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护教神兽
作者:一灯阑珊   谢邀,人在长安,正准备造反最新章节     
    花刀,还二十六种!
    火头营里的人,多是半路出家。
    第一次切菜能块、条切得清楚明白就算好的了。
    豆腐切成丝,听听这是人话么!
    谁吃豆腐丝,夹得起来吗!
    周水生有自知之明,这是正经厨子的要求,只刀工一项就能把火头营比到泥里去。
    但有什么可比性呢,伙头营入营的门槛不是刀功,而是能背着锅跑。
    大家发展的方向不一样。
    除伙房的孙师傅外,小汪算是周水生少能接触到的“正统”厨子,难免有些好奇。
    周水生问道:“我在大营里也管做饭,小兄弟在哪做事?”
    小汪没想到眼前两个是同行,答道:“酒楼。”
    纪锐立听人提过一嘴,隐约记得,“那什么春风楼。”
    小汪不多纠正,“嗯。”反正不是目标客户。
    周水生:“你也是将军教出来的?”
    小汪必须把师承说清楚,“段郎君教的是我师父。”
    当然他也一块跟着学了。
    周水生绕了半天才明白,合着这是师侄啊!
    师门发展太快,跟不上。
    周水生:“我能在这看看吗?”
    小汪:“你随意。”
    这是段晓棠请来的客人,十之八九是个将官。哪怕当厨子,也是军营里,只能算半个同行。
    从听到“花刀”时,两人不约而同露出迷茫的神色,就知道厨艺平平。
    毕竟段晓棠自己的刀功都不过关,怎么可能教人呢。
    周水生打眼往周围看去,菜蔬肉类、杯盘碗碟的摆放,颇有右武卫办大宴的风范。
    不愧都是段晓棠教出来的。
    除了肉类,不少菜蔬、调料见都没见过,显然春风得意楼这一支有独门的本事。
    说到底,还是人家家底厚,用得起。不像他们煮个饭做个菜,都要计算成本。
    花超一点,庄旭那儿过不了。
    周水生指着小汪刚切出来的红色细丝,问道:“这是什么?”
    小汪:“胡萝卜丝,做凉菜的。”
    温茂瑞带着家人到了,初一碰面,温茂瑞见段晓棠怀里抱着一只猫,招呼道:“这是我们圣火喵喵教的护教神兽,小……”
    段晓棠胳膊有些沉,换一个的姿势,富贵先前被衣袖遮挡的身姿全露出来。
    敦实的躯体,让温茂瑞立刻改口,“富贵吧!”
    外头琢磨投其所好,送一只名品狸奴的人,知道你把猫养这么肥吗?
    换了姿势,富贵只觉得不舒服,四脚一蹬跳到地上,“喵喵”叫了两声,跃上围墙。
    今天领地里的两脚兽太多太吵,不喜欢。
    段晓棠平静地接受怀里没猫的现实,称不上失落,习惯了!
    段晓棠:“进去坐吧!”
    尹金明等三家一块来,都只带了妻子,顶多加上一两个已经懂事的儿女或弟妹。
    算长安半土着的孙安丰和薛留倒是独身前来,二人都没有成亲,家里人也不方便和段晓棠过多往来。
    林金辉见薛留出现有些奇怪,“长生不是去终南山了么?”
    温茂瑞悄声道:“薛大将军让薛八上山,把人叫回来的。”
    在山上待两天,养养心就行了。
    再待下去,薛曲怕侄儿真悟道出家。
    薛留回来时还有一丝不乐意,山上多清净啊!
    林金辉把一碟蛋糕递到跟前,“这是奶油蛋糕,外头少有能吃到,我觉得葡萄味最好吃。”主要因为葡萄价格昂贵。
    “你尝尝。”
    薛留这会觉得,回来也不错,山上的饮食着实清淡。
    一群人以摆放饮食长桌为中心,散落在四周。时不时和同僚说道,哪一样好吃。
    旁人请客,可能有几样只是摆上来撑门面,所有人默契地不去碰那些菜。
    但段晓棠“实诚”惯了,让他们吃,就是让他们放开肚皮吃。
    刘耿文给儿子塞了一个小面包,打发去院子里玩,转过头和同僚说话。
    刘耿文:“陈仓县令来了?”差点以为听错了。
    温茂瑞:“现在已经不是陈仓县令,免官了!”
    陈仓变乱时刘耿文在外地剿匪,只听人提起过那几日的情况,后来磕磕绊绊看过战报,算简单了解过内情。
    从百姓的角度,很难说左敏达这样的官是好是坏,殷博瀚肆意妄为时屈从,助纣为虐。
    事发之后,亦是左敏达拼尽一切,想为陈仓讨一个说法和公道。
    可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已经回不来了。
    温茂瑞好奇道:“孙三,左县令是什么样的人?”
    左厢军内部唯二和左敏达接触的人就是孙安丰、唐高卓。
    尤其孙安丰,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几日。
    虽然那屋檐下,同时有几百个人,有点挤。
    孙安丰不紧不慢将棋盘上的小卒拱过河,摇头道:“不熟,他那时候失魂落魄的,谁都不理会。”
    唐高卓马走日步,顶在河道边上,“他也是惨。”
    正巧段晓棠进屋,薛留问道:“将军,殷相公会怎样?”
    大家明面上说的是县令,实际想谈的是宰执。
    只是薛留直接问出来了。他果然很在意此事。
    殷博瀚不是右武卫的敌人,但右武卫,尤其左厢军上下一致盼望他倒霉。
    段晓棠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没有官面上的人物找我谈话。”
    若要给殷博瀚定罪,必然要有各方当事人的正式供词。
    段晓棠迫不及待想“招供”,但没人找她啊!
    唐高卓:“不知石大人会怎样?”
    陈仓一事中,唐高卓和石任的来往反倒比从前同在刑部时更多。
    唐高卓亦是厚颜,找石任打探当初刑部参与“卖官”的是何人。
    虽是因祸得福,但不改最初是件祸事的本质,唐高卓一直放不下。
    有些事只有当事人不知道,石任连遭大变,思想不同往常,漏了口风。
    唐高卓便领他这份情。
    孙安丰:“三司在陈仓的表现,大理寺是最拉胯的,跑不掉。石大人开罪了殷相公,被扔去处置范将军发现的野寺淫僧案,但刑部不少属吏参与了弥勒教案。”
    “御史台更不好说,那封奏折到底出来晚了,于事无补。”
    哪怕连带问责,最根本的依据,不是你做或没做过什么。
    而是你上司是否出力,家世是否显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