”
房间里,掌柜的一脸慈母笑站在贝寻面前,心中激动。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主子了。
他听说过他们主子无数的传闻,无比向往,却从未见过。
此时看着贝寻,手竟都紧张的不知往哪放才好。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能办的必须办,不能办的……想办法也要办。”
“绝不能委屈了主子。”
米风撇嘴:“这是无城阁的祖训。”
卫泽噗的笑出来:“还祖训呢,无城阁总共才两年,这是哪年的祖训?”
“过了百年,千年,万年,这不就是祖训了?”米风不屑。
贝寻没理一旁小声斗嘴的两人,而是看着掌柜问道:“刚才那个小二,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