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能陪我睡吗？”
    徐欢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下来。她端着脸盆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口喘气，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抚摸着胸口平复着凌乱的心情。
    活了这么大，她第一次尝男人是什么滋味。有力的双臂，粗犷的呼吸，坚硬的身体，浑身散发着浓密的荷尔蒙气息，以及他帅气的脸庞，匀称的肌体，无不撞击着她的心口。
    那种感觉，惧怕中带着期待，期待中伴着回味。如果佳佳没有醒来，会进行到哪一步，无法想象。
    徐欢十分清楚，乔岩此刻是无意识的，甚至把她当成了替代品。即便如此，她都充满期许，心甘情愿。
    靠着墙，等待燥热的身体慢慢回落，可刚才的那一刻始终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佳佳再次叫她，才匆忙收拾返回了卧室。
    回去后，佳佳依然坐在那里，而乔岩身体半侧，眉头紧皱，额头渗出密匝匝的汗珠，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盖好的被子被踹到了地上，露出硬朗的线条让她心潮澎湃。
    徐欢绕过去为其盖好被子，抱着佳佳躺了下去。很快，佳佳睡着了，而她没有丝毫睡意，瞪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耳边响起他轻微的鼾声。弥漫着的气息，如同悠长的思绪，让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今天的一幕，多么希望成为现实。有他，有孩子，温馨，又温暖，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隔着佳佳，她慢慢地伸过手，颤抖着试图触摸他的脸颊。还没挨住，又赶紧缩了回来。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鼓起勇气再次伸了过去，触碰到脸颊时，没有了滚烫，换来的是冰凉。他的烧退了，而她的心却发了烧……
    第二天早上，老两口早早就醒来了。杜爱霞看到门口徐欢的鞋子，一阵欢喜道：“他爸，小欢昨晚没走，在楼上睡的。”
    乔建军瞟了眼楼梯，试图上去，被杜爱霞一把拉住，白了眼道：“你上去干什么，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乔建军显然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道：“我上去看看佳佳啊，昨晚烧得那么厉害，别真弄出什么病来。”
    杜爱霞撇嘴道：“你眼里就有佳佳，是不是喜欢这孩子？好歹关心下你亲儿子，他也在发烧。”
    自从佳佳来了家后，乔建军欢喜的不得了，从没觉得是外人，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宠着。他还没意识到什么，道：“佳佳多可怜，父母亲是个那，既然来了咱家，就说明有缘分。至于乔岩，老大人了，懒得管他。”
    杜爱霞狠狠瞪了一眼，没有理会，蹑手蹑脚上了楼，不一会儿又跑下来，兴奋地道：“老乔，小欢昨晚和乔岩一起睡的。”
    “哦，那佳佳呢？”
    “好歹关心一下你儿子，别开口闭口佳佳的。你觉得小欢怎么样？”
    乔建军出奇淡定地道：“还行啊，你可别掺和乔岩的事，这种事还是让他自己选择吧。”
    杜爱霞简直无语，和他没有共同语言。这时，佳佳从楼上走下来，乔建军脸上顿时绽开了花，上前一把抱住，心疼地道：“慢点，别摔着。”
    乔岩迷迷糊糊中醒来，揉揉发胀的脑袋，扭头去找佳佳，没想到看到徐欢躺在那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看着自己光着身体，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
    他立马坐了起来，四处寻找着衣服。看到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掀起被子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一不小心碰了下桌子上的杯子，把正在熟睡的徐欢吵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睛，俩人四目相对，分外尴尬。
    对视几秒后，徐欢脸上浮现出笑容，声音轻柔地道：“你醒了，好点了没？”
    乔岩匆忙躲避眼神，结结巴巴地道：“好多了，你怎么……”
    徐欢坐了起来，看到她完好地穿着衣服，乔岩如释负重，松了口气。
    “你昨晚烧到四十多度，以后感冒了千万别喝酒了，太伤身体。”
    乔岩木讷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切，道：“谢谢，麻烦你了。”
    对方如此客气，说明昨晚的事他完全不知情。徐欢有些失落，依然打起精神莞尔一笑道：“和我就别客气了，我先回去了，上午还要去上班。”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包低着头快速下了楼。
    乔岩不知该如何面对，等反应过来徐欢已经走出了大门。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楼上。
    乔岩长舒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脑子里使劲回想着，可完全一片空白，比喝了酒断片更彻底。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凉风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窗外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已经记不清这是入秋的第几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葡萄藤已枯萎，远处街道两旁的柳树叶子铺满一地，金灿灿的，车辆急速驶过，卷起层浪，漫天飞舞。
    再过几天，短暂的秋天即将结束，迎来漫长的寒冬。
    乔岩收拾好房间，洗漱后下了楼。母亲已经做好饭，佳佳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父亲端着碗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着。可算是给老两口找了事做，好在他俩都喜欢，若不然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些天，乔岩几乎每天都要给张桂枝打电话，始终关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狠心扔下孩子不知所踪。她去泰国干什么，为了生计还是逃避？
    佳佳留在他家始终不是办法，再对她好也不如母亲。乔岩打算再去见一面蔡小虎，听听他的意见。
    吃过饭，乔岩来到县委大院。正准备上楼，撞见行色匆匆的组织部长任晓川，主动打招呼道：“任部长，出去啊。”
    见到乔岩，任晓川将其拉到一边小声道：“还打算找你了，丁书记是在主校区还是分校区，我得去一趟京城，有些事需当面汇报。”
    “在南校区，怎么了？”
    任晓川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前段时间考察的人昨天就到期了，我去请示江县长，结果驳了回来，说是等丁书记回来再说。这种事怎么能等呢，拖这么长时间不符合规定，也容易出问题。最迟这周就得把人送下去，要不然上面会追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