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听到系统的话,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它说的倒轻巧。
敢情上的人不是它。
“宿主,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办事的时候,我会自觉进小黑屋的,保证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系统张嘴道。
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要是宿主不好好把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系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黎夏咬了咬唇道。
她要做什么自己清楚。
它不需要说的这么直白。
“你别管,我自有分寸。”黎夏用一句话打发了系统。
“小叔叔,你先起来,你的手受伤了,我去找医药箱给你处理一下。”
黎夏看到了单屹霖受伤的右手,她灵机一动,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说道。
她不喜欢被动,更不喜欢被人强迫。
那件事要做,但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单屹霖看着她眼神躲闪的样子,眉眼闪了闪。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用手撑着沙发从黎夏身上起来了。
黎夏看到单屹霖起来了,生怕他会反悔,她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小叔叔,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医药箱。”
黎夏咽了咽口水,她起身快步离开了客厅。
过了一会儿。
黎夏提着医药箱走向沙发。
“小叔叔,你把右手伸出来。”她在单屹霖面前蹲下身。
她蹲下来才看到他的整只手,都布满了干涸的血迹。
黎夏皱了皱眉。
都这样了,单屹霖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难不成他是铁打的,感觉不到疼?
“你把医药箱放下,我自己来。”
单屹霖感觉到黎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怕吓到她,右手向后移了移。
单屹霖垂下了眼眸,目光闪烁。
他一向自持。
像今天这样无法自控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小叔叔,还是我来吧,你伤的是右手,用左手处理伤口不灵活,上药也上不好。”
黎夏把手上提着的医药箱放在地上,她伸出手抓过单屹霖的右手。
她小心的避开他手上的血迹,轻轻的握住了单屹霖的手腕。
黎夏仰起头,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摊开。”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没办法给他处理伤口。
单屹霖见黎夏坚持,他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缓缓的展开了掌心。
黎夏看到他手心的情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瞪大眼眸,屏住呼吸。
“要不要还是去医院处理吧?”
黎夏本来以为单屹霖可能只是不小心割到了下手,没来得及处理伤口,才会鲜血流了一手。
可在看到他手心上面扎进血肉里的玻璃渣,黎夏才发现情况比她想的要糟糕。
玻璃渣太小太碎了,要是没有清理干净,后期就会很麻烦。
单屹霖摇头道:“不用。”
两人在不喜欢去医院的这一点上,都很同步。
黎夏咽了下口水,她眨着眼眸道:“那我仔细一点,小叔叔,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她从医药箱里面拿出小镊子,低头小心翼翼的把单屹霖手心处的玻璃渣清理出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
黎夏再三检查没有漏网之鱼后,她才敢给单屹霖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系列事,她后背的衣服都被汗给浸湿了。
“好了。”黎夏给单屹霖的手掌缠上了纱布,最后在他的手背处打了个结。
“小叔叔,已经包扎好了,你这两天切记右手不要碰水。”
她侧过身子,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开口叮嘱道。
单屹霖抬眸看了看他手背上系着的那个小巧的蝴蝶结。
黎夏提起医药箱说道:“今天的晚餐,我来做,小叔叔,你想吃什么?”
单屹霖的厨艺一言难尽。
他进厨房唯一能保证的,就只是把食物煮熟。
他对待吃的东西,并没有太大的追求。
黎夏却与单屹霖恰恰相反。
她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的父亲黎万顺每天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两年的时间,把黎夏养成了一张刁嘴。
她和单屹霖在吃上面,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黎夏秉承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念头,在她来到国外的第三年,她就自己尝试着学习烹饪。
单屹霖住的地方离闹市太远。
每天去外面吃一来一回实在麻烦。
单屹霖大学毕业后,黎夏也就结束了在校寄宿的生活。
那时候的他虽然每天因创业忙着应酬,但每天黎夏放学,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接她回家。
这个习惯,单屹霖一直持续到黎夏上高中。
每次他去接送她的时候,就会有小女孩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靠近单屹霖。
一开始她们还会有点约束。
后来就越来越大胆。
黎夏见到这种情形,她就不让单屹霖送自己了。
不过单屹霖却不放心她一个人上下学。
两人僵持许久。
为此。
单屹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找了个司机,从那之后,接送黎夏上学放学的活,就交给司机了。
“我都可以。”单屹霖启唇回道。
黎夏小声的嘀咕道:“说了跟没说一样。”
她早该猜到,问他多数得到的也是废话。
“行,我知道了,小叔叔,你喝了酒,要不回房先休息一下?等做好饭了,我去叫你。”黎夏垂着眼眸道。
她没有抬头,一看到单屹霖那张脸。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就会在她脑海闪现。
黎夏也不清楚单屹霖还记不记得他对她做的事。
“黎夏,我们谈谈吧。”
黎夏刚想转身逃离,单屹霖伸出左手,拉住了医药箱的手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单屹霖的手和她的手发生了触碰。
黎夏不受控制的眨着眼眸。
单屹霖没给黎夏逃避的机会,他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是谁?”
他半阖着眼眸,紧盯着黎夏的眼睛问道。
“谁?”
黎夏仰起头,皱了皱眉道。
自己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他说句没头没尾的话,叫她怎么猜?
“你该不会是问科恩吧?”黎夏见单屹霖只看着自己,又不回话,她猜测道。
“你喜欢他?”
单屹霖眯了眯眼眸。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他哪只耳朵听到她说她喜欢科恩了?
