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赵楚昀和叶文颖她们提前来京都的人聊着工作。
    钟卿子来了，李慧作为法务部的人也在。
    去柯磊的人选定下来了，赵楚昀看了看合同又提出一点要求。
    “待遇可以谈，不过违约金还要提高几个档次。”
    “赵总，你是怕他们有人不回来了？”
    钟卿子问道。
    “很奇怪吗？”
    赵楚昀指了指合同：“违约金要让柯磊看到都头皮发麻，如果柯磊还愿意为他掏钱，那我们起码也可以得一笔钱。”
    法务部的人赶紧记下来，李慧低着头，她还是第一次参与那么高级的小型会议。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仿佛接触到了公司权利的最中心。
    在职场谁不想往上爬？
    当初陈初夏的“曝光”，为了给安惜梦出气刘欣就说过李慧，你很在乎这份工作，你想往上爬。
    “赵总，那和荷兰的阿斯麦谈判· · · · ”
    钟卿子又问。
    阿斯麦是全球唯一一家生产尖端光刻机的公司，不过阿斯麦在漂亮国的压力下限制对国内出口最先进的光刻机。
    没有最先进的光刻机，哪来的7nm芯片？
    而7纳米芯片就是多年后的主流。
    不过赵楚昀知道国产光刻机也会达到这个技术，所以他划了一条线。
    “只谈钱，不谈股份。”
    “赵总，那分厂的厂长呢？”
    钟卿子又提起这个话题：“我从羊城回来的，分厂需要一个管事的。”
    “啥！？”
    李慧她们抬起头，自己能第一时间知道人选？
    分厂的厂长啊，占地800亩，公司有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
    除了羡慕还是羡慕，自己一个小喽啰，她们聊起来却稀拉平常，也许几句话还会影响到赵总对人选的决定。
    这更加坚定了李慧往上爬的决心！
    她偷瞄一眼赵楚昀，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钟卿子一样就好了。
    “你是总经理，分厂的厂长也归你管，你先提名几个人· · · · ”
    赵楚昀正说着话，旁边有人的手机却一直在震动。
    “赵总，我的。”
    叶文颖又拿出手机看一眼，然后摁掉。
    结果，赵楚昀正要开口，手机又“嗡嗡嗡”震动起来。
    “你先接吧。”
    叶文颖这才摁了接通，然后捂着手机出门。
    “喂，什么事？我们在开会。”
    “文颖，你什么时候回郡沙？”
    其实几个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任春波有点胡思乱想了。
    叶文颖探头看了眼里面小声说：“不知道，我们会从京都直接飞荷兰。”
    “那你以后要去羊城工作？”
    “也还不知道。”
    “那我们不是异地恋了？”
    “回来再说，我现在真的有事，她们都在等我。”
    说完，叶文颖也不等任春波回话就挂了电话，然后调整呼吸走了进来。
    赵楚昀和钟卿子对视一眼，开口问道：“叶师姐，你以后去羊城有没有问题？”
    “赵总，没问题！”
    华芯的总经理啊，可以说是所有公司最有含金量的一个总经理了，叶文颖怎么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何况张校长还给她打了电话，叮嘱她一定要争取。
    赵楚昀点了点头：“那就跑好这一趟荷兰。”
    他没精力也没必要去操心别人的感情问题，成年人了，自己做决定。
    夜里。
    赵楚昀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目光透过玻璃，落在灯火辉煌的马路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思绪又随着眼前的景象渐渐飘远。
    他想起了自己的湖大演讲，秦琳容就坐在台下。
    她抢过话筒提问，最后还追了出来。
    然而，今天却一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校门口也没有出现，不像她了。
    “小镇的那个女生啊· · · · ”
    赵楚昀摇头失笑一声，然后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朝玻璃吐去一缕白烟。
    “咚，咚。”
    这时李慧敲门进来，她四周看了看：“楚昀，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琳容？”
    赵楚昀转动轮椅看向李慧，又是独处一室，李慧不敢看赵楚昀，她低着头小声请求：“楚昀，我想见琳容。”
    赵楚昀点了点头：“走吧，去叫姚秘书。”
    其实李慧说要来京都，赵楚昀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大概1个小时后，车队停在一栋民楼前，一排都是不高的自建房。
    姚静娴指着一个门洞：“赵总，她就住在这里。”
    “地下室吗？”
    李慧紧紧的盯着门洞问道。
    “也不算地下室吧，下几个台阶。”
    姚静娴下车指了指，杨晨他们就前去排查危险了。
    “什么情况！？”
    那些刚洗漱完提着桶出来的租户，一脸懵圈。
    保安一个个西装革履，他们好奇的走上台阶看到路边停着的几台车，傻眼了。
    “靠，劳斯莱斯，大奔，来找谁的？”
    “莫非我们这里....有人来体验生活？”
    他们站在一旁，抱盆的，提桶的，还有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完全不搭，两个女的一看就是大公司坐办公室的。
    李慧朝里看了一眼：“楚昀，公用卫生间。”
    “嗯。”
    赵楚昀戴着口罩，杨晨他们把轮椅抬下台阶。
    在郡沙几乎没人租地下室，几百就可以租个很好的单间，甚至身上有几千块钱就可以半年不干活。
    过道有4盏白炽灯，长管的，坏了两盏。
    电线外露，延伸到每个房间，墙壁泛黄。
    过道的两侧还有人搭伙做饭，一张发黑的课桌，几样简易的厨具。
    “楚昀· · · · ”
    眼前的一幕让李慧心里有些难受，她和刘欣一直认为秦琳容在哪里都不会混的太差，而且秦琳容是402家庭条件第二好的。
    没想到来京都将近两年了，还住在这种地方。
    不是其他的，而是以秦琳容的性格和能力实在是不应该。
    只有赵楚昀知道为什么，所以他来了。
    姚静娴问了身后租户几句，然后指着一扇门：“赵总，那间房。”
    靠近那间房，里面正放着《错位时空》。
    门外，赵楚昀不动，谁也没有动，等了很久像是单曲循环。
    确认了，李慧知道秦琳容就在里面，消失了将近两年的室友就在里面。
    “呼——”
    赵楚昀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敲门。
    “谁？”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李慧咬着唇忍住不出声，赵楚昀再次敲了敲门。
    “嘎吱~”门缓缓的被打开。
    一道熟悉又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怔怔的看着门外的一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轮椅上的那个男生。
    “楚昀· · · · ”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