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似什么都由国家安排,但是早晚是要把主动权交给人民自己做主的。
经济好了,老百姓口袋里有钱了,那首先想到的必定是提升生活质量,衣食住行必定成为首选。
你想想到那时候,作为政治绝对中心的燕市,什么最值钱?
”钟文轩说的铿锵有力,仿佛那一切即将发生在眼前。
“你今天不找我说这些,我过几天也要找你聊聊。
你跟姐夫条件都不差,可我也没见你舍得花钱给自己打扮打扮,省吃俭用把钱攥在手里活的都不像你了。
你还记得你以前说的钱生不了钱,搞不好还会被人惦记吗?”
一向雷厉风行敢作敢为的钟文芸,此刻默默地低头不语。
“咱家几个兄弟姐妹,其他人我都不操心,唯独你跟大姐一直是我心里的记挂。
大姐从小要强,认准一个人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这一嫁就嫁那么远,几年都见不着一面,我就是想关心也鞭长莫及,但是二姐你不一样。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姐夫虽说对你和孩子们都不错,可他耳根子软对谁都好,经不过他爹娘和底下几个弟弟的诉苦哄骗,接济了一回又一回。”
“我---他----”钟文芸还想替丈夫圆一圆,可开口就不知该往哪讲,弟弟说的都是事实。
“姐,有句话我不得不批评你,你说我纵着娇娇,其实你比我更纵着姐夫。
娇娇看似小姑娘习性,可是她分得清内外,哪怕娘家再好,她也没说拿着家里的钱就扶持。
当然这也是我岳父岳母一家做派正,身正不怕影子歪。
可姐夫一家不一样,他们知道你们条件好,恨不得谁都扒上来吸两口血。
但是造成这一切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你和我姐夫身上,你的放任让姐夫觉得家里啥都不差,看着家里人受苦自然就圣母心重几分。”
这点钟文芸其实心里也清楚,只是每每想开口拒绝,但是看着丈夫落寞的神情,总是不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姐,我侄子侄女都不小了,虽说你们两口子有宿舍,你还有陪嫁的院子,但是你想想宿舍就那么点大的地方,院子就那一套,以后你留给谁啊?
我知道现在老一套的思想都认为儿子是自家的,结婚要准备房子,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可以不管不顾。
但是姐,你想想自己、想想咱爸妈当初做的。虽然你跟我大姐都嫁出去了,但是那一进小院子爸妈咬着牙给咱一人一套没有区别对待。
难道他们不知道你们会有宿舍,不知道钱攒着慢慢花吗?他们苦了一辈子,就是想让你们有底气,在婆家能挺得住身板,就算你们夫妻闹了别扭被赶出家门,也不至于挂着面子没地方去。
同样是女人,你就没为两侄女考虑过吗?”
钟文轩每说一句,钟文芸的心就被刺一下,钝刀子喇肉硬生生的疼,眼里的泪珠也忍不住蓄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