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思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愤怒与悲痛,他的面容扭曲,神情狰狞,就像刚才杀人时的模样。
“你确实听见了?”徐振冷静地问道,试图从九思的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是的,千真万确!”九思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不会认错的,那是她的声音,她和其他男人的声音,我如何会听错?”
九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他的脑海中嗡的一声响,血液瞬间涌向头顶,他愤怒地踹开外门。
“我看到......”九思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耻辱和愤怒都呼出来,“我看到她和街上的张屠夫在床上纠缠在一起......”
人群骤然沸腾起来,喧哗声如同海浪般汹涌。这简直是一场捉奸在床的戏码,如此刺激,让人震惊。
“不可能!”人群中一位老妇突然尖声叫道,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不信,“我女儿怎会如此不检点,你定是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九思回头,他的眼神充满了狂暴和愤怒,“我对她如视珍宝,平日里连一文钱的酒都舍不得喝,赚来的钱都给了她,怕她吃不好穿不暖!”
他继续说道,“但她却常常埋怨我无能,说我脑子笨,甚至嫌弃我回家晚,说我身上脏!我为了家庭和睦,一直默默忍受。”
“但今天,当我发现她的丑事,我再也无法忍受!”九思声嘶力竭地吼道。
“那是我的家,她居然把别的男人带回家里偷情!”
“那是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的地方,是我睡觉休息的床,居然让他们在那里快活!”
九思越说越激动,“那房子,那床,都是我血汗的结晶!他们居然在我辛辛苦苦营造的家里做出这种事!”
最后,他叩首在地,声音颤抖而沙哑地说道:“大人,我抓奸在床,她不但不知悔改,还质问我为何回来得这么早。我一怒之下,去厨房抽出刀来,当场就把他们杀了!”
说到此,九思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悲痛,他的情感已经彻底失控。
“杀得好!”堂上一位老人,站起身来,怒目圆睁,“这种淫娃荡妇,简直是世之祸害,人人可诛之!”老人的话语激起了众人的共鸣,人群中的愤慨之声此起彼伏,仿佛所有人都被这种恶行激怒。
堂上的徐振也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世间竟有这等放荡妇人,玷污伦理道德,败坏社会风气!”
堂外,一名老妇的尖叫声再度传来,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不可能!路九思,你血口喷人!我家女儿,品性端正,断不会如此!你定是心中不平,因自身无能被老婆数落,想要借刀杀人,杀人泄愤!”
徐振听罢,转向路九思,声音冰冷,“路九思,本官问你,那奸夫何在?”
路九思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目光中透露出刻骨的仇恨,“那张姓奸夫是个卖肉的屠夫。他们不知怎地勾搭在一起,小人拿刀之际,那张贼子竟然跳窗而逃!他倒跑得快!”说着,他啐了一口,“便宜了他!”
徐振冷笑两声,“哼,来人啊!速速将那张屠抓来,当堂对质!”说着,他向旁边的衙役们下令。几名衙役立刻领命而去,腰刀出鞘,气势汹汹地朝着张屠的方向追去。
堂上堂下,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空气。人群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这个公堂成了一个风暴的中心。
狄仁杰在听到路九思的陈述后,内心不禁思绪万千。若路九思所言属实,那张姓奸夫的行径实在是恶劣至极,当下多半是已经躲藏起来,难以寻觅其踪迹。
于是,狄仁杰果断地命令狄春:“悄悄通知锦衣卫,无论如何,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姓张的奸夫寻出来!”
差役迅速行动去拿那奸夫,而庭审暂时休庭片刻。对于在场的百姓和路九思的哥哥来说,这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偷情事件。对于男人而言,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
那奸夫偷人已是罪恶滔天,竟然还将人带回自己家中,公然在自己爷们每晚睡觉的床上做出丑事。此事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让人惊骇不已。
百姓们围观庭审,议论纷纷。有人说路九思是好汉,有人痛骂路九思的妻子,也有人惋惜为何当时不直接将奸夫杀死。更有甚者提议,不应轻易放过这对奸夫淫妇,应该将他们绑起来,扒去衣物,在全城游行三天,受尽万人唾骂,以此让他们羞愧至死。
路九思的哥哥紧紧握住路九思的手,泪眼婆娑地讲述着自家弟弟的遭遇:“我的弟弟是最老实本分的人。他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凭借一身力气,孝顺父母、养家糊口,也算是个好男人。”
“自从娶了这个老婆后,他更是辛苦赚钱,生怕委屈了媳妇。”哥哥声音哽咽,“无论家中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媳妇用。逢年过节时,他自己连半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鞋子破了也舍不得修补。”
“想不到我那弟媳如此不知羞耻,如此数落弟弟还嫌不够,竟做出这种丑事。她不要脸面就算了,还连累我兄弟犯下这几乎要人命的大罪!”路九思的哥哥一边痛陈家丑,一边哭泣,令人动容。
李元芳目光深邃,语气沉稳地打断了路二郎的抽泣,道:“路二郎,你弟弟虽犯了杀人之罪,律法中还有许多细节和规定,或许能为你的弟弟带来一线生机。”
路二郎的娘泣不成声,她连大字都不认识,哪里知道什么大秦律法?但他深知杀人偿命的道理。他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道:“我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就该偿命。我家二郎年纪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若是因此事受到牵连,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是的,平安城作为大秦文化繁荣的中心地带,识字率相对较高。但在其他地方,尤其是偏远之地,人们的识字率仍然很低。许多百姓对大秦律法知之甚少,甚至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了解律法的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