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饭,张家盛和孙晓红陪着我,我们三个人在山庄漫步。
赵红英有事去忙,请两人给我捎话致歉。
花费大半天时间,把山庄仔细走了一圈。
“她这山庄不错,用的材料扎实,施工队也没敢偷懒。打下的基础好!”
孙晓红话里有话,说出这句后就不吱声了。
这年头光有实力还不行,还得有关系才能做事。
赵红英一个单身女人,攒下这么大家业,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我看她鼻挺玉柱,单犀直上印堂。出身不低,父亲得是正厅干部吧。”
张家盛伸出大拇指。他听我的话去掉胡子,年纪显得小了七八岁,人也顺眼许多。
“没错,你说得对。
赵红英亲爹原来是这的副区长,主管建设,要不然能轮到她开发吗。”
他话里不无羡慕,孙晓红狠狠剜他一眼。
“去年到点退下去,这么一大块肉,油晃晃的,谁看了不眼馋。”
张家盛不在乎孙晓红的眼光,自顾自的往下说。
“所以啊,人得提前防备。
这不是没打点好,被盯上了。好在她爹人虽然下来了,还有些影响力。
再加上有晓红这层关系,大家多少有些顾忌。”
“她就没明白明白,比如这些别墅。”
指指山庄的几十栋别墅,我不信赵红英这么不识时务。
“就是坏在这了。”
孙晓红看四周没人,拉我和张家盛往前走。
“跟我来,这边没监控,万一传出去总是不好。”
转过几座假山喷泉,孙晓红停下脚步。
“坏在有个男的一直追她,红英看他不顺眼。
她爹在位的时候还成,刚一下来,那男的故意恶心她,鼓动合伙人搞她。
有心人顺水推舟,就成现在这样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其中关键。
这两口子也够狠,挖坑把我拉进来,现在想跑怕是来不及了。
“你两个不地道,这么大的事不提前和我通气,早知道,我绝对不会趟这趟浑水。”
现在抽身也来得及,我一个外地人,打个马虎眼直接跑路,天下这么大,去哪都能活。
“可别啊!
亲弟弟!
我敢拉你进来,绝对有把握的。
远的不说,晓红他父亲就是土地局的,我们不方便,所以才找你。”
孙晓红默默不语,显然认同张家盛的话。
够狠!
闹半天,对山庄眼馋的也有他两个一份,我在前排冲锋,他们在后边指挥。
最可怕的对手不是敌人,而是身边亲近的人。
“追红英那男人是个外来的暴发户二代,我见过几面,这二代赶得时候巧。
山庄利益各方互相看着,都不好出手,二代傻乎乎来这一出,有心人就上场了。”
这么说事情有施展空间,只要操控得法,吃点残渣剩饭没问题。
“走,咱们回七号说去。”
见到我面色缓和,张家盛拉住我就走。
“赵红英去市里交报告,下午才能回来。这段时间正好咱们规划规划。”
坐到沙发上,孙晓红烧水沏茶。重庆气候潮湿,喝茶有助于排出身体湿气。
“二代我也认识,圈子里乱窜,我做风水他们也喜欢凑热闹,几回下来就熟了。”
张家盛烟不离手,又叼起烟卷。看我有点厌烦他抽烟,不好意思的解释。
“看阴宅总得跑地,阴气重,烟能解乏还能助阳气,时间长了上瘾,老弟多担待哥哥。”
“过几天挂个牌子,我把二代找来,你给他看看,好赖全在你怎么说。”
我想了想。“让他来就是了,我搞定他。
牌子呢,咱们不着急挂,让二代来挂,而且要大张旗鼓,尽人皆知的挂!”
“行!
青林老弟比我有手段,以后我八成得靠你过日子!”
张家盛一怔,随即拍手赞叹。
张家盛心急,别墅刚处理好,二代被他用车拉到山庄。
初见面,这二代还挺傲气,表面看挺超然脱俗,穿一身小传统白褂,脖子上挂串佛珠,小黑鞋踩在脚下,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见过朋友,家盛说你是大师,我来看看。”
坐到沙发上,他也不客气,说的话直白,不愧是二代风范。
“我说生日,你给看看。有啥说啥,咱不差钱更不差事。”
张家盛笑着不言语,看他的架势,早习惯这二代的做事风格。
“你说生日,我给你看。”
我也不废话,这种人就得一下打死,不然总不服气。
乾造: 乙丑 丁亥 丙寅 己亥
大运:丙戌 乙酉 甲申 癸未
“你当过武警,平常喜欢武术硬气功。脾气暴躁,喜欢打抱不平,交往的朋友各道都有。”
二代嗯一声,翻翻眼睛。
“这事大家都知道,说点别人不知道的。”
我靠!
脾气这么臭,不怪赵红英看不上他。
我神秘的一笑,用眼睛上下看他。
“想让我说不知道的,行啊。远的不说,你现在把上边衣服扒了,你后背满背纹的一个大观音菩萨。
要是没有,我跪下给你磕头!”
话说出来,张家盛都吓住,我这话说的太满,要是错了,他的计划全部泡汤不说,以后也不好介绍人来。
二代不说话,目光凶狠的紧盯住我。
“别不好意思。
要不请孙晓红出去,剩下的都是男人,你怕啥!”
孙晓红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一时间僵在原地。
“我服了!
大师在上,请受兄弟一拜。”
二代干脆利索,直接跪倒在地,也不管地板上凉,直接就是三个响头。
我坐在椅子上,受了他这三个头,示意他起来。
“杞甲大师,你看我是干啥的啊。”
二代起来后也不整理衣服,重新坐回到红木沙发上,急匆匆的发问。
“你现在干保健品买卖,是自己做的,做的海参养殖。”
“对,是干海参的,杞甲大师果然是神人,三百六十行,能看出来我做这个的,你是第一个。”
二代满脸笑容,对我恭敬的不得了。两下子把他镇住,张家盛和孙晓红神情得意。
“你从小家里就有钱,九几年就住楼房。
你今年二十六,目前走乙酉大运第一年。
远的不说,有官司缠身,就算没官司,官司也与你有关系。”
二代不住点头哈腰。“大师说着了,确实是这样,有个官司和我有关系。”
看这小子完全臣服,我话锋一转。
“是为了女人制气,我看不值得。
你媳妇不在重庆,忙乎也白忙乎。最后让别人占了便宜,你来顶缸,不划算的。”
二代大惊失色,他啊了一声,问道。
“不在重庆,那在哪?”
我伸手向胸口一指。
“啊?”
二代张口结舌,没理解我的意思,坐在沙发上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