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轻轻地把剃刀咬在嘴里,似乎是在品味它的锋利与质感。接着,他用一根鲜红的绳子,轻巧地捆住了那颗荔枝。他的手指在绳子上轻轻弹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似乎在和荔枝进行某种神秘的对话。
“请放心,我会在荔枝变成深紫色的那一刻下刀,保证你不会感到一丝疼痛。”他的话语里透露出从容与自信。
说完,李四端起茶壶,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水沿着他的喉咙缓缓滑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明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颗荔枝的颜色逐渐发生变化,变得更加深邃。李四再次弹了弹绳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撸起袖子,缓缓蹲下身子。他手中的剃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对准了……
突然,那死囚汉子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般震撼人心。“我说!我都说!”他的话语中带着惊恐与绝望。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死囚汉子的身上,他浑身颤抖,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都说,官爷,我都说请不要再折磨我了!”
外面的狱卒闻声进来,“他真的说?”他们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
死囚汉子声音带着哭腔,“我说,我全说!只求说完了,官爷们能给我一个痛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一位狱卒骂道:“贱皮子,早说不就完了!”另一狱卒则对李四钦佩地说:“李四,您真是厉害!您手上的活恐怕要暂停一下了。”
“别介呀!”李四不满地回应,“这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就不让我割了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渴望和兴奋。
狱卒们似乎理解了他的心情,于是客气地请他到外面休息:“您到外边歇歇吧!回头我们再给您找个好的。”他们的话语里充满了尊重和感激。而李四则带着微笑走出房间,留下那些狱卒们继续处理后续的事情。
刑房外头,丁修自始至终一直默默地旁观着,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冷汗。眼前的场面,血腥与肃杀交织,让人心悸。那死囚汉子身处其中,境况可想而知。即便是一介草莽英雄,面对如此酷刑,也难免胆寒心惊。
刑房内,狱卒的喝问声如雷霆贯耳:“招供吧,如实说来!”那死囚壮汉的声音虚弱而坚定:“这案子的确是我和丁老九等人一起做的。”他无力却坚定地吐露实情。前几番审讯时,他坚称自己只是山贼,不过是欺瞒的手段罢了。此刻的他只求速死,再说假话反而让他难以痛快地死去。
“你说的话是真的?”狱卒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与警惕。“绝无半句假话!”死囚汉子苦笑一声,似是终于找到了解脱的机会。“我现在只求速死,若再虚言相瞒,反倒令我难以心安。”
死囚汉子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道来:“丁老九是我们的头领。除此之外,还有杜扬灵、萧万光、牛望心等人,我们大多是北方人。人人善骑马,丁老九等人曾当过兵,后来因某些原因出逃……”
丁修在刑房外听得真切,他意识到此事似乎牵扯到更深层的阴谋,并非单纯的抢劫官府仓储那么简单。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走进刑房,直视死囚汉子的双眼,沉声问道:“你是说,你和丁老九成等人曾是逃兵,一同洗劫了齐县的仓库?”
“是!”那死囚语气坚定,似乎毫不隐瞒。
“他们以前究竟在哪当兵!”丁修的语气带着凌厉的追问。
“他们曾在扬州护卫队中效力,保护家国安宁。”死囚坦然回答,“然而,岁月流转,风云变幻,他们因某些原因离开了军队,隐姓埋名,四处流亡。”
“为何会离开军队,又为何会选择隐姓埋名?”丁修刨根问底,试图从对话中挖掘更多信息。
“这其中的原因,我并不能全然知晓。只知道他们离开军队后,曾在兰若寺下辖的庄子中做护院,我和他们就是在那里结缘。后来北磐入侵,战火连天,他们失去了生活的依托,为了生存,不得不做起绑匪强人。”死囚的声音低沉,仿佛在为这些曾经的战友哀悼。
仔细思量死囚的话语,似乎表面无懈可击,但深入探究,却隐藏着诸多疑点。
隐姓埋名对于逃兵而言,绝非易事。没有官府的户籍凭证,他们如何能在乱世之中立足?又如何能从江南漂泊到遥远的北方?
“那么,他们真的只是求财,不害人性命吗?”丁修眯起眼睛,带着深深的疑虑。他们虽然身为绑匪,但从不杀人。我在衙门做班头时,每次他们出手,都是我出面调解。因我们彼此熟识,相处起来颇为融洽,故而以兄弟相称。”死囚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情感。
“那你为何会因为丢了差事,愤而与他们一同抢劫齐县?”丁修冷笑一声,话语中透露着对死囚所言的嘲讽与质疑。
“这其中的原因……”死囚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我因丢了差事,心中愤懑不平,他们见我如此,便伸出援手。而我……也确实是贪图他们的财物。”话语间,死囚的头低得更低,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丁修听着死囚的诉说,心中虽有所动,但仍保持着警惕。他知道,这其中的纠葛绝非表面所见那么简单。而这一切,还有待进一步深入调查。
面对丁
“绿林人物,真的就如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只重情义而轻视生死吗?”丁修嘲讽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对于所谓的绿林英雄充满了鄙视。
“别再自我吹嘘了,你们不过是一群逃兵,怎能称之为英雄好汉!”丁修的言辞尖锐如刀,毫不留情。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质问:“那些帮助你抢劫齐县的人,必然与你有着深厚的交情。告诉我,你是如何联系他们的,从实招来!”
死囚汉子气息虚弱,断断续续地回应道:“他们欠我的人情,已经还从此江湖路远,我们各自分别,我也无法再联系到他们。关于他们的消息,我只知道他们的籍贯,其他的一概不知……”
丁修愤怒地吼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去,把李四叫回来!”随后,他冷笑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挨得住多少酷刑!今日只是割了你,明日……”
他的话还未说完,死囚无力地大喊起来:“我说!我都说!”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不久之后,李四带着他那阴柔谄媚的笑容走进了刑房。
“你去动手,”丁修冷笑道,“不要他的命根子,但要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恐惧。让他害怕到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
李四微微弯腰,走到死囚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汉,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还有很多故事要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