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乐围着甄永玉来来回回的转，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你说的是真的？彭俊雄还让你模仿过吴常健的笔迹？”
    “虽然......我们对你不太友好。那也不能为了增进友谊，编瞎话骗我们。后果会很严重！”
    甄永玉瘫软在椅子上，肚子高高隆起。
    就在不久前，他刚刚喝下......好多好多水。
    “我没有骗你们。其实我模仿笔迹数量最多的，就是吴部......吴常健。”
    张小乐和石景峰对视一眼，都笑了。
    “还有吗？你是彭俊雄的座上宾，就没有别的要说？”
    “平城，平城有个体育俱乐部。彭俊雄的一个侄子在管理。”
    “体育俱乐部？怎么了？”
    石景峰问道、
    “彭俊雄有三个侄子，一个叫彭越，经常在徽省那边。”
    “平城这个叫彭亮，彭俊雄很多需要保密的事，都是彭亮来做。”
    “还有一个呢？”
    张小乐问道。
    “我没见过另一个。听说一直在国外。跟着自己的亲爹。也就是彭俊雄的大哥。”
    张小乐拉过一把椅子坐到甄永玉面前。
    “甄永玉，其实你犯的罪，也谈不上多重。说来说去，怎么也够不上死罪。”
    “我很奇怪，你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我们抓。”
    “应该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不交代清楚，不可能算完。”
    “你为什么还要硬扛这么久？”
    甄永玉眼神再次闪躲起来：“我......我真的没什么......我......”
    “唉！看来还是没想清楚！”
    张小乐拍拍甄永玉：“那你继续想，我有的是时间，按照规定，我也可以关满你三个月。”
    9不按规定，我可以把你关到死！”
    甄永玉脸上肌肉扭曲，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我......知道一件事，我要算重大立功！”
    ......
    通常，人都是在犯蠢的时候才会显得真诚。在绝对安全的时候，才会叫嚣勇敢。
    在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的时候，才会大度而慷慨。
    周严现在不是很安全。所以在酒店时叫嚣的无所畏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我要是再受伤，一定扣你工资！”
    周严第二遍说。
    春明火车站候车室中，看着不远处两个穿猎装的大汉，周严的眼角不停的抽搐。
    今天过来，周严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就像郝国盛说的，理论上，即便长袍怪们要做什么，可以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守株待兔的意义不大。唯一有效的办法，是尽快找到那帮人的行踪。
    站在郝国盛的角度，或者说站在执法者的角度，这当然是对的。不过和周严无关。
    周严只是想用自己的行为，引起其他人的重视，尽量让那些长袍怪无机可乘。
    所以周严说最多三天。
    三天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必须离开。
    见到郝国盛之后，其实周严已经放下一大半的心。
    郝国盛既然亲自到了春明，那应该可以阻止长袍怪们的阴谋。
    周严说服不了郝国盛把防御重点放在火车站。
    因为找不出理由。
    所以周严带着自己的人过来碰运气。反正原计划就是在春明逗留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让周严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
    进入候车室找位置坐下，就看到两个可疑人。
    尽管没穿长袍，但标志性的五官特征，太明显了。
    “也不一定吧，这里客流量那么大，偶尔遇到几个铁勒人很正常。”
    吴印泽嚼着口香糖，目光专注的盯着地面。
    “那两个肯定不是普通旅客。他们受过训练。你看他们走路的姿势。”
    吕进又在看报纸，自从跟着周严做事，他已经在考研的不归路上越跑越远。
    周严没说话。他并不能确定。只是感觉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运气就这么好遇上，该怎么处理。
    ”老吴，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吧。确定不确定的，也先加派点人过来。“
    周严说道。
    “这......总不能刚看到两个人就叫增援吧。”
    吴印泽很为难：“领导很忙，一大早就去分局了。”
    不远处，杜勇军和陈阳买完站台票，刚准备离开，被两名执勤民警拦住在说着什么。
    检票口，李博带着四个人混在进站队伍中，已经走进通道口。
    “我去卫生间。”
    周严没有和吴印泽多说，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身后吕进收起报纸跟上来。
    鹿巍带着他的人在车站外的花坛边打扑克。
    “老大，不对劲，我已经看到好几个铁勒人。”
    一人说着，摔下几张牌：“炸弹！”
    “妈的！这个周书记还真有点东西。怎么做到的？”
    鹿巍叼着烟，盯着手里的牌苦思冥想。
    “怎么办？领导他们还没发现？”
    旁边喝饮料的人有点急躁。
    “等等看！那帮人很警觉。一直在四处观察，没准是踩点的。”
    “拖拉机！”鹿巍大喊。
    周严走出卫生间，在洗手池前等着排队洗手。
    春运还没开始，但火车站的人已经明显多起来。卫生间门口的洗手池前都挤了好多人。
    周严眼睛眯了眯，两个女人正从人堆里挤出来，其中一个和周严的眼神相遇。
    充满厌恶和蔑视的眼神。
    有没有杀气，周严看不出。
    “草他妈的！”
    周严下意识的骂了一句。
    “啪啪啪！”
    吕进挡在周严身侧，和那个突然对周严动手的女人拳肘相碰。
    “别打架别打架！”
    一名年纪稍大的女人拦住同伴，挡在她和吕进中间。
    吕进手里依然拿着报纸，死死盯着动手的女人：“你想找死？”
    “大哥，我妹妹脾气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劝架的女人陪着笑，普通话说的很好。
    周严此刻才明白，自己下意识的骂一句，被那个女人听到了。
    然后就直接朝自己动手。
    “真是彪悍啊！”
    周严笑起来。
    “臭娘们！你是不是有病？”
    周严笑容可掬，说的话却完全是在找茬儿。
    “你！”
    动手的女人拉开劝架的，再次冲上来。
    “砰！”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吕进抬腿，把劝架的女人直接踹飞出去。
    周严捂脸：“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