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察觉到身后之人呃动作和声音里面隐约的颤抖之意,原本想要喊住杉的莲见月打消了这种想法。
而杉石理子在看到这样的一幕以后,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略微有些微妙的笑容。随后便举着怀中琉璃的小爪子向两人挥了挥以作告别后便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彻底关上,五十岚千流的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不少,他也准备问问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
可他刚想转过身,就被身后的五十岚千流用带着些许尴尬和羞涩的话语制止了。
“莲见君…别转过来…先这样好吗?”
这让他在有些不知该如何做好的同时默默点了点头回应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找我是想说些什么呢?”
莲见月心里面已经隐约有了些预感,如果再结合上理子离开时那搞事的表情的话,他已经能猜到不少东西了。
但他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五十岚千流接下来的这番话语,毕竟在他心里面事情是不必发展到这种程度的。
五十岚千流还有更好的选择。
“其实…其实刚刚理子跟我说了很多。”
不知为何,五十岚千流对于杉石理子的称呼都变成了理子,这和以前的杉石小姐或者社长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也无疑是代表着她做出来某个决定呃铁证。
虽然能察觉到这一点,但莲见月对她接下来要说的东西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和不愿听到。
可此时他不能让场面就此冷下来,于是便像个捧哏演员一样接过了话茬。
“你和理子…说了些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啊…说了…说了有很多东西啊,包括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隐瞒这件事。
还有…我内心对你的真正想法。”
听到这儿莲见月刚想开口,他身后的五十岚千流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以极快的速度打断了他的施法。
“请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好吗?
如果说听完以后你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的话,我也不会强行要你理解或者接受。”
“…嗯。”
被打断话语的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根本不像是正经回答的声音后,他身后的五十岚千流才重新再度开口了。
只是那话语里已经明显的爬上了些许追忆的味道。
“莲见君,我们初次相遇还是因为那件事情吧,因为那次你那位朋友被我父亲重新召回组织的事情。”
在某人看不到的地方,五十岚千流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黯然和无奈。
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还称不上是故事的经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或许莲见月心里面不清楚,但一个人打翻了狂岚会大部分成员,并且站在她父亲面前露出那股气势的他,早就是她这些年来见过的最为难以忘怀的人了。
可能是在那一瞬间,她就对面前那个狂傲但是又颇有实力的年轻人上了心,多出了一份不该有的心思。
想想其实也能明白,虽然组织里面也有很多年轻人,但能去混极道的年轻人肯定是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尽管本身作为极道组织老大似乎没理由和立场说那种话,但她的父亲还是希望她能够找一个合适的正常一些的夫婿。
所以作为女儿的她对于组织里的那些年轻人从来都没什么好感。
至于一些年龄稍微靠上的就更不用说了,那些附属组织的头领基本上都是和他父亲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
大家都是当初一起出来混的兄弟,怎么可能有人真的对自己的兄弟女儿生出异样的心思呢?
所以以她的成长环境来看,她几乎是没有接触过什么值得认识和交往的男性的。
所以那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为了那样的理由和借口就只身闯入组织总部的青年,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她眼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这也是后面一切挣扎的开始。
“啊,确实…”
听到这句话时,莲见月也毫无意外地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怎么说呢,那时候虽然系统的奖励和任务让他有些热血上头,但他其实也是注意到了五十岚千流的存在的。
毕竟在一群糙汉和精神小妹们里面混着一个颇有大和抚子气质的女性,想不注意到恐怕都很难吧?
“后来…后来你就受雇于我们家替我们参加了联合大赛,老实说,从那时候我的情绪似乎就有些不对劲了。
在听到你要去参加那种险恶的比赛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比赛的输赢和结果,我竟然只是为你感到担心和畏惧。”
五十岚千流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虚幻和微妙了起来,甚至那话语中也有了一丝苦笑之意。
这让莲见月的心情开始沉闷了起来,毕竟这些事他那时候还真看不出来。
因为那时候的五十岚千流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直白和大胆。
虽然在夜晚的庭院里面和他说了两句话但也没有多说,只是代表着五十岚家对他送去了关怀。
没想到那时候就有些许苗头出现了吗?
“……”
“实话说,可能我妹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察觉到异常从而讨厌你的吧,但那时候我还没办法确定自己的心思,所以虽然有些奇怪的想法但也没有说出口来。”
五十岚千流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便回忆起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真正让我记忆犹深的…应该还是那天请来的那位师傅问你背上画下那样的图案时候的事情吧…
当时看着那样的你,我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感觉。”
说到这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出现了一幅到现在还没有忘记的画面。
“我感觉你和我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就像是那图案中的三足金乌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为别人带去光和热。
而我们这种极道势力…只是隐藏在阴影之中的毒蛇,所以其实那时我就开始有些死心了。”
“………”
“至于后面…就是大赛正式开始的时候了,你还记得我那时候送你的御守吗。
我没有骗你哦,那真的是我母亲生前曾经留下的。”
五十岚千流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有些心情莫名的从怀里掏出了那…曾经送给某人但又被他亲手还回来的御守,神情中流露出了些许庆幸和枉然。
“其实…比赛前天的晚上,我还做了些不太好的梦,而正是那个梦才驱使着我将一直陪伴着我的御守送给了你。
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起到保护你的作用,但你没有因为大赛受伤真是太好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握着御守的手掌都微微紧了几分,言语中也带上了些许痛苦之意。
尽管莲见月并不知道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仔细想想也能知道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可此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的立场去说什么样的话,于是在无力的张了张口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身后之人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纠结,只是带着那副追忆的表情静静说道。
“还好…还好之后的胜利和冠军告诉了我,那一切都是虚假的并未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