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悲第一个踏出门,冥一没有动,留在帐外的鬼识看了个大概,他眸色微沉,半晌看向南棠:“主人,要出去看看吗?”
军帐外,几十号安阳军与曹家揉杂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围拢着,吵闹声不绝。
乌长悲为首的暗卫兵器出鞘,因着安阳军主将钧辞在场,没有贸然上前。
南棠一时竟看不清究竟何事发生,她面色一寒:“让开。”
这声音不算大,可女子特有的清亮嗓音在一众粗粝喧嚷中格外清晰,在场众人皆是下意识回头看去。
乌长悲横刀在前开路,其实也不用拔刀,看见南棠的瞬间,人群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南棠这才看见,十几名安阳军将三名曹家军甲的男子押跪在地上,封炀的长剑出了鞘,钧辞只冷冷的看着他,而在他们不远处,躺着那名兽奴。
少年因媚药的折磨不停扭曲抓挠,碎石将他半裸的双腿擦出无数伤口。
南棠只略扫了一眼,这些都不是致命伤,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少年小腹那道一尺长的口子。
这一刀,几乎将他整个人拦腰斩断,内脏混合着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少年双手死死按着伤口,他仰躺在雪地里不住痉挛,身下大朵艳红如同繁花。
南棠一步步朝他走去,那兽奴艰难的一点点朝后挪着,他不住的摇头,仿佛南棠是斩人性命的刽子手。
“别动。”南棠声音很轻,少年顿了顿,他看了看四周,强迫自己停下动作,周身抖得厉害,他却顺从着不敢再躲避。
少年抬起头,腹部的剧痛逼得冷汗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接一滴滑落,可他看着南棠,露出了个讨好的笑。
“恩人,我不动了,我听话的……”
南棠离他很近,近到能看清他脸颊上哪里是汗水,哪里是眼泪。
“疼吗?”南棠明知故问。
那少年点了点头,似是觉得只这样回应很是失礼,他开口补充道:“恩人,很疼的,还好,压了那媚药一头。”
南棠笑了笑,她猛地抽出随身的匕首:“你这样活着也是折磨,不如我送你一程。”
“不要……”少年下意识一耸身子,他想躲,却想起了对面人刚刚的命令,他抬起胳膊想撑开南棠的手,又不敢真的碰她。
最终,少年只是将手死死的,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求求您……”
他固执的恳求,南棠手中的匕首抵上了他的手背:“你这样,本就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他轻轻的抽气:“还想再活一会……”
兴许一会就有人肯救他了,兴许……
南棠没给他幻想的机会:“不会有人同你苟合,哪怕你美若天仙也一样,知道为什么吗?”
少年垂了睫毛不敢直视南棠:“我知道……我是北羌的细作,是最肮脏的兽奴,我……”
南棠摇头打断了他:“谁睡了你,你身上的毒就会渡到谁身上,人族承不住这药性的,就算再鬼迷心窍,也不会有人拿自己的命换你的,现在明白了吗?”
她匕首进了半寸,可少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他只怔怔的看着南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南棠眉头一皱,转了转那匕首,少年这才回过神,他没有躲开,大睁着眼睛看着南棠,一滴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没有料想中的崩溃,他甚至没多问半句,始终捂着心口的手却松了松。
“对不起……”
南棠听见他说。
“嗯?”南棠抬手抹掉了他那滴眼泪,乌长悲眉头一皱,见南棠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恩人,我不知道的。”少年朝后躲了躲,这次不是逃命,他只是想离别人远一些。
南棠在他腹部的伤痕处看了看,转头问:“他们三个动的手?”
这三个男人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跃跃欲试的几位之一。
不等钧辞回答,那少年先开了口: “恩人,他们不是伤我,是我求着他们解毒,这伤口,也确实压过了……”
他话没说完,南棠的匕首已经抵到了他唇边。
“叼着。”南棠轻声命令。
这兽奴当真很是听话,锋刃就这么衔在口中,他小心的避开了南棠的手指,却毫不担心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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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东北的车车上
我可真是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