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严看张小乐表情严肃,有点好奇。
“我怎么感觉这些警察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拿枪的姿势不对劲。防暴警配枪执行任务,是有严格规定的。枪必须这样,枪口要斜朝下,食指要平伸。这些警察,要么是这里训练太差劲,要么就不是防暴警察。”
张小乐做了一个持枪的动作演示给周严看。
“我也是觉得不对劲,感觉来的太巧。但还真没往假警察上想。卧槽,要是假警察,这帮人就不是胆子大的问题,这特么的是......”周严一下子都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了。
“那怎么办?现在不跟他们走,他们可是有枪的!”吕进说。
“那倒没事。我判断如果这帮人是假冒的警察,那枪肯定也是假的。警用制式防暴枪械近两年才配备。可不是烂大街的五四式(六)(四)式,他们不可能搞到这么多!”
“张大局长,这是真枪假枪的问题吗?就是他们拿的是真枪,还当真敢把我们直接突突了?”
“那是啥问题?”张小乐一脸懵。
“问题是,我们说是假警察,也没证据,宋主任他们也不会信啊。这些人计划如此周密,如果连假枪都能有,做个假证件也不是多难吧?”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你们组长现在最烦的应该就是你。”
正说着,谢天极跑进来叫着:“你们怎么还不走?”
然后朝周严挑挑大拇指:“听说你不但怼了人家市长,还说宋组长的腿毛比那个胖子的腰粗,你死定了!”
张小乐和吕进都忍不住笑起来。
“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跑路吧,不然坏人不打死你,你们组长也会打死你!”张小乐说。
“别闹了!”周严黑着脸说:“张哥,你们两个带着着老谢去拿货车,想办法跟上警车。我试试劝一下宋主任,不行再说!”
“我跟你去!”吕进说。
“别争了,你们从另一边绕过去,尽量跟上警车。万一有事我还指望你们呢!”周严说完,转身去追工作组的队伍。
谢天极又懵了,看看跑远的周严,又看看张小乐和吕进,哭丧着脸说:“又怎么了?为什么还有我的事?”
张小乐搂着谢天极往外走:“世界上有种巧,叫关门夹了鸟。谁让你这么巧和周严住一个房间呢?”
谢天极干笑:“那确实挺巧......”
周严追出十几米,祝和平也正往这边走,见到周严就说:“后面还有人吗?快点!马上要走了!”
“祝处,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周严话没说完,就被祝和平拉住胳膊:“还等什么啊,这里乱糟糟的,快点离开!”
随即朝着也走到仓库门口的张小乐几人喊道:“快点跟上!”
“快走吧,他们还有别的事!我去和宋主任说!”周严说着加快了脚步。
“你们......”祝和平还要再说,已经被周严拉走了。
那队警察带着工作组的人已经在小园林附近集合,看样子是在等着周严几人。
“这位同志,我能看一下你的证件吗?”周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索性直截了当的对那个警察说。
那人看看周严,又看看宋淑婉。见宋淑婉没说话,便掏出证件,无视周严伸到一半的手,直接递给宋淑婉。
宋淑婉接过证件,打开看了一下,又看看面前的警察,接着把证件递给周严:“没什么问题。”
周严心里叹口气:“果然,想通过证件找出问题是不可能的。”
“张局他们呢?怎么还没过来?”宋淑婉问。
“他们还有点别的事,暂时不和我们走。”周严说着,眼睛却紧盯着面前的警察。
这人却没什么反应,似乎谁走谁留和他毫无关系。
“又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等离开这里再说吗?”
几个在维持秩序的普通警察朝这边看,却没人凑过来。
周严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很多时候,能说服一个人的不是道理,而是难墙。
“一点私事!不用等他们。”周严说。
宋淑婉沉吟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周严一眼,对那个警察说:“那我们先走吧。”
周严跟在众人后面,也往外走。却还是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无论是离开的那些人,还是眼前这些疑似假冒警察的人,明显事先有着比较周密的计划。从他们做的事情也能看的出,幕后的人对工作组不怀好意,却绝对没有把工作组干掉的意思。
那么是要拿工作组这些人做什么文章呢?如果只是想把局势搞乱,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要把工作组这些人弄到哪去?
周严越想越糊涂,太诡异了。大费周章的折腾,总不能最后什么也不做吧?
你急赤白脸的把老子裤子脱下来,然后什么也不做,就为了参观一下?是变态吗?
不过既然大概率没有生命危险,周严索性放弃了找机会离开的想法,决定跟着去看看。
警车缓慢的驶出停车场,消防车和警车的警笛声也远远近近的传来。
“妈的!海潮这破地方,都是什么办事效率!要是帝都,最多二十分钟,消防和警察就肯定到了!”一个组员抱怨。
“别说帝都了,换在任何一个地方,也不可能这样!”有人附和。
不过他们还真的是冤枉了消防队。
接到火警,消防二中队的三辆消防车开出中队大门,总共用了不到十分钟。
但开出没多远,就被人用货车故意堵在路中间。
几辆卡车把消防车前后的道路堵住,司机早就趁乱溜走。
带队的中队长只能向指挥中心汇报,再从其他中队调派人去迎宾馆。
至于警察......
公安局会议室内,除了“失踪”的局长赵长青,其余局领导都在,但却没人说话。
除了一开始安排人去家里找赵长青,然后让人通知各分局所有领导全部到岗之外,市局的这个领导班子竟然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作为。
不停地有人敲门进来汇报情况,几乎都是各分局请求支援或者请示紧急情况如何处理的坏消息。
没人站出来说话。所有人都知道大难临头,无论现在做什么,事后他们这些人都逃不过追责。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人也都清楚,这个时候最先站出来的那个人,无论把事情处理的多么完美,也会被其余人默契的当做“替罪羊”。
政治生态中的“群体保护”,这些人比谁都门清。
“失踪”的赵长青最好永远失踪!”是他们此刻最大的期待。
“报告!找到赵局长了!受了重伤,正送往医院!”一个警员跑进来汇报。
“什么!?”
所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