黎夏压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黎夏,我要你回答,是还是不是?”单屹霖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乎。
但这却是事实,不是他不想承认就可以不存在的。
在刚才的冲动下,单屹霖终于搞清楚,那天自己心里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什么了?
他在嫉妒。
嫉妒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们年纪相仿,趣味相投,还是同窗。
科恩可以大胆的喜欢黎夏。
而自己与她却是叔侄。
他们之间有着不可横跨的鸿沟。
单屹霖既想让黎夏知道他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可又害怕她知道后的反应。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接受的。
偏偏他从出生开始,他就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黎夏听到单屹霖命令的口吻,他又想起这两天自己的等待,心里的委屈像决堤的湖水,止都止不住。
她紧咬下唇,抬起眼眸对视上单屹霖的眸光,“小叔叔,你是我的长辈没错,可感情的事是我的私事,爸妈都没有过问,小叔叔应该无权过问吧。”
黎夏扬了扬眉,努着下巴道。
他自己莫名其妙的搞失联,她都还没有过问,他反倒一副责问的口气。
黎夏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单屹霖的态度越是强硬,她还偏要用鸡蛋去碰石头。
哪怕碰不碎它,也得让石头沾一身腥。
单屹霖在听到黎夏最后说的那句无权过问,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你说我无权过问你的事,你再说一遍。”他嗓音低沉道。
黎夏听出了单屹霖声音中的寒意,她缩了下脖子,咽着口水挺直了腰板,“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她舔了舔唇道:“小叔叔,别人或许不清楚我们的关系,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我是叫你一声小叔叔,但我们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是他硬要逼她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
自己这次要是怂了,以后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好,好一个没有任何关系。”单屹霖勾了勾唇:“既然你觉得小叔叔的这层关系不是关系,那便换一种关系。”
他嗓音低哑,唇角明明勾起了一抹弧度,可却让人不寒而栗。
黎夏咽了咽口水,她不停的往后退,“你你……你要干什么?”
单屹霖没有急着对她怎么样。
他就像个猎人一样,黎夏是他的猎物。
她往后退,他就慢慢的移着步子,一点点向黎夏靠近。
“我要干什么你等下就知道了。”
黎夏说他们没关系的那句话,让单屹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这么多年,他对她怎么样,她心里很清楚。
既然她不在乎他的爱惜,那自己也不必在乎太多。
“单屹霖,你你别乱来。”黎夏已经退无可退了,她都退到了沙发的最后面。
她把手里的医药箱抱在了胸前,一副防御的姿势。
单屹霖丝毫不惧,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小叔叔,我刚才所言都是负气的话……”
“晚了。”
黎夏本想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单屹霖面前服个软。
单屹霖眯着眼眸打断了她的话。
“单屹霖,你快把我放下!”单屹霖把黎夏打横抱起,她瞪大眼眸,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我说过了,晚了。”
系统:生米准备好了,就差煮了。
单屹霖丝毫不顾右手再次开裂的伤口,他抱着黎夏阔步走上二楼,直接带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单屹霖,你混蛋!你卑鄙!你无耻!”
黎夏见状,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单屹霖的魔爪了。
她把自己脑子里所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词汇,都用在了他身上。
单屹霖不为所动。
她爱骂就骂,反正他也不会因此少块肉。
黎夏骂一句,单屹霖就解一粒她的扣子。
他也不急。
等黎夏骂痛快了,她才觉得浑身一凉。
单屹霖的瞳孔缩了缩,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黎夏的下巴,“夏夏,你真的长大了。”
原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句话,男女都适用。
她不再是八年前的小孩子了。
单屹霖的脑海浮现出科恩的身影,他眸光一闪。
他们走的那样近。
他是否也曾见过黎夏的美好?
脑子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单屹霖的瞳孔骤然一缩。
“说,那个叫科恩的小子有没有见你这副样子?”
“嘶~”
单屹霖一下没控制住手下的力度,捏疼了黎夏的下巴,她吃痛的倒吸了口凉气,眼前蒙了一层雾气。
黎夏甩了甩头,想要甩开单屹霖的钳制,她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你别把你龌龊的心思用在别人身上。”
她和科恩清清白白。
单屹霖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
什么事都要把他们两人联系到一起。
他有病,她可不奉陪。
“我龌龊?”单屹霖眯了眯眼眸,“好,那我就龌龊的彻底了。”
他原想吓唬黎夏一下。
可听到她维护别的男人,他的眼神就变得可怕了起来。
酒精燃烧了单屹霖最后一丝理智。
他欺身而上。
“单……唔……”
黎夏刚动了下唇,一张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双唇简单粗暴的碰撞。
黎夏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单屹霖的吻杂乱无章,像是在急切的证明什么。
他强势的攻陷城门。
黎夏紧咬着牙关,不让单屹霖得逞。
然而却只是负隅顽抗。
“夏夏,你是我的。”
单屹霖眼神迷离的呢喃了一句。
“呜呜呜……”
黎夏脊背紧绷,这两天的委屈将现在的不是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夏夏……”单屹霖看到黎夏的眼泪,浑身一震,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他垂眸的一刻,意识到自己做出了荒唐事。
“夏夏,我错了,你别哭了。”
“嘶~”
单屹霖,黎夏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你深呼吸。”
她太紧张了,这样下去,就不光是他难受了。
单屹霖低头吻了吻黎夏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