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让儿尽孝
作者:咸菜配鸡蛋   人在女尊战国,目标:大秦帝太后最新章节     
    嬴政在等赵系势力救魏无知。
    吕不韦同样也在等。
    为了让赵系势力搭救魏无知,她甚至点明魏无知是随军知事。
    李信是主将,罪责难逃。
    可随军知事,顶多是被胁迫。
    只要赵系开口,便能为魏无知洗脱罪名。
    有赵姬在,吕不韦知道杀不了魏无知。
    一味的逼迫不如放魏无知一条生路,从而让赵系选择放弃李信。
    攻城还讲究围三缺一。
    反正她只是想竖起正面对抗赵姬的大旗。
    弄死一个就成。
    只有李信死了,才能让吕系势力在朝堂中树立起威望。
    振奋吕系势力的士气。
    毕竟在吕不韦因嫪毐一事,被禁足后。
    吕系势力经历了赵系势力的打压。
    士气已经降到了冰点。
    急需一场胜利,恢复士气。
    至于救魏无知,李信,赵姬并没有吩咐臻马等人。
    甚至都不打算出面。
    因为知晓魏无知不会有什么事。
    而李信还不够资格让他出面。
    至于为什么知晓魏无知会没事。
    那是因为,无论是吕不韦还是嬴政,又或者赵系势力。
    都知晓魏无知与赵姬之间的关系。
    嬴政不会杀魏无知。
    因为知晓魏无知是赵姬的义女。
    吕不韦则是知晓杀不了魏无知,也没有这个能力杀魏无知。
    至于赵系,那就更简单了。
    要是不尽全力去救魏无知。
    一旦有什么意外,赵姬问责下来。
    赵系势力的权力架构将会面临一次大洗牌。
    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还是整个赵系的利益。
    臻马与臻义只能不顾一切的去救魏无知。
    至于李信。
    谁管她?
    李信的本家是吕氏势力的李家。
    本来就不算是自己人。
    最多算个夹在两者中间的边缘人物。
    是死是活,对于赵系而言,都不重要。
    臻马站出来,开口道:“臣有言。”
    嬴政停下敲击椅子的动作。
    之前的都是前戏。
    如今才是重头戏。
    三方默契的开始演戏。
    “你有何言呐?”嬴政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大秦以法而治,固国强也。正因律法,我等不可放过一个犯错之人,也不可冤枉一个无过之人。否则法理何存?”
    “噢?文镇侯以为,谁是犯错之人,谁又是无过之人?”
    “李信身为边关主将,擅自率兵出击,既有功,又有过。吕侯既然说要杀李信,以儆效尤,臣不敢多加议论。可魏无知不过是一个随军知事,身无半点军权。主将有令,岂敢不从?臣觉得魏无知不仅无过,甚至还有功。要是因主将之过,怪罪到将士头上,如此必动摇大秦士卒之军心。故臣以为,魏无知与其他将士,当赐以重赏。擅自调动军队,皆是李信一人之过也。”
    魏无知连忙说道:“公子,这岂是李信一人之过?是臣与李信二人合谋···。”
    话未说完,李信便打断道:“文镇侯说的没错。此并非将士之错,是臣之错。公子若想责罚,臣一人担之。”
    “李信,你!”
    李信朝着魏无知笑了笑,“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何必要跟我抢?”
    臻马此时也看向魏无知,表情十分不满。
    好心好意搭救你,你却自己往火坑里面跳,脑子没问题吧。
    其实魏无知和魏无忌很像。
    同样的愚蠢。
    又同样的重情重义。
    嬴政又敲打起了扶手,“吕不韦,你觉得呢?”
    吕不韦此时拱手道:“经过文镇侯一言,臣也觉得牵连别人终究不妥。魏无知一个小小的随军知事。纵然知晓主将违抗军令,也无法做什么。”
    看戏的昌文君,昌平君撇了撇嘴。
    她们压根就不在意李信的死活。
    在意的是吕不韦是否打算杀魏无知。
    显然,吕不韦怂了。
    不敢硬刚赵姬。
    否则就有好戏看了。
    嬴政眼神始终未曾从臻马身上移开,“臻马,对于李信,你还想说什么?”
