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秦时一听激动站起,又眼一花跌坐下,“死女人,小爷都这样了,也不说留个饭让我好好补补!”
青芜压了压被人瞬间挑起的脾气,转身吩咐,“含昭,去厨房让人准备一些补气血的饭菜!”
等吃完,外面已经黑透,青芜看了眼和赫赫玩在一起秒变三岁的秦时,再次开口。
“秦时,早点回去,免得你父亲担心。”
正和赫赫玩豆豆飞的秦时,头也不回道:“放心,放心,他知道我来这,今晚我要跟赫赫一起睡!赫赫好不好?”
这叔叔真幼稚,不过一起玩确实很有趣,赫赫露出小米牙,“好呀!”
见两人玩的开心,青芜便不再多说吩咐一番便离开。
成功留宿的秦时瞄了眼青芜背影,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赫赫,我们继续!”
这一留等人养好了也不见走,小蛇依然没动静,战争愈发激烈,几人都有所伤,青芜没空理会秦时,随他去了。
往年这季节,莫城该是秋高气爽,往来行人络绎不绝。现在天空灰蒙蒙一片,时时炮声响起,随着时间拉长,百姓不如原先安定,开始面色惶惶。
要说最近高兴事,傅睿司终于醒来,经过青芜仔细照料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这日,青芜扶傅睿司日常散步。
两人走到池塘边,傅睿司拂上青芜微皱的眉头突然道:“妻主,等战争结束我们一起去祭拜娘亲可好?”
战争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结果又是如何?看着现在情形不容乐观。
知道在宽慰自己,青芜配合露出笑意,“嗯,好啊,这次带赫赫去,娘亲见到外孙一定会高兴!”
“是啊,见到妻主其他几位夫郎也应该会放心!”
呃,这语气突然听着有点酸,青芜抬头仔细瞧人神情,见鹰眸稍有不自在,嗔怪一句,“在他们面前,你可别说这话,小心又要被欺负!”
傅睿司握住小手,小声嘀咕一句,“原来妻主都知道!”
“我又不瞎!”
“那妻主心不心疼?”
“你活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意炫耀!”
小把戏被拆穿,傅睿司也不觉丢脸,将人拥怀里,脸上酒窝深陷,“真是什么也瞒不住妻主!妻主英明!”
“少给我灌迷魂汤!”
两人相拥在凉亭,周围花木扶疏,看着便是一对神仙眷侣。
杨槐默默收回脚,转身黯然离去。
晚间
“你要搬到外面?是住的不舒服吗?还是有人刁难你?”青芜第一想法便是怠慢了客人。
杨槐见青芜误会忙解释,“青夫人多虑,房间宽敞雅致,是我从没住过的好地方,院子里的侍从伺候的也很尽心。
只是如今我身体大好,打算趁家人到来之前在城里找个活计,以后也能好好生活!”
这想法没错!青芜不好强留,想了下道:“现在城里活计不好找,你若不嫌弃,可以先到驿站上工,若是做的不习惯,等战争结束,你再慢慢找,你看这样可行?”
说的都是实情,又处处为自己考虑,杨槐拒绝不了青芜待自己的好,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生出更多贪念,更难走出也更难忘怀,情绪一时难掩。
青芜察觉知道不能拖了,垂下眼睫,“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说完遣退侍从。
杨槐不觉握紧拳头,脸色白了白,这是要捏碎自己的念想吗?
青芜给两人满上茶水,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先给人打个预防针,“说来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胡说……”
杨槐一手握住杯子,听到这急忙打断,“不会,在杨槐看来青姑娘聪明过人,怎会胡说!”一着急叫出以前称呼不自知。
青芜笑了下,青年还是那个少年,越这样越不该隐瞒,下面的话自然出口。
“七年前我掉水里差点救不活,你还记得吗?”
杨槐点点头,“记得!当时辰大哥求医问药动静很大!”
“之后醒来性格大变可有察觉?”
那三年的荒唐,乡邻是无人不知,杨槐自然知晓。
青芜不等人答又开口,“那四年前我又突然转性也是知晓的吧!我要是告诉你,中间换人你可信?”
“哐当!”杯子摔落地面碎裂。
杨槐慌忙起身蹲下去捡,嘴里语无伦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这就收拾。”
手被锋利的瓷片划伤冒出血珠,滴在浅色地板上异常显眼。
青芜见人毫无痛觉,不过很小的杯子能有几块碎片,人却蹲在地上迟迟不起,身体有细微的颤抖。
要是知道自己爱的人不在,青芜不觉得自己能表现比对方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看不过眼上前扣住杨槐手腕,“对不起的人该是我,我不该瞒你这么久,让你越陷越深!”
杨槐极力忍耐冲出眼眶的泪意,抱最后一丝希望询问,“山茶花是你还是她送的我?”
这是信了!虽然残忍,青芜还是如实道:“是她!”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不知是为消失的恋人还是为无疾而终的感情,应该两者都有吧!
青芜默默退出去给人留出空间,随便带上门。
转身看到辰渊站在远处廊檐下,立刻欢喜上前投入宽阔怀抱,蹭又蹭,“夫郎,我好想你!”
长臂接住青芜,眼眸有些深,开口询问,“和杨槐说了什么?”
青芜诧异一瞬,这还是第一次过问自己干了什么,如实回,“说了我性格大变的事。”
“哦?妻主是怎么说的?他信了?”
青芜以为辰渊担心自己,想了下道:“夫郎放心,杨槐人品不错应该不会说出去,即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以为我会是妻主第一个告诉的人!”
青芜立刻抬头,发现人耳尖有点红,转瞬明了,“夫郎什么时候变小气了,这干醋也吃!”
说完又贴人怀里,闷闷声音传出,“夫郎,辛苦了!”
半大少年又当爹又当妈还要躲避追杀,这其中的辛苦自己是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