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洪平主神在拜贺刚刚出任城卫军统领的马胜烈时,叹道。
“大人物们的眼光果然不同,赵宗主知道炼神宗在修神界的处境,一直在为宝贝女儿找一个好婆家啊。”
马胜烈心情极好,他哈哈一笑。
“是啊是啊,要不然,即便天地会再强大,赵承宗宗主为了炼神宗的脸面和尊严,一场争斗在所难免,应该不会轻易让出一城之地。
吉兄,张公子很注重本地势力,有意无意的在削弱炼神宗在西山城的影响力,正是你我三家发展的好时机。只是兄弟不太明白,陈金宝城主邀你出任西山城副城主,你为何拒绝?”
“吉某老矣,不想再为俗事分心。”
“也对,吉兄若晋升后期,寿元将增加一截,神君境也不是不可以染指。”
“希望吧。吉家有几个小辈在你老弟帐下效力,望胜烈老弟多多照应。”
“那是一定。吉兄,莆田兄一直没有联系到吗?”
“没有没有,他家后辈也不知莆田老弟去了何处,吉某见莆家后辈子孙们很为难的样子,也不便多问。
胜烈老弟,张公子入主西山城,确实是西山城本土一脉的机遇,不过呢,老弟你听吉某一句劝,张公子提携西山城世族,是一种平衡之术,我等之前对炼神宗的怨气须得放下,须知,陈金宝城主毕竟是公子的追随者,赵承宗宗主的千金也整日跟在公子身后,说不定那一天赵承忠宗主和公子成了翁婿也未可知。我等还须认清形势,在有些方面,懂得适可而止。”
西山城世家被炼神宗打压已久,马胜烈憋屈了一辈子,现如今成了统领大人,西山城‘第二人’,手中拥有了权力,难免有些得意忘形,吉洪平的话如醍醐灌顶。马胜烈感激之下抱拳一礼。
“吉兄提醒,感激不尽,请受兄弟一拜。”
“你我难兄难弟,胜烈老弟何须如此。
修神界,强者为尊,到哪里都一样。之前,你我皆在炼神宗的屋檐下讨生活,如今换了一间大厦的屋檐而已,或许,现在这间大厦的主人更温和一点,环境更宽松一些。”
“是极是极,吉兄的比喻很形象。张公子给我们一个平台,我们就好好干,西山城好了,我们大家也跟着沾点光。”
“胜烈老弟如此想就好。老弟刚刚接手城卫军,肯定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做,吉某就不再打搅了,等莆田老儿回来,我们几个老兄弟再聚。”
“也不是很多,毕竟常永明副统领依然在任上,马某其实并没有多少事可做,也就是同下属们见个面,聊聊西山城的归属,重申城主府的新章程,城卫军的新规等等。不过,吉兄既然说到这份上,那就下次再聊吧。”
张坤的神识强大,如果他愿意,西山城的一举一动逃不出他的‘视线’。因此,吉洪平、马胜烈的会晤过程尽收张坤‘眼底’,他倒不是有心要‘监视’西山城的强者,而是想知道西山城世家的真实想法。
‘看’到这里,张坤心情颇好,至少他认为吉洪平、马胜烈二人并没有因为长时期处在炼神宗的‘压迫’,而心态扭曲,尤其是吉洪平,相当的理智。他现在有点惋惜吉洪平没有应邀出任副城主一职了。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城主府也一样,陈金宝尽管也精明,但是,由于一直以来类似于西山城‘土皇帝’的地位,维护权威更甚于理性,处理事务不够细腻,考虑问题不够周全,如果吉洪平出任副城主,和陈金宝绝对可形成互补。
“陈金宝,殷风这几天在忙什么?”
“西山城走了不少人,抛售了一大批产业,殷兄几个都接盘了几个,韩老弟和吕兄皆委托殷兄管理,估计他在忙这事吧。”
“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个经商的料,不用去管他,你安排下去,如果那个叫莆田的回到西山城,未必找他聊一聊,城主府要想尽设法拉弄一切可拉弄的人,这样,西山城才会越来越强大,你这个城主也会做得越舒坦。”
有人说,屁股决定一切,这话片面了一点,但也并非没有道理。陈金宝角色转换就很快,现在的他早已不是炼神宗利益至上了,他现在尽想着如何替张坤主子管理好西山城。
“属下明白。”
“让你邀请吉洪平协助你执掌城主府,吉洪平怎么说?”
“吉洪平是土生土长的西山城本地修神者,修为最高,也最年长,吉家也是西山城三大世家之一。吉洪平在西山城德高望重,但是,他以年老为由,婉拒了属下的邀请。”
张坤似乎是随意问一下,话题瞬间转换到另一个风马牛不及的领域。
“这些天,本公子为考察西山城实情,几乎走遍了整个西山城地区,却没有发现一个兴建天地会分会的合适会址,你在西山城主政多年,你帮本公子参详参详。”
陈金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沉思了片刻后,才抬起头。
“公子,天地会分会可不可以放在城内,若放在城内,必将带动西山城的飞速发展。”
“你如此想也不错。这事本公子懒得管,就交给你了,但是,本公子有言在先,不扰民,不强拆强占。”
张坤略作停顿,继续说道。
“本公子给你出个主意,这事可委托吉家承办,分会的规格无需太高,总费用控制在十万神晶之内即可,可承诺吉家不低于百分之十的佣金,兴建费用不用担心,有本公子一力承担,但是,必须把本公子‘不扰民,不强拆强占’的要求告诉吉家。”
“公子此计高啊。此举尽管是商业行为,费用也是公子自理,却由属下出面,等同于城主府同世家的一次合作,这种互动,有利于消除隔阂,有利于西山城的稳定。”
“你这家伙不傻啊。”
“谢公子夸奖。”
“皮也挺厚的。”
这一次陈金宝没有接口,仅呵呵一笑。
城主府大厅中只有三人,另一个是赵圆圆。赵圆圆像换了个人似的,认真听、仔细看,慢慢想,偶尔也会问,但从不插嘴,这说明之前的打击对她的触动极大,短短几日,一下子似乎成熟了很多,但是,赵圆圆如今这个样子,赵承忠看了或许会心痛。
张坤自然也看到了,然而,张坤没有刻意去帮赵圆圆摆脱这种状态,却在同他人交流时,通常把事情说明说透,如在言传身教,带自家弟子做事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