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好客,加上明歌有意拖延,一行人在萧府一边玩耍一边吃烤肉,等到暮色 降临,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告辞。
明歌和林家兄妹都吃撑了,从萧家出来时,都嚷着走路消消食。
林泽还小酌了几杯,喝美了,对着风眠洲勾肩搭背,笑得如同傻子:“多谢哥哥今日帮小弟烤肉,那味道简直绝了,等你和月娘子来日大婚,我定然送一份厚礼。”
风眠洲不喜跟人有肢体接触,本要将他的猪蹄撇开,闻言动作一顿,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明歌,明歌和林音儿被盛京的夜市摊子迷住,两人叽叽喳喳地跑去买毛茸茸的围脖,没听见。
他眼底闪过一丝的失望,淡淡说道:“多谢,羊腿是烤给明歌吃的,你就是顺带的。”
林泽嘿嘿笑道:“知道你喜欢月娘子,其实明歌那样灿烂可爱的女娘,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风眠洲眼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将爪子从自己肩膀上移开。
林泽皮厚,缩回爪子,很快就兴冲冲地追上明歌和妹妹:“风兄说了,你们看上了什么尽管买。”
风眠洲:……
他倒是会做人,明歌平日里见惯了好东西,未必会喜欢夜市摊位上的小物件。结果破天荒的,两位女娘每个摊子都逛,从蜜饯坚果摊子逛到了花灯摊子。
“这个蜜饯好吃,我要买几罐子,寄给我阿娘吃。”
“这个围脖毛茸茸的,好像是兔子毛做的,好可爱呀。”
“嘤嘤嘤,姐姐,我想吃糖炒栗子。”
“呀,好多漂亮的花灯,这个布包也好别致呀,我想给我阿娘买。”
“哇,这个猫眼石的手链好漂亮呀,上面这个是月光石吧。嘤嘤嘤,姐姐,我要买十条回姑苏送人。”
明歌大气地点头:“买!”
这种石头她才不买呢,当年长老们四处开山凿壁,挖出的玉璧都丢到了新月潭底,还有祖上就带过来的珍宝无数,她回新月潭随便捞一捞都能捞到这种石头,不买,买毛茸茸,买吃的!
两人凑到一起,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要,最后买了一堆毛茸茸的围脖、花灯和一堆零嘴儿。
风眠洲负责付钱,林泽负责拎东西,四人一路逛回了风家。
风氏府邸,晋国公秋言喻等到脸都绿了,隔一会儿就派人出去看看人回来了没,没等到人,也没有胃口吃饭,连带着风夫人和风家两位郎君都跟着饿肚子。
风温锦使了个眼色给大哥,然后出来问着赵管家:“赵叔,眠洲和月娘子到哪里了?”
赵管家低声说道:“半个时辰前说已经离开了萧府,不过少家主和女娘是走路回来的,还要逛一逛盛京的夜市,怕是要再等一等。”
风温锦闻言乐了,今日可让这位晋国公吃了大苦头了,也亏了眠洲他们去的是萧府,换了别的人家,秋言喻早就带人杀上门去接女儿了。
至于萧府,晋国公没那个脸面登门,萧承业可不是吃素的,没准能拿大扫帚直接 将人撵出来,到时候更没脸。
“行了,你吩咐厨房将炖好的参汤端上来,晋国公不吃不喝,咱先喝点参汤垫垫肚子。”
赵管家吩咐人去办。
很快参汤就被人送了进来,风夫人和风笑廉见这尊大佛不走,哪里有心情喝汤,前几日眠洲回来,告诉他们,往后要与晋国公府保持距离。
除了风温锦,风母和风笑廉大吃一惊,以往跟秋家走的最近的是眠洲,怎么他如今竟然说这样的话?
风温锦早就猜到了一些,但是父亲昏迷不醒,老三失踪,很多事情就暗自瞒住了,如今老三都醒悟过来,他就更加欣慰了。
父亲中毒之后,接触的人全都服毒自尽,查无可查,眠洲去南疆之前,想风家托付给了晋国公府,所以这件事情晋国公秋言喻是知晓的。
父亲中毒一事两家瞒的滴水不漏,瞒了有半年之久,偏偏风眠洲从南疆失踪回来之后,消息泄露,九洲世家都知晓风家家主病重,少家主身携重宝,一路危险重重,很多事情就算当初看不清楚,现在也看清楚了。
眠洲的想法和他的高度一致,他们认为父亲中毒一事跟晋国公府有关,就算不是秋家办的,也跟秋家有莫大的关系。
否则这件事情早就被幕后之人嚷了出来,怎么可能会等眠洲从南疆带回救命的药草?
