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叼~别叼~我自己能走,真的能走!”
“哎呀,我知道了,我已经就差飞起来了,鸟儿祖宗,麻烦您松松嘴行不?”
“掉了掉了,我药箱子都快掉了!”
不多时,张子实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了门口,连外衫都没来得及穿好,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崔……崔大人,您怎么吐血了?不应该啊。”
张子实这人有一点好处,就是在看见病人的时候从来都不犹豫,上去就开始检查起来。
“嗯?这看着……”
“咳咳咳~”
张子实:……
这小破鸟儿昨日已经知道崔大人是装病了,现在这出莫不是……
“崔大人您这伤怎么看着比昨日更不好了?”
“按理说不会啊,昨日我都给您施针了,若是不再受伤,好好调养,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现在又吐血又咳嗽的,哎……麻烦了许多。”
有了昨天的教训,张子实可不敢再将崔珏说的快死了一样,只能说的稍微严重一些。
“我给您施针,回去后您好好休养就行,切记不能乱跑。”
崔珏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子实:“那我这针,需要扎几天?”
“嗯?”张子实愣住,“几天?”
看着崔珏那威胁的眼神,张子实马上就怂了:“五……七……”还不行?
“十天!得连续施针十天!”
“您看我就是个凡人,不好每次总麻烦主子送我去地府,要不这样,您受累,每天中午上来找我一趟。”
“我祖父在院子里不方便,您就来主子这就行,我保证按时过来。”
崔珏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了张子实一个赞赏的眼神。
朱雀站在石桌上看着张子实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好好给他看看,我刚才一时没忍住,揍了他一顿,你看看他有没有内伤之类的。”
张子实扎针的手一顿,揍……揍了崔大人一顿?
要不怎么说还是您牛呢,掌管生死簿的大人都敢揍。
“没事,就是以后不能生气,也不能……挨揍,得小心的养着,最好保持心情舒畅。”
张子实:可怜的崔大人,我就只能帮您到这了,剩下的……就靠您自己努力了。
张子实施完针之后,默默的退到贝寻的身边。
“主子,您能不能管管您的小鸟儿。”
“嗯?”贝寻疑惑的看着他,“小红花挺好的呀,我管它干什么?”
“哪好啊?!到底哪儿好啊?!”张子实抗议。
“欢颜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昨晚……就睡的晚了一些。”
“没想到刚睡着,您这小鸟儿一下就冲了进来,窗户都给我撞掉了,站我脑袋上不停的叨我头发,让我起来去救命。”
“衣服不让穿,头发不让梳,叼着我头发就往外飞,呵呵,药箱它倒是没落下。”
“您看看,您低头看看,我鞋都跑丢了一只。”
朱雀听见崔珏没事,又见张子实将自己刚才着急的样子说出来,只觉得一阵尴尬。
“你乱说什么呢,我可不是担心她,他死了没关系,但不能是被我打死的。”
“不然我以后要怎么面对寻儿……”
贝寻:……
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我身上,你们两口子打架,关我什么事情。
“小红花这次也是着急,下次我让它轻点儿就是了。”
张子实一阵无语,合着他们都是亲生的,就我一个捡来的呗。
正在张子实闹心的时候,张飞航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
“我刚才隐约听到有人喊救人,谁病了?是不是寻儿?”
贝寻心中一暖,将张飞航拉到石凳上坐下:“张爷爷您先顺顺气儿,不是我,我没事儿,是我崔哥哥,受了一点儿伤。”
张飞航眼里只有贝寻,这才看见坐在一旁的崔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见,嗯……?小伙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怎么瞅着眼熟呢?”
崔珏看着张飞航轻咳一声:“确实见过,几十年前在地府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
张飞航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都低了几分:“地府……你在地府见过我?”
崔珏点了点头:“是,在地府,我不会记错。”
“那时您刚到地府门口,就被一道功德光给接回了人间,我还查了生死簿,您确实阳寿未尽。”
张飞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崔珏说的,应该是张子实小时候触动张家祖宅阵法,自己拼命给补上的那次。
原来,那次自己是真的到了地府,他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
张飞航挤出笑脸凑到崔珏旁边,笑眯眯的问道:“我能不能问问,我还能活几年?”
“那个……若是没两年可活了,你就当我老头子没问。”
崔珏也大方:“寻儿也曾经问过我,我查了,您还有最少二十年的阳寿,若是继续做好事救人积攒功德,还会更长。”
看着张飞航咧开的嘴角,崔珏补充道:“但就算这样,您的寿命也只是普通人的寿命,并不会无限的增加,只是多几年而已。”
张飞航高兴的蹦了起来:“不用无限,我可不想当老妖精,二十年就挺好,真的就挺好了。”
“我一直都怕我没几年可活,我还没见这孽障的的孩子,这一身的本事也都没教给他,这么早就死,我还真挺不放心。”
“二十年够了,够我将张家交给他的了。”
听到这,张子实不乐意了。
“祖父,您不是说张家是留给我的吗?怎么又成您重孙子的了?”
张飞航瞥了他一眼:“那是因为我觉得张家到你这一辈,就得绝后了。”
“可没曾想,你给我娶了个那么好的孙媳妇儿,这张家自然就没你的份儿了。”
“还有,张子实我告诉你,你不许给我重男轻女。”
“什么重孙子不重孙子的,若是个重孙女儿我更欢喜。”
崔珏虽说白天可以到人间来,但却并不能待太久,跟朱雀献了一会儿殷勤后就回了地府。
贝寻发现,朱雀虽然嘴硬,但崔珏离开的时候,它眼中明显有着不舍。
啧啧,崔哥哥这苦肉计,还真是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