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芜一觉醒来,发现天都要黑了,赶紧起身,发现房间就自己一人,辰渊不知去哪了。
青芜出了院门,便被吵闹声吸引,隐约能听到傅瑾羽的声音,在别人地盘本不好随意乱走,但自己在这里只认识傅瑾羽,他或许知道辰渊去向。
“你就是撞死,我也不会让你去见她。”走近青芜便听到傅瑾羽略含警告的声音。
青芜蹙眉,这是在处理什么人命的事,一时不知该不该进。
辰渊发现青芜到来,示意傅瑾羽不要说了。
就在青芜想要退回去到房间里等辰渊时,便听到“妻主,过来,我在这。”
青芜赶紧提步迎上辰渊,既然辰渊在这里,应该不是什么隐蔽的事。
辰渊拉着青芜来到几个人面前,青芜发现傅瑾羽和他两个侍从也在,两人正一左一右压着一个少年,青芜一时搞不清状况。
傅瑾羽见辰渊把人带来,嘴上没说什么看那神情分明有些不赞同。
辰渊见青芜打量地上男子,知道青芜是没认出此人,解释道:“这是你救的男子。”
男子在青芜来了便停止挣扎,只目不转睛的看着青芜。
青芜听了辰渊解释更搞不懂现在什么状况,受伤不老实躺着,在这干什么?
“什么情况?”
辰渊:“他要见你。”
青芜:“那现在见到了。”
石烟和石墨在傅瑾羽示意下放开男子。
男子身体趴伏以头碰地,虔诚的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奴愿意永远侍奉姑娘左右。”
青芜被这跪拜菩萨的行礼,吓得赶紧侧开。
傅瑾羽见了,亲自动手把趴地上的男人提溜起来“好好说话!”
男子见神女被自己冒犯到,不知所措。
青芜:“受伤不好好躺着,这是干什么?”
男子:“奴已无大碍,便想伺候姑娘。”
“我不用人伺候,你歇着吧!”
本是一句关心话,没想到男子再次下跪道:“姑娘是打算不要奴吗?那奴还是死好了。”说完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决绝的撞向院墙。
青芜傻眼,这是什么操作,只是让他休息而已,怎么就上升到去死了。
还好有辰渊在,最后一刻把人踢飞在地。
所有人都望着辰渊。
辰渊深藏功与名。
傅瑾羽:还好自己没想着除去此人而是投诚。
石墨:好俊的身手。
石烟:辰公子好凶。
青芜掩饰的咳一声,描补道“我家辰渊只是着急救人,没事吧你?”说完便去搀扶迟迟起不了身的某男。还是没有画面闪现,心痛也沉寂了,青芜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了。
看着好像摔得的挺狠,但男子并没有添新伤,知道辰渊确实是救了自己。现在见神女亲自来扶自己,立即虚弱的道:“奴没事,刚只是没有生的希望才做过激的行为,还要谢谢辰公子又一次救了奴。”
青芜看八尺男儿硬生生卷曲成团子样,青芜都替他难受的慌,“能站起来吗?”
男人脸色发白身残志坚的爬起来,到底是自家人刚出手的,青芜看不过,双手用力拉扯男人,男人立刻感到手臂钻心的疼,但没有推开青芜,只豆大汗珠顷刻间冒出。
在场人除了石烟没一个是傻的,本以为男人不过是装的,但看男人形容狼狈倒不似作伪,不由想起大夫说的话:除了外伤和手臂有骨裂其他并无大碍,这是被抓到伤处了?
辰渊搀扶男人另一边胳膊,不着痕迹的探查男子内息,并无异常。
辰渊的帮忙减轻了青芜的负担,她虽不矮但相比男人还是矮了一个头,扶着他确实吃力。
傅瑾羽见青芜吃力,立刻也上前接过青芜手里的胳膊,两人算是架起男人在行走。
青芜看两人配合默契,揉了揉手腕跟着进屋。
青芜进屋就见男子跪地上,就皱眉“你膝盖是软的的吗?坐下。”
男子无措的看着青芜,自己是奴,就应该跪着才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神女了,“奴,没资格坐。”
青芜看男子那任人拿捏样“逃跑的时候不是挺能嘛,被打恁是没哼一声,现在骨气都跑哪了。”还害的自己心痛要死。
“奴,奴再也不敢逃跑了,誓死追随您!”说完开始磕头。
青芜见另外两人都低眉不语,仿佛入定般。
得,自己救的人,就要负责倒地“别磕,以后不许下跪,让你坐就坐,也不要奴,奴的,我叫青芜,你叫什么?”
男子刚要磕头回答,想到青芜说的,有些不自在的道“奴,我没有名字,请青主子赐名。”说完又想拜生生打住,模样有些滑稽。
“坐下吧,身上伤怎么样了?”
男子屁股挨着凳子边沿坐下,看的青芜担心下一刻凳子翻了再摔出个好歹来,看这奴性,也不能勉强,最起码有进步“我命不值钱,身上伤好的差不多了。”
青芜并不相信男子伤好的假话,不过并未深究,“说说你的生平。”
“我自小就是奴,辗转好几个地方被卖到这里。”简洁不能再简洁,可青芜却从中感到了心酸,看人能齐整的活着还真不幸中的万幸。
人怎么会生来是奴,那他娘会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成奴的?难道他爹是奴?可他爹是奴的话,他娘怎么会愿意给他爹生孩子?不过这些疑问,青芜并没有问出口。
“以后你就叫“生”吧!向往而生的生!也是重获新生的生!”
生默念自己的名字,还有名字的意思,虽未读过书却觉得异常美好,真觉的自己枯木一样的身体发了嫩芽,向阳而生。
“生,谢主子赐名!”
青芜看人异常顺滑的膝盖赶紧道“起来,坐好!”
男子赶紧起来就要坐下,奈何中途改换动作带动凳子滑行,最终还是摔坐在地。
青芜想扶额,这怪自己,要不是自己让人起来也不至于摔倒。
男子赶紧爬起坐好,这次倒是屁股坐多一点凳子。
“今年多大了?”
“十七。”
“好了,没有其他事情了,你的卖身契我会想法帮你拿回来。你现在就去床上躺着,什么也别想,好好睡觉。”
生眼泪汪汪的道:“谢主子。”
哎,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如果这样能使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