说来可笑,他们竟然与虎谋皮。所以老三从南疆回来之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昔年的少年意气和骄傲都尽数折损,变得沉稳且内敛起来。
不过这桩事情没有证据,他们就算心有猜测也不能说出来,秋言喻上门还要客客气气地招待。
“夫人,郎君,少家主回来了。”
说话间,只见明歌和林音儿提着好几盏花灯,抱着怀里毛茸茸的雪白围脖从庭院里走回来,两人说说笑笑,原本清冷的院子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呀,我从来没有养过小兔子,她们是不是只吃胡萝卜呀?”
“我养过耶,我之前在山里捡过一只断腿的兔子,叫小花,我救治了一个月才治好它的腿,我还养过小猫咪,养过小梅花鹿……”
“哇,姐姐,你太厉害了,你家真是神仙地呀,你阿娘会让你养这么多的小动物吗?”
“自然不会,我都是偷偷地养,不过阿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我没事干就会去拔她药圃里的药草,嘻嘻,我阿娘最疼我了。”
女娘甜美烂漫的声音传过来,屋内众人会心一笑,是明歌会干的事情,这女娘身上有一股勃勃的生机,像是初升的小太阳,照耀的人内心都温暖敞亮。
等两人走近了,众人才看清她和林音儿怀里抱着的哪是什么御寒的围脖,而是雪白的小兔子。
秋言喻终于等到人,喜出望外地说道:“小明歌,你总算回来了,爹爹过来接你回家。”
明歌和林音儿脚步一顿,站在门口笑容一僵,屋内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风夫人连忙笑道:“明歌,音儿回来了,快进屋暖暖身子,外面是不是很冷?”
明歌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点头道:“嗯,其实也不是很冷,我带了小暖炉,小兔子也不冷。”
她从兜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小暖炉来。
风夫人疼她疼到了心眼里,只觉得这女娘可爱的能融化人,也不知道秋言喻那样冷酷风流的人,是怎么能生出这样可爱的女儿,明歌定然是随了她阿娘。
“好孩子,有暖炉也会冷的,北方不如你们南方温暖,快,过来我这里,喝碗参汤暖暖身子。”风夫人将没喝的参汤递给她,吩咐人也给林音儿准备一份。
两个小姑娘将小兔子放下,开心地喝着参汤。
被晾在一边的晋国公:……
风眠洲进屋,脱了厚厚的大氅,微笑道:“国公爷,认亲一事欲速则不达,明歌如今还未完全接受,若是现在就住进晋国公府,怕是会不习惯。”
秋言喻笑容僵了僵:“贤侄,此言差矣,既然父女相认,我晋国公府的女娘就没有住在别人家的道理,传出去于她名声无益,再说了,若是不住在一起,怎么培养感情?
我找了她们母女俩二十年,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认女。”
态度十分的强硬。如今风晋病重,家主夫人是个病美人,三个儿子如今还未成气候,秋言喻确实有蛮横的资本。
风眠洲默了一默,看了一眼明歌。
明歌刚喝完一小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见状,冷哼道:“您摆什么威风?若是想摆威风回晋国公府摆去,想必您儿子和女儿是半句话都不敢说的。
我自小就随我阿娘,我阿娘将我养的蛮横无理,如今你身份还未证实,可别在我面前摆父亲的架子。”
她顶着一张白月光清丽动人的脸蛋,说话口气天真娇蛮又可爱,秋言喻是半点气都生不起来,哈哈笑道:“没有,没有,爹爹怎么会摆架子呢。
爹爹是希望你能回家住,风家虽好,也不是自己家呀。”
明歌抱起小兔子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耳朵,说道:“可是夫人和风家几位郎君对我都非常好,秋慕白不喜欢我,他要娶的女娘还想杀我,我不敢去晋国公府住,还有,我阿娘应当是没有名分的,当年许是你不给我阿娘名分,她才一怒之下带着我跑了,我若是去晋国公府,你夫人打我骂我怎么办?
我总不能与她 互扯头花吧?”
秋言喻:……
这女儿很是古灵精怪,半点亏都不肯吃,哈哈哈,他很是喜欢。
秋言喻讨好道:“怎么会呢,你回去住不用搭理旁人,我回头送你御赐的宝剑,这剑还是你太爷爷在时救驾有功赏下来的,是一块免死金牌,整个晋国公国府都无人敢欺负你。
至于你阿娘,当年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等爹爹寻到你阿娘就一定娶她为侧妃,你看如何?”
明歌冷哼道:“阿娘才稀罕呢,我写信问问他吧。”
秋言喻笑道:“那可以随爹爹回去吗?”
