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只要人一被带走，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谁也救不了。
    潘茹只要不乱咬人，交不交代对案件的本身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在这一点上，赵楚昀还是相信潘茹的，这个女人不可能会那么愚蠢。
    不过，袁哲德担心赵总太年轻，他犹豫了一下，好心提醒道：“赵总，这种事情，你千万不要活动。”
    “袁老，我又不傻。”
    赵楚昀苦笑一声，沉默半晌又问道：“她大概会判多少年？”
    “如果她不乱说话。”
    袁哲德也不打官腔：“看金额，一般三到七年，应该是5年，除非金额过于巨大。”
    停顿一下，他又继续说道：“这个可以活动，不过不是现在，等风头过去吧。”
    赵楚昀点了点头：“多久可以探视？”
    “原则上判决之前是不能探视的。”
    袁哲德犹豫了一下，暗示道：“不过可以想想办法，毕竟她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是吧？”
    “谢了，袁老。”
    赵楚昀心想难怪有人说，人一辈子要交三个朋友，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律师。
    两人虽然只接触过几次，但是看到这个疯女人落得这个下场，赵楚昀有些怅然若失，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想去见一面潘茹，也应该去见一面。
    要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也不对，只能说潘茹也有她独特的魅力。
    这还不算。
    老袁琢磨一下，继续暗示道：“而且，她有主动交代的意愿，在量刑时还可以请求法院酌情处理。”
    袁哲德这种经验丰富的大律师，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有操作的空间。
    那也就代表潘茹也许3,4年就能出来！
    挂掉电话，翻看着潘茹的最后一条短信，赵楚昀突然笑骂道：“劳资真是欠你的！”
    如果要去对抗公权力，触碰红线，赵楚昀大概会选择视而不见，没必要惹一身骚。
    他一直谨记一条，不碰政治！！！
    但是，举手之劳可以让潘茹少受一些苦，就当是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 · · · · ·
    刚出办公室，黄珞婧又打来电话，她说自己就在大学城。
    “她怎么也和刘翠熙一样，喜欢搞突然袭击。”
    赵楚昀只能提前下班，开车赶往大学城。
    其实，这也不怪黄珞婧，谁能想到你一个大学生考试期间还不在学校？
    30分钟后，赵楚昀在麓山南路的一家西餐厅见到黄珞婧，他刚准备过去又停下脚步。
    黄珞婧坐在临窗的位置，她一手托腮转头望向窗外，一手拿着勺子不停的搅拌着咖啡。
    夕阳透过玻璃映射进来，与她的咖啡色头发相得益彰。
    晚霞虽然没有朝霞灿烂，但比朝霞浓艳，没有朝霞明快，但比朝霞凝重。
    让30岁的黄珞婧，更添一份女性的柔和。
    这样的画面很唯美，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西餐厅内，好几个男人安静的注视着她，似乎都不想打破这幅唯美的画面。
    有个男人见黄珞婧就一个人，犹豫了一下突然起身走过去。
    赵楚昀也停止欣赏，快步走过去，在男人正要张嘴搭讪时，他先开口：“不好意思，来晚了。”
    男人立马闭嘴，假装路过。
    “嗯？”
    黄珞婧转过头一脸诧异，这混蛋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礼貌？
    不过作为小姑，她还是开口问道：“复习的怎么样，及格应该没问题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没想到，赵楚昀还不开心了：“你对我的要求只是及格吗，我还准备读研呢。”
    黄珞婧捂嘴笑了笑：“好，只要你考起研究生，我一个月给你八百的生活费。”
    “小里小气。”
    赵楚昀撇撇嘴：“都给到八百了，也不凑个整。”
    “好，给一千，只要你考起研究生。”
    黄珞婧的经济条件不错，她自己还算节俭，但是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总是格外的大方。
    或许是没结婚；
    或许是心生一些情愫；
    总之，一个吻，让两人的关系变得不再那么纯粹！
    但是又因为世俗伦理！
    黄珞婧更加注重“小姑”这个长辈的身份，给生活费就是长辈的一个举动。
    停顿一下，她问出这次来的目的。
    “楚昀，你能告诉我，你的钱哪里来的吗？”
    语气很柔和，态度很诚恳。
    看得出黄珞婧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赵楚昀，生怕他干违法的事情。
    而且，赵楚昀在大人的眼里是真的很不让人省心。
    从开学报到那天起，黄珞婧的心态也在发生转变，她先是担心哥哥嫂子，现在更担心赵楚昀本人。
    赵楚昀没有回答，他招来服务员点餐。
    “别说是你爷爷留的。”
    黄珞婧知道赵楚昀滑不溜秋，她继续提点道：“20万、宝马x5、欧米茄、充值两万。”
    “还有你给小月买的那些东西。”
    “再加上你平时的开销，比如抽烟。”
    讲到这里，她又打量一下赵楚昀：“而且，你每次的穿着看起来也不便宜。”
    赵楚昀扯了扯自己的t恤，有些疑惑。
    黄珞婧笑了笑：“虽然没有大品牌的logo，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干哪行的。”
    赵楚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时有些失神。
    黄珞婧不像林溪语那样冷艳，也不是潘茹那种妖艳，但是她最接地气，也最正常。
    其实，这种女人最适合结婚过日子。
    毕竟，激情只是生活的假日，平淡才是生活的常态。
    “这混蛋，怎么这样盯着我？”
    黄珞婧有些心慌，但是认真看一眼，又发现赵楚昀的眼神有些失焦，似乎还有些空洞。
    而且，过于“安静。”
    她犹豫一下，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赵楚昀回过神，笑着回道：“没什么。”
    黄珞婧认真看一眼，也没有多想，她温柔的问道：“楚昀，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你真的那么关心我？”赵楚昀问道。
    黄珞婧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
    赵楚昀思考片刻：“但是作为交换，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说实话。”
    黄珞婧坦荡的回道：“你问。”
    “你和你的前男友，发展到什么地步？”
    赵楚昀问的比较委婉，但是黄珞婧听懂了。
    只是你问这种问题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沉思片刻，还是认真回道：“我们那个年代不像你们现在那么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