    臻马拱手,“公子如何处置李信,臣无甚意见。”
    “既然如此……。”
    父亲似乎并没有保李信的意思。
    这让嬴政很是意外。
    可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吕不韦建立威望,是棋局里面的一环。
    李信只是碰巧成了吕不韦树立威望的踏脚石。
    只能说李信命不好。
    嬴政缓缓开口:“李信擅自调动军队,置边关数十万百姓安危不顾,即日起,削去军职,于三日后,宫前斩首,以儆效尤。又因其有勋功,为彰显政之仁德,准李信以君侯之礼安葬,册封为骁勇侯。”
    顿了顿,嬴政继续开口道:“此事,只罪主将,从者无罪。且军功亦不受影响。”
    李信低头,“臣多谢公子大恩。”
    魏无知朝前走了几步,被一众宦官阻拦。
    她当即跪倒,“王姐三思,李信罪不致死,此次擅自行动,虽有错,但李信也是为了边关百姓,不受屠戮。再者,此并非是李信之过也,而是臣教唆所至。若非臣从中教唆,李信又岂会调动兵马。若王姐治罪,请罪于我身,宽恕李信。”
    魏无知对着嬴政叩首,“父亲也曾言,可宽恕李信之罪也。”
    知晓人微言轻,魏无知搬出了赵姬。
    然而这是一个愚蠢的做法。
    首先,要想引诱吕不韦这个老狐狸冒头。
    那嬴政必须在人前表现的与赵姬水火不容。
    此时搬出赵姬。
    嬴政会如何做?
    李信则一脸感动的看着魏无知。
    什么叫做至交好友?
    魏无知这种的,无疑是最佳的代表。
    愿意为朋友死。
    甚至到了最后一刻,也不忘拯救朋友。
    听魏无知提及赵姬,嬴政哼了一声,“父亲?大秦国法,又岂能劳烦父亲操劳?拉下去!”
    殿外走出数名甲士,拖拽着李信与魏无知向外走。
    “嬴政!”魏无知大喊,“你忤逆父亲之意,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嬴政嘴角抽了抽。
    见到这一幕,百官内心各有想法。
    吕不韦则毫无波澜。
    她似乎料到了嬴政会这么做。
    吕不韦看了眼嬴政。
    将嬴政与赢子楚做了比较。
    嬴子楚就像水,柔和,温文尔雅,稚子之心。
    只要不像华阳那样,触及到嬴子楚的底线。
    嬴子楚基本上都能忍耐。
    并且,嬴子楚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知人善用,以诚相交。
    缺点就是心不够狠。
    而嬴政,年轻气盛,心思重,城府颇深。
    直到现在,嬴政也没有跟她露过底。
    唯一一次公开支持她与赵姬对立。
    还是赵姬在咸阳城胡作非为的时候。
    并且只有那一次。
    后面都表现得如局外人一样。
    即不表态对于吕系势力的支持,也不参与对赵系的打压。
    让人捉摸不透。
    最关键的是心足够狠。
    不然也不会想着从亲生父亲手里夺权。
    臻马看到这一幕,也有自己的想法。
    魏无知说,王妃要保李信?
    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嬴政很显然动怒了。
    谁上去说,都是在触嬴政的霉头。
    得去询问一番王妃,再盘算如何保李信。
    被魏无知像是撕破脸皮的指责。
    赤裸裸的将王妃把控朝政的遮羞布撕的一干二净。
    嬴政没有继续议事的兴致。
    匆匆结束了朝堂。
    散朝之后。
    吕系势力成员除了李家,其余皆围在吕不韦身边,兴高采烈的吹捧着吕不韦。
    这一次出手。
    不仅打击了赵系的嚣张气焰,为吕系出了一口恶气。
    还幸运的挑唆起嬴政与赵姬之间的矛盾。
    简直一举多得。
    赵系成员看到这一幕,纵然心中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只能酸溜溜的说上两句。
    臻义朝着吕不韦走了过去。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臻义与吕不韦的身上。
    臻义拱手一拜,“吕侯,咱们之间路还长。可要保重身体。”
    吕系成员纷纷开口。
    “臻义,你是什么意思?!”
    “哼!败犬之言。”
    吕不韦笑了笑,“贤侄还是多忧虑你母亲吧。”
    “多谢吕侯费心。告辞。”
    言罢,快步追上臻马,朝显德宫而去。
    看着臻义的背影,吕不韦双眼中透露着一丝担忧。
    苏唯遣走所有吕系成员,来到吕不韦身边。
    与吕不韦并肩而行。
    “吕侯在担忧王妃会出面?”
