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的莲见月在惊叫声从某人嘴里发出时,就面色一变连忙后退了几步,因为他还清晰的记得上次那有些过于惨烈的一幕。
而这怀抱离开后那有些冰冷的的空气和温度,也使得刚刚还有些醉意的树原真姬恢复了神智,心头的恐惧和担忧拔地而起,冲散了那最后一点醉意。
怎么会这样?
她竟然因为醉酒就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竟然一不小心和男人发生了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
完了,这下马上就要吐个半死了!
是的,树原真姬对于自己的身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一清二楚,而且这种莫名其妙的现象就连很多医生和专家都没有明确的结论。
如果说是心理问题的话…似乎并不绝对,在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症状更像是一种生理上的问题。
曾经她也想过是否能够根治或者改善这种情况,但后来就放弃了这种想法,这一切…还得从那个男人和母亲说起。
那是她不愿意去回想的一段过往。
她还记得小时候母亲说,她刚出生时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时便胡乱挣扎了起来,哭声大的令人害怕,直到被旁边的女性护士抱住才好了些许。
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就已经为她以后的命运埋下了祸根。
或许是因为这古怪的病症,小时候的她只和母亲亲近,下意识的有些畏惧和那个男人的接触,从而导致那个男人选择离开了那个家。
毕竟…根本没办法接触自己的孩子还被孩子当成陌生人来看,恐怕换成谁都受不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原谅那个男人,毕竟是他离开彻底逼死了母亲。
尽管后来她被几位单身阿姨轮流抚养,但这么多年过去以后也依然没有释怀。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而想要变得合群的话,到后面就因为母亲的死主动接受和利用起这种病状带来的便利和快捷。
上学的时候她更是在第一天特意和一位男同学握了握手,随后就当着对方的面吐得半条命都没了。
从此以后,关于她对男人过敏的传闻就逐渐弥漫了她的整个学生时代。
这也导致尽管她高中时容貌就很出众,却也鲜少有人来追求或者接触她,因为没什么人想只是刚刚摸一下手,结果身旁的伴侣就突然大吐特吐吧?
得益于这些事情,她对男性这一群体所持有的好感也越来越少,到最后更是发展为了纯粹的厌恶。
虽然树原真姬清楚她自己这种情况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难以根治的疾病,但…她不在乎。
她只要维持自己平时的生活态度,并且注重避免和男性的接触就好了,可刚刚…
她居然在无意中栽倒了这个和某人长得有些像的酒侍的怀里?
算起来这是近些年来的第二个让她出这么大丑的人了吧,而且还是和那家伙长得如此相像,难道…她命中注定要被这张脸所克制吗?
这样想着的树原真姬愤愤的看了一眼莲见月,随后便在有些迷离的尾岛优纪的目光中冲向了厕所。
可冲了几步后她才发觉平时应该已经开始出现的恶心和呕吐的感觉,这时居然根本没有一点苗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树原真姬急匆匆地跑向了厕所,莲见月虽然一时间有些压抑,但随后也想起了面前这家伙似乎对男人过敏的情况。
虽然那天和他交手时偶尔也有身体接触,但那时候碰撞的面积似乎都不算太大,更是一触即分。
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几乎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怀里,仔细想想,那天她突然开始恶心呕吐,也是因为自己把她压在了墙上的关系?
这也就是说…马上又能看到好戏了?
莲见月心头没当回事,反而是准备开始看笑话,毕竟这件事情真的说起来的话也不能怪他吧?
是对方一不小心倒到他这的,就算事后事后真的要追问问责些什么也和他扯不上关系。
至于对男性过敏这种理由…
虽然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这种例子,但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可是足够魔幻的,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接下来最多也就是稍微耽搁一些时间,等树原真姬出来给她道个歉就得了。
莲见月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过身开始收拾东西,并且暗自期待着某人大吐特吐的声音传来。
毕竟那天在七寻咲音家里的时候,他可是隔着两道门都能听到那猛烈无比呕吐的声的。
不过等会是不是要去厕所看看她救她一下,万一那女人被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可就不太妙了。
这种说法听起来很丢人,但历史上似乎还真的发生过几次?
莲见月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一边拿起了托盘,却突然耳朵一动,有些微妙的顿住了动作。
因为他察觉到那原本应该离开的脚步声,居然逐渐靠近了回来,同时响起的还有身后某人道有些微妙的声音。
“喂,小哥…我刚刚是不是…碰到你了?”
“诶?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呢,毕竟我的酒量也就一般…”
被提问的莲见月心中有些困惑的转过了身,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而面前出现的正是应该跑去厕所大吐特吐的某人。
此时她正用一副有些狐疑和思索的目光注视着莲见月,并且还上下打量着他。
是的,她刚刚发现了异常之处。
按理来说那种程度的近距离接触应该会让她大吐特吐才对,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平常会来的无比迅猛的感觉竟然没有出现?
甚至连普通接触时会出现的厌恶感都没有,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什么情况都没发生…
这不合常理啊,按理说从小到大她无意中触碰过的那些男性没有一个例外的,就连接触男医生,甚至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孩子的时候也会觉得相当的恶心想吐。
面前这家伙…为什么会是特殊和例外呢?
难道说…他不是男的,而是一个伪装成男人的女性??
可这似乎也不对啊,他看起来是有喉结的,而且相貌什么的也太坚硬了点,怎么想都和女性扯不上关系吧?
察觉着树原真姬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莲见月心里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七寻咲音没有骗他的理由,而且那天对方确实吐得相当狼狈,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但现在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心头有些困惑,但他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带着几分得体的笑容看着树原真姬再次问道。
“不好意思,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要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帮您和您的朋友叫车了。”
“………先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看着莲见月那副无辜的模样,树原真姬虽然还有些不解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能把心一横咬了咬牙,看向了面前的莲见月。
尽管过去从没想过要治疗这种疾病,但如今如果这种疾病有自然痊愈的趋势的话,对她的生活说不定也会造成些影响。
她必须得再次确认一遍。
究竟是自己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还是说…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