明歌:“我要跟小兔子玩一会儿再走。你等着吧。”
她说完就去捏小兔子耳朵,双眼笑弯弯的,比小兔子还可爱。
秋言喻:“好。”
屋内众人安静如鸡,看的有些傻眼,权倾朝野的晋国公,这些年性格那叫一个蛮横,结果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娘治得服服帖帖的,宛如变了一个人?
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咳咳,一物降一物。
连御赐的宝剑都要给明歌,秋言喻对这个女儿确实很不一般。
“姐姐,你走了,我怎么办?”林音儿接收到哥哥的眼色,弱弱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天惹,晋国公府那种龙潭虎穴,还有谢书在,明歌单枪匹马地去闯,要是尸骨无存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行!
明歌想小兔子塞到她怀里,淡淡说道:“你跟哥哥就住在风家,等过完年,再回姑苏城,不许乱跑,我会让风眠洲管着你们的。”
林音儿委屈地点头:“可我想跟你待一起。”
她说完看了一眼位高权重的晋国公,发现这位国公爷压根一个眼神都不给她,根本就不欢迎她和哥哥去国公府,险些咬碎了牙。
这是嫌弃林家小门小户,入不了晋国公府的眼呢。
明歌:“我就去住几天,若是住的不舒坦就回来,你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秋言喻立马说道:“怎么会住的不舒坦呢?风家有的,我们晋国公府都有,而且绝对更好。女儿,你放心,爹爹给你的都是全盛京最好的。”
明歌抬起下巴,哼道:“最好是哟。”
话说到这份上,秋言喻喜笑颜开,吩咐人提前回府上报信,看院子收拾好了没有,然后催促着明歌回府。
“爹爹,你先出去等,我跟夫人说几句话。”
秋言喻:“行,爹爹在门口等你。”
秋言喻说完朝着风家人辞行,带人出了风家。
风夫人见事已至此,低低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拉着明歌,吩咐人将食盒都打包好,妆奁里的首饰和箱笼里的衣裳都尽数装好,一起送到晋国公府。
“明歌,虽说晋国公府什么都不缺,但是你多带些银钱在身边,诸事都能舒坦点。我让眠洲取一些银票给你。”
明歌伸手抱住温柔如水的夫人,撒娇道:“夫人跟我阿娘一样好,难怪能生出风眠洲那样好的郎君。明歌在此谢谢夫人,日后必有回报。”
风夫人被她搂住,心都化了,笑不拢嘴。她生了三个儿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生一个女儿,若是能生一个像明歌这样会撒娇又可爱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呀。
若是未来的媳妇是这样的,也很好呀。
就是她是秋言喻的女儿,两家的婚事难成。
风夫人说着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儿子,暗暗叹息。
明歌与众人一一告别,然后摆了摆手,出了前厅往庭院走。
风眠洲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送她。
两人沿着庭院内郁郁葱葱的树荫小道走着,满庭院的地灯和树上的花灯花影绰约,唯美浪漫。
“小兔子不带着走吗?”风眠洲低哑地问着。他知道明歌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
明歌冷嗤了一声:“那等豺狼虎豹之地,我才不带小兔子呢,免得它去受罪。”
风眠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眸幽深,一字一顿道:“那你还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明歌定定地看着他,许久说道:“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就像当初在泉城,你静静地看着就好。”
她轻轻地喊了他一声:“风眠洲。”
“嗯。”
她伸手摸着他皱起的眉头,一点点地抚平,随即笑道:“我这人特别没心没肺,所以你千万别再对我好了,没结果的。”
她说完洒脱地摆了摆手,朝着庭院的外游廊走去。风眠洲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只是她的身上担着一族的传承,他的肩膀上有数以万计人的生计和性命,她不会为他下山做一名中洲女娘,他也不可能为了她上山做无名无姓的大月国子民。
所以这样就好。她去讨她的债,去做那些轰动中洲的事情,他做他世家的家主,做他清风明月的风雅郎君。
彼此不越过那条线,做一辈子的朋友。
风眠洲站在原地,眼圈微红,他知道她在说,那些未说的话别再说出口了,没结果,可是这一路风雨同舟,彼此陪伴,不是三个字“没结果”就能放下的。
也许是他们都不够爱对方。
他想更爱她一点,为她做更多一些。
“风兄,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呢?明歌呢?你不送送她吗?”林泽远远见他一人站在庭院内,跑过来,戳了戳她,该不会是明歌要走,他伤心到傻了吧。
风眠洲逼退眼底的涩意,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那个意志坚定的世家少家主。
“她想一个人走。”
林泽:“她想一个人走你就由着她啊?你追上去呗,又不是没长脚。”
明歌这一走,想见就得去晋国公府咯,想到秋家父子那嘴脸,林泽就泄气。
风眠洲微愣,许久低低笑出声来,是呀,他有手有脚,可以追上去送她呀。她想一个人走,可他想与她一起走呀。
风眠洲伸手拍了拍林泽的肩膀:“谢了,兄弟。”
心结瞬间解开,风眠洲一扫郁结之气,大阔步地追了上去。
林泽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地沉思,好端端地谢他做什么?谢他骂他呀?