    吕不韦轻嗯了一声,“魏无知在朝堂之中,可是说了赵姬要保这个李信。如今公子虽然给李信定了罪,但只要赵姬出手,加以压迫,公子很有可能会放过李信。”
    “这不是正好吗?我虽不了解公子,但从公子的行事风格,以及手段而言。公子绝非甘心于寄人篱下之人。倘若王妃多加干涉,公子很有可能会与王妃彻底撕破脸皮,从而站在我们这一方。”
    “如果公子有实力与赵姬撕破脸皮,我又怎会担心。李信可杀,也可不杀。大不了再等待机会而已。反正我还等的起,嬴政也等的起。时间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
    吕不韦顿了顿,“我担心的是,嬴政的年少轻狂。再没有把握前,便揭露底牌,与赵姬死磕。如此我们将陷入被动。赵姬是一个庞然大物。他可以输无数次,而我们只能输一次。”
    她感慨道:“我可以等,但不能输。我输不起,嬴政也输不起,大秦更输不起。还不是时候,还不是与赵姬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那吕侯的打算是……?”
    “如果赵姬真想保李信,那我们就退一步。利用李信,取得赵姬在其他方面的妥协。”
    吕不韦停下脚步,“我得劝说一番嬴政,让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冷静。”
    显德宫内。
    沈行与赵姬面对面的坐在亭台内。
    望着不远处倒塌的假山,沈艾奇怪道:“这是?”
    赵姬一笑,“昨夜显德宫跑来一只狸猫,打翻了假山让先生笑话了。”
    “狸猫……打翻假山?”
    沈行一脸的奇怪。
    到底是什么狸猫,能将几百斤的假山打翻?
    “先生不必在意。”赵姬将茶递给沈行。
    一旁的小宦官朝着假山石林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假山石林处走出脸戴具有牛象征的鬼神面具之人。
    那人一言不发,走到巨石假山前。
    十分轻松的扛起巨石假山,哐当哐当的往假山石林走。
    沈行刚饮一口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赵姬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对沈行说道:“此番请先生前来,不仅是为了饮茶,还想请先生帮忙。”
    “王妃有求,但说无妨。”沈行抱拳道:“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全力以赴。”
    赵姬取出三张墨纸递给沈行。
    “此三物,分别为土豆,马铃薯,玉米。都是吃食。无论是土豆还是马铃薯,亩产能达到五千至一万斤。”
    “多……多少?”沈行脑袋嗡的炸开。
    说话都哆嗦了。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这……这是真的?”
    赵姬轻点了点头。
    沈行打了半个嗝,两眼一翻,栽到了地上。
    赵姬愣了一下。
    连忙准备查看沈行的情况。
    小宦官率先一步,探了探鼻息,“王妃,她没气了。”
    “什么?没气了?”赵姬无语。
    怪他。
    沈行都是八十来岁的人了。
    就不该把消息告诉她。
    要是死了,得不偿失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施救,孤不是告诉你们急救方法吗?”
    小宦官点头,给沈行做起了心肺复苏与人工呼吸。
    赵姬对其余人说道:“快去!快去把太医署的人全部找来!”
    侍从们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刚走出去,便遇到了魏无知。
    魏无知见这些人慌里慌张的连忙询问,她们这是打算去哪。
    侍从自然不会隐瞒。
    说是要去太医署,请所有的医者前来。
    魏无知顿时愣在原地。
    怪不得父亲不曾出面。
    原来……原来……。
    魏无知不敢多想。
    此前朝堂上受的委屈,在悲伤的撺掇下,一股脑的涌现了出来。
    嚎啕大哭着里面跑,“父亲!父亲!孩儿来晚矣!”
    刚跑进院。
    便见小宦官给躺在地上的人进行急救。
    魏无知跑到面前,十分丝滑的跪了下去。
    痛哭流涕道:“父亲,勿要弃儿而去。勿要弃儿而去。”
    亭台内的赵姬一脸无语,“那孤带你一起走?”
    “父亲,带儿走吧!让儿在你身边尽……。”
    话未说完,魏无知看向亭台的方向,错愕的看着坐在亭台的赵姬,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