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摇头,只是沉默着看着齐铁嘴与张副官。
齐铁嘴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无事,我们走吧。佛爷过来了。”
楚宁笑着开口,推着齐铁嘴离开,齐铁嘴无奈,将楚宁扶下床。
“可以走了?”
楚宁走到门口的时候正正好赶上张启山迈步进屋。
楚宁简单查看了一下张启山,确认自己的保护对象没有任何损伤,这才将刚刚安慰齐铁嘴与张副官又重复了一遍。
“佛爷,没事儿,我们要回去了吗?”
“嗯,走吧。”
几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提张启山与二岄红商量的结果。
回到布防官府邸,齐铁嘴看着楚宁乖乖的躺在床上,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下楼后,就见张启山眉头皱着,盯着桌上的文件。
“佛爷,二爷那边怎么说?”
张启山回神,走到齐铁嘴身边,抬起手拍两下齐铁嘴的肩膀。
“二爷那边我们再等等。
老八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齐铁嘴一听这话也知道是没谈拢,也不找没趣儿。
“行嘞,佛爷。
那我就先走了哈,有事儿再来堂口找我。”
“嗯,不送。”
张启山插兜目送齐铁嘴,随后将目光投在桌上的文件上---鸠山报告。
【红府】
二岄红抚摸着玉牌上金嵌的字体沉思。
秦篆的“秘”字被云纹包围,浮现在玉牌上。
丫头见二岄红出神,不由得提醒道,“二爷,茶凉了。”
二岄红抬头对着丫头温柔一笑,“天凉了,怎么只穿这些?”
说着就要吩咐小丫鬟去取披风。
丫头伸手拦住了二岄红,“二爷,我已经好多了,没那么娇气的。”
说完,丫头目光移向了二岄红手中的玉牌,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
“二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二岄红见丫头眼里藏不住的担忧,收敛了心神。
“没有,让你担心了。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去逛逛?”
丫头笑着点头,将要说的话压在心底,既然二爷不想让自己询问,那自己便不去管不去问。
二岄红揽着丫头,眉目低垂,将玉牌不动声色的收起。
【通泰码头】
二楼,陈皮坐在长凳上一只脚曲起踩住边缘,歪着身子磕着瓜子,听着伙计对自己的恭维。
“舵主,还得说您眼力好。
就昨儿天,那个小六,拿过来一个破铜壶,我就当是一块儿破废铁,差点儿给扔了,你知道吗?”
伙计说着还伸手肘怼了一下身边的人。
伙计眉飞色舞,“咱们舵主啊,就用手指头这么一敲,就知道它是个宝贝。”
伙计笑容谄媚,眼神贪婪,“果然啊,那一出手,就是个好价钱哪!”
另一个伙计也不甘示弱,“那还用你说?咱们舵主啊,本事大了去了。
多学着点儿吧你,哈哈哈。”
陈皮目光阴沉,吐了一口瓜子皮,打断了两个伙计。
“就知道拍马屁,你们俩昨天,是不是又把钱输光了。”
陈皮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出口却是陈述句,自己的伙计自己能不知晓德性?
只要手下的人不捅出大篓子,自己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
两个伙计讪笑着对视,搓着手,停止了对陈皮的恭维。
就在这时,又一名从楼梯口跑着上来。
“舵主,舵主!那田中凉子又来了。”
陈皮盯着桌上那盘瓜子,将一个肉眼可见坏了的瓜子挑出来扔在地上。
几个伙计不敢出声。
“把她带进来瞧瞧再说。”
不一会儿,田中凉子端着身子亦步亦趋的,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陈先生,我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们老板又考虑了一下,可以把药给你。”
田中凉子站定,率先开口,依旧是一口别扭的口音。
陈皮仍然侧着身子,半分视线都不理,听到田中凉子的话,也只是掀起眼皮,表情不为所动。
“什么条件?”
“听说张启山受了重伤。”
田中凉子不回答陈皮,而是说了一个看似与事情无关的消息。
陈皮侧头,看向田中凉子,“哦?是吗?”
田中凉子看到陈皮的态度,心底冷笑,不屑陈皮的无用骨气。
“看来陈先生,是又不想拿药了?”
说完,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陈皮拍了拍手,“等等。”
田中凉子也顺势转身,再次面对着陈皮。
“陈先生是个聪明的人,只要跟我们合作。
你师娘的病,就有得救!”
陈皮垂着的手握了下拳,随后沉思一瞬才说。
“张启山好像,的确是受了重伤。
不过你查这个干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能把他受伤的经过搞清楚吗?”
陈皮留了一个心眼儿,“呵,好啊。长閯城就没有我查不清楚的事儿。”
田中凉子满意的扯了下嘴角,“好,那就等你查清楚了再说。药的事你放心,我们衵笨人,说话算数。”
田中凉子说完鞠躬,转身离开。
陈皮目光锐利的盯着田中凉子的背影,直到田中凉子的身影消失,侧头朝地上tui了一口。
衵笨人,说话算数?狗都不信。
只是师娘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但凡有任何办法,自己都愿意承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