奇奇怪怪的!
*
明歌出了风家,随着秋言喻一路回晋国公府,见风眠洲带着风家护卫队在马车后一路相送,垂眸没说话。
话都说尽了,他还是担心她,所以做出这般姿态,亲自送她去晋国公府,想传递一个信号,压制那些想对她不利的牛鬼神蛇。
明歌抿了抿唇,谁能想到,她随手捡回来的是这样心软的世家郎君,中洲若是乱了,她很担心他能否在这污糟的世界活下去。
到晋国公府时,夜色渐浓。
晋国公府灯火通明,丫鬟婆子全都打起了精神,等着国公爷带着失散多年的女娘回来。
就连老太太都被折腾了起来,此刻与国公夫人、世子、县主一起等在前厅内,她们这些下人算什么。
“听说国公爷亲自传话,让全家迎接那位月娘子。”
“今日我见到那位月娘子,长得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听说母女俩长得极像,要是将那位接到了盛京,夫人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别乱说,小心主子听了去,拔了你的舌头。”
小丫鬟们吓得不再言语。
前厅内,老太太转着手中的佛珠,闭着眼睛小憩,谢书坐在下首,见老太太吃斋念佛,国公夫人和秋家兄妹一个比一个沉默,全都不说话,坐的跟木头人似的,险些要疯。
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呀?日后她要是嫁过来,岂不是也要做那木头人?
疯了吧!
谢书性子骄傲,出身高贵,忍无可忍,出声说道:“世子,月明歌真的是国公爷的女儿吗?听说差了两岁呢,可有人证物证?现在外面传的乱糟糟的,要是乱了公府的血脉,不是儿戏。”
众人纷纷看过来,就连老太太都睁开了眼睛。
谢书这话简直说到了他们心坎上。国公爷就跟疯魔了似的,随随便便就认一个女娘为女儿,这要是传的九洲皆知,以后就算不是秋家的血脉,也不好更改了。
秋慕白眉眼冷峻,冷淡说道:“娘子放心,明歌是不是秋家女,影响不了我们两家的联姻。她一个女娘,翻不起什么风浪。”
老太太和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暗暗点头,幸好有慕白,这嫡孙(嫡子)不是吃素的,有时候国公爷都要让他三分。
想来那女娘就算进了府,也是多添一双筷子,多一个人吃饭穿衣罢了。
秋玉秀嘟嘴,弱弱说道:“是父亲非要认明歌的,明歌还没认父亲呢。谢书,听说你们谢家之前还想杀明歌……”
秋玉秀见兄长目光冰冷,手脚发凉地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老太太惊道:“什么?还有这种事情?”
国公爷这么看重这个女儿,谢家女又想杀她,这以后家宅难宁啊。
谢书冷冷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秋玉秀,随即笑着哄道:“那都是误会,老太太,你别听玉秀瞎说,是之前明歌去找我要南珠子,我身边的丫鬟气不过想教训她一顿,我已经将那丫鬟遣回泉城,家法处置了。
其实说起来,南珠子是我的嫁妆,原本是要带到秋家来的,被明歌要了去,结果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秋家女,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了秋家。”
国公夫人:“我听说你那颗价值连城的南珠子被那女娘送给了风家。还是不算落在秋家的。”
老太太冷哼道:“竟然拿起巴结风家了。”
只这一件事,老太太心里就有了意见。
谢书见状,隐隐含笑,见秋玉秀急着想辩解,微笑地抢在她前面说道:“其实这样也很不错,我听说明歌和风眠洲关系不同寻常,两家交好总是好的,就是县主的婚事,如今还没有着落,我看着都心急呀。”
三两句话就挑拨到了极致。
老太太眉眼间已经生出了一丝的厌恶之色,国公夫人也皱眉嘀咕了一声。
秋慕白见她挑拨的功夫了得,几句话就让祖母和嫡母对明歌不喜,还挑拨了秋玉秀和明歌的关系,冷淡说道:“女娘在晋国公府安心做客就好,无需操心这么多。”
还未嫁进来,就想当家做主,呵!
秋慕白眉眼冷峻,日后这个家里有他当家做主,谢书若是乖乖当她的吉祥物,他就给她尊荣,若是想兴风作浪,他不介意让她回泉城去!
“太夫人,夫人、世子,国公爷回来了。”
说话间,只见秋言喻带着明歌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