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雅间的静寂氛围中,只有丁修和典韦两人站立,其他的座位都已被清空,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陈少爷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小团,惶恐的神情宛如困兽,慌乱中他尖叫连连。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慌和绝望。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是陈家的少爷!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他试图以金钱来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丁修无视他的哀求,走到他面前。然后,他猛地扽过一张椅子,坐在陈少爷对面,直视他的眼睛。那双冷冽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与伪装。
陈少爷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好汉,你是求财还是……”
话未说完,丁修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他脸上,陈少爷头上的锦帽直接飞了出去。又是一个耳光,陈少爷无法承受这连续的重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哀嚎。
他的双手捂着脸,鲜血不住地从指缝中溢出,染红了他的手掌。在疼痛和恐惧中,他终于哭出了声,“你们......打我......”当他颤抖地松开手时,只见掌心之中,赫然掉落了两颗牙齿
“我要报官……啊!好汉饶命,我家有钱……我家真的有钱……”陈少爷的哭喊声在雅间中回荡。
此刻的丁修如同来自幽冥的索命使者,他一只手拎着陈少爷的头发,把他的脑袋薅起来。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冷漠而深邃,仿佛要将陈少爷的灵魂都看穿。
“知道为何我会打你吗?”丁修的声音柔和却充满威严,仿佛死神在宣告命运。
“我......”陈少爷的双眼盈满了惊恐,话语因恐惧而断断续续。
又是一个耳光落下,这次的力量似乎撕裂了陈少爷的面部。殷红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鼻处涌出,染红了他那身名贵的裘皮大衣。
“别打我了......饶命啊!”陈少爷绝望地呼喊。
丁修嘲讽地笑道:“你怎么没有先向我行礼再说话?这就是你的规矩吗?”然后,他淡然地用那沾满鲜血的手,在陈少爷的裘皮大衣上擦拭。
“你所谓的规矩,今天我就让你深刻体验!”丁修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片,切割着陈少爷的神经。
丁修向典韦递去一个眼神,典韦立即领会,猛然抓住陈少爷,将他猛地拉到一张桌子上。陈少爷的双手被按住,肩膀被膝盖牢牢固定,无法挣脱。
丁修捡起一根凳子腿儿,在手中掂量着,仿佛是在审视一件武器。他缓步走向陈少爷,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们......朋友?好汉?大哥?给我说个明白,我能听进去......”陈少爷的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了恐惧和无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希望丁修能给他个痛快。
“你这辈子,想好好说话?哼,已经没机会了!”丁修贴近陈少爷的耳边,轻声却坚决地说出这句话。接着,他用力挥动手中的凳子腿儿。沉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陈少爷的惨叫声和身体的痉挛。他的面容扭曲,青筋乍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丁修的冷笑和典韦冷酷的眼神。最终典韦松开手,陈少爷的身体无力地从桌子上滑落,瘫倒在地。
“行了!”
楼下骤然传来朱平安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打破了沉寂的氛围。“走吧!”他的声音带着决断与果断。
朱平安的目光落在丁修身上,后者刚从令人惊愕的情境中回过神来。那位目瞪口呆的掌柜以及小二仍在原地呆愣,但丁修却已恢复了冷静。他伸手入怀,瞬间两张纸币在空中飞舞,宛如轻飘飘的蝴蝶。
“拿着,我们爷赏的!”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车缓缓行驶在大道上,朱平安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车厢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心事正困扰着他。
丁修带着一人来到马车前,声音沉稳地汇报:“陛下,事情已经查清。”他恭敬地宣告,“锦衣卫千户翟汉广参见陛下。”
翟汉广迈着沉重的步伐,躬身行礼后,开口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随着他的叙述,朱平安的脸色逐渐变化。
“陈家老太君梅晓苓随兴国太后一同进宫,期间曾充当皇子奶娘。”翟汉广的话语如同一粒粒珍珠般落在朱平安的心头,“先皇离世后,太后慈悲为怀,允许她回到故乡。”
听完翟汉广的叙述,朱平安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段画面:他小时候在皇宫中遭受欺凌,但有一位慈祥的妇人出现在他面前,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温柔地为他整理身上的泥土。那温暖的感觉仿佛还在,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难道,那位慈祥的妇人就是梅晓苓?此刻的朱平安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激动,情感交织如同翻涌的海浪。
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宁静的旅途之中,突然打破了沉寂。声音由远及近,清晰入耳,仿佛能感觉到那股逐渐靠近的紧迫感。在距离朱平安的车驾尚有段距离之时,骑士们勒住了缰绳,大车的颠簸缓缓停止,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得如同凝固的霜。锦衣卫的面容显得有些难看,声音低沉地报告道:“陛下,有情况。”
朱平安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怎么了?”他沉声问道。
锦衣卫的神色略显凝重,犹豫着开口,“有人追来了!您看是否需要我们直接挡下?”
朱平安瞬间明白了状况,脸色不悦,“是里溪村那边的人吗?”他冷声问道。
“是。”锦衣卫回答道,“是十来个骑兵加上一百多人,声势浩大地追赶而来。领头的是陈家的老爷,声称要捉拿凶徒!”
听到这里,典韦却是哈哈大笑,“哈,这是打了小的,引了老的出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朱平安心中却是暗道一声晦气,原本以为这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打算教训一番后就此作罢,谁料陈家竟然如此执着,一心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他眼神中的光芒闪烁不定,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