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杜才奎惊恐地目睹了一个门徒的悲惨命运。那门徒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腾空而起,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剧烈抽搐。
鲜血如涌泉般从尸体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地面。这惨烈的一幕仅仅是在一瞬间发生,而弩箭的发射似乎还来得及反应。那些原本准备射出的弩箭此刻成了无动于衷的摆设,而真正的箭矢已经射向无辜的生命。
紧接着,从大殿的另一侧,数十位士兵端着弩箭,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他们队列井然,面无表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他们的正中间,丁修穿着飞鱼服,眼神冷漠,看着杜才奎冷笑。
“啊!!!”大殿之中,那些尚未死亡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满地的鲜血与蠕动的尸体令人心生恐惧。
杜才奎嘴唇颤抖,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他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惊恐,眼前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儒的声音淡淡响起:“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嘲讽地说道,“你这个首脑还没有被抓住,我们怎么可能舍近求远,去城外抓那些小喽啰呢?”
“再说,别人知道的,怎么能比你这个教主更多?落在我的手里,连你去年吃了什么馅的饺子,我都能问出来,还指望有什么秘密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自信
周才仁走到朱有诚身边,先行礼,“千岁!”随后对杜才奎说道:“你在其他各地的布置,已经被我调兵围起来了。抓了你之后,再下令总攻。放心,你的门徒信众,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透露出对杜才奎的绝不容情。此刻的大殿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充满了血腥与绝望的气息。
“周大人,请暂且收手!”殿外的声音如同晚风中的低沉吟唱,再次打破了血腥的沉默。
刚经历一场惨烈杀戮的地面上,倒映着凌乱的人影,仿佛在地狱中徘徊。几个文官,脸色惨白,举着伞在血污和肢体残渣之间艰难行走,他们的脚步沉重,显然这些场面让他们无所适从。
然而,最前面的于思广却表现得相对镇定。他放下雨伞,脸色凝重地走进大殿。他的目光在杜才奎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不容小觑的坚定。
“周大人,直接处死所有的信众妖人,恐怕不妥。”于思广开口道,“请允许我来处理。炎庆府各县,每个地方都将受到波及,而我将召集百姓观刑。”
周才仁微微一笑,“交给你处理,结果不还是一样要杀了吗?”
“不,有所不同。”于思广坚定地摇头,“我要慢慢地剐了他们,一共三千六百六十六刀,一刀都不能少。”他的话语中带着冷酷与坚决,随后又是一笑,声音低沉,“刽子手若是不够,还需要周大人的亲兵来帮忙。”
紧接着,他的声音变得冷峻如冰,“我要活剐了他们,让所有人都知道,信这妖教的后果!”
此时,邓川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向朱有诚,眼中充满了询问。朱有诚同样注视着杜才奎,淡淡地问道:“你以为一切真的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这炎庆府是我的领地,我是这里的主宰。”杜才奎的声音透露出强烈的地盘意识,“谁能够进入这里,谁将死去,都由我决定!”
朱有诚回应道:“你说的没错,我心地温和。但也应有脾气,有句古话说得好,老实人发火更可怕。至于大哥的人,应该已经全死了。你听到的那些喊杀声,正是他的手下在最后的抵抗。”
在这紧张而充满火药味的对话中,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杀意。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片,试图划破这沉闷的气氛。
“奇怪诚然,本王的护军似乎迟迟未至。”我嘲讽地笑道,“然而,他们此刻应当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围住了盛王府。”
杜才奎突然面色一变,一言不发地转身,脚下如风,拔腿狂奔。看他那动作,简直不像是个生命垂危、垂垂老矣的人,反倒像是敏捷的猎豹。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因他的速度而放过他。就在下一秒,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他的小腿遭受了重击。一根沉重的棍子,精准而有力地击中他的小腿。杜才奎痛苦地捂住伤口,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时,从暗处斜刺中走出两个人,手中拎着那根棍子。原来是阿大阿三。他们并肩站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多久没打人的闷棍了?”阿大带着几分戏谑地笑道。
“去年不才干过这种事吗?”阿三旁边的小五插话道。
“哪次?”阿大反问。
“就那次咱俩没钱,晚上在路边埋伏了一个有钱的商人。我敲的闷棍,你搜的身。那次我们找到了百两银子,还一起去青楼……”小五开始讲述他们的往事。
“别回忆那些旧事,现在我们要抓活的!”丁修的声音冷硬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阿大阿三立刻心领神会,不再多言,迅速将还在惨叫的杜才奎捆绑起来。
“你们的话真多!”李儒继续责备道。
“您得摸摸良心!我们哥俩在边上藏了好半天了,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说呢!”
“要是说谁的话多,您自己数数,从进来之后,恐怕数您自己说的最多吧。”阿大反驳道。
现在外面雨小了些,乌云也散开了些,阳光开始洒落进来。王府内的厮杀声也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满地的血水和模糊的血肉。”虽然杀戮暂时停止,但一切并未结束。这世间的纷争与恩怨,远远没有结束之时。
如狼似虎的王府精锐兵丁们,在王府护军的协同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王府内的所有太监和奴婢们强行揪出。他们的行动虽疾如闪电,但却丝毫不失章法,有序而冷酷。
雨中,天地似乎都为这群人让出了空地。雨珠随着刀光剑影的闪烁而滑落,那些被逼迫的太监和奴婢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惶恐,雨水与泪水交织他们被命令挨着顺序跪下,跪在湿滑的地面,泥泞中尽显无助。
喊杀声刚刚停止,哭泣声便如潮水般涌出。他们一边大声哭泣,一边朝着远处那座矗立的阁楼叩首。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仿佛希望阁楼中的神灵能听到他们的祈求。他们的双手在雨中划过一道道泥泞的轨迹,每一个叩首都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庆王朱有诚就站在那座阁楼上,他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冷漠。他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雨中跪着的人。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或同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存在,就像是这整个悲剧的注脚,他的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绝望与无助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