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及天师服用丹药后,伤势正待好转。
金舌仙君神情凝重地为楚阳和周明把完脉后,便让神龙将太姥所赠的仙草喂给他们吃,并拿出两颗仙果为他们续接奇经八脉。
楚阳恢复得很快,但金舌仙君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潜在的隐患。而周明的心脉已经受损,暂时无法醒来。
“楚阳恢复得很好,以毒攻毒的方法很有效,血疫蚊之毒已经被清除了。但我不确定是否存在其他潜在问题。至于他的修为,我无能为力,只有有人愿意帮助他重新找到修行之道才行。”金舌仙君一边说,一边扭头看着旁边昏迷的周明。
接着,金舌仙君皱起眉头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小子,心脉严重受损,短时间内很难醒来。不过,他的命运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毕竟,地府的事情轮不到,也不应该我们插手。”说完,金舌仙君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际,坷摩城城主收到了暮舞城所传来的消息。这封信中详细描述了他们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和难题,让坷摩城城主等人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随即,在神龙真人的引领下,几人迅速动身前往暮舞城。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圣火殿内,人皇高高地坐在宝座之上,他的眼神犀利而威严。护国法师尼摩僧与弥殊分别站在人皇的左右两侧,神情庄重。台下,文武大臣们按照各自的等级依次排列,手中拿着玉笏或奇木笏,秩序井然。
在大殿中央,凤林与姬应双双跪地,伏地请罪。他们的表情痛苦而自责,显然对这次战役的失败感到无比悔恨。而一旁的大元帅凤惊天则一脸严肃,他向人皇详细地汇报了此次战役失利的关键原因,并表示愿意承担责任。
人皇静静地听着凤惊天的禀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凤林与姬应身上。整个大殿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灵魂渡场,掌中佛国,我人族在此建国已有数万载之久,曾几何时辉煌无限,也曾历经沧桑,衣食无忧,生死无虑,被各界大陆称为极乐净土!”
“可就在这样的国度里,却还是有其弊端之处,边城之外四方交错,罗刹鬼方随极夜显国,骚扰我们边界,修罗魔窟跟恒空较劲,掠夺蛊惑我族人心,居无定所,则难查其方向,所以不能彻底解决隐患!”
“须弥山自古佛开辟这一缝隙时,便已存在,万界之下,冥界之上,裂口难缝,异界难封,虽然这会让北海之水每隔几年就会溢向灵魂渡场,同时还接通各个妖界的通道,导致战争不停,兵戈不止,但我们至少应对有余!”
“现如今,北海重现,北冥妖界大开,此次的北冥之眼中,却冒出不知年月的上古妖魔,这也是导致我族损失惨重的根本,灵土建造的数千城仅剩九城,去往北海参战的千千万的人族,回来的也仅存三成!”
人皇仰头叹道:“那些回不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有人震惊不已,有人则面露绝望之色。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忠臣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他悲痛地说道:“陛下,我容墟国遭此重创,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啊!”而另一边,一些奸臣却试图推卸责任,他们纷纷将罪责归咎于他人,并声称自己与此事无关。
此刻,凤惊天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自责和痛苦,他挺身而出,对人皇喊道:“至尊!这一切都是臣弟之过,是我带兵无方,没有尽到护国的责任,我愿自戕于祖宗牌位前,以谢佛国万民!”说完,凤惊天拔出斩妖剑跪地请旨。
人皇连忙制止道:“先人所留斩妖剑,是让你斩妖除魔,以卫人族大兴,不是让你用来了结自己的,此事并非你一人之责,无需如此自责。若真要论罪,那我必然首当其冲。”然后,人皇站起身来,走下台阶,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他一眼就看出了哪些人忠诚,哪些人奸诈。
“人族大难,神佛不救,或许这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数,既然是定数,你又何须自责呢?”人皇语气平静地说。他深知这场灾难的严重性,但同时也明白责怪任何人都无法挽回已经失去的一切。
“那北冥封印的妖神,神通广大,人族本就不是其对手,谁之过,又怎么算得清?”人皇长叹一声,来到凤林和姬应面前,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看穿一切。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起来。
“你们起来吧!如今正当用人之际,就算你们死,也挽回不了定局,还不如留你们戴罪立功,为人族争取多一分的希望!”人皇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叹息。
听到人皇的话,凤林和姬应眼中闪烁着泪花,他们伏地不起,痛哭流涕,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然而,人皇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一些大臣的心弦,他们纷纷上前,呈上奏折,表示要将二人定罪。
“臣等有一言,还望至尊明鉴!”
“自古以来,将在外需遵军令,大元帅任外来客为客卿,执掌调动兵卒的令牌,既然如此,这二人行事有违军令,那就该以军法处置!”大臣们言辞激烈地说道,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坚决。
“至尊不应该顾及他们二人是皇亲的关系,就从轻处罚,若其他将领效仿,又当如何?如此,势必有损皇家威严,惹失信于天下,还望至尊明断!”话毕,外姓大臣接连附议,一时间朝堂顿时争吵声不断。
其中,更有人发出质疑,为何不将天外而来的不祥之客,一并处决,反而任其客卿。
面对众人的质问,人皇先是厉声呵斥。
“要不你们来坐这个位置?”
怒极之色惹众大臣沉默,片刻后,人皇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对这件事心存不满,但现在并非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危机,需要团结一心才能度过难关。至于处罚之事,待解决眼前的困境后再议。”
人皇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沉思。他们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放下个人恩怨,共同对抗外敌。于是,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听从人皇的安排,全力以赴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但这结局,让一直在天木寺闭目冥察的信远,顿感失望。
此时圣火殿内气氛凝重,众人面色阴沉,丞相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认为应该避免战争,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并要求妖族提出条件,以换取人族的延续。这个提议引发了朝堂上的激烈争议,大臣们迅速分成两派,一方支持丞相的半降半和策略,另一方则坚决反对。
以凤惊天为首的大臣和将领们对丞相的观点表示不屑,他们强烈主张主动出击。凤惊天更是愤怒地斥责以丞相为首的大臣们,表示这种做法无异于投降,自欺欺人。他指出妖族极其残忍,所到之处都会毁灭一切生命,甚至连一切生灵都不放过。如果把生杀大权交给妖族,恐怕人族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整个灵魂渡场就会陷入灾难之中,这佛国人族将会失去所有生机,极乐通道也将荡然无存。在这期间,必定会成为一片比死寂的地狱还恐怖。
听到凤惊天的话,丞相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么根据大元帅的说法,我们人族应该怎么做呢?难道要坚持战斗到底,直到最后一个士兵倒下或者国家灭亡吗?”
丞相此言一出,大殿内主和的一众大臣皆是发出阵阵唏嘘之声,他们都是支持投降求和的,此时更是纷纷附和丞相之言。
凤惊天等主战派大臣闻言,则是个个气愤不已,想要反驳,却又被丞相这一句话给噎得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反驳。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人皇,等待着人皇的定夺。然而,人皇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若和,我就是献子杀儿也在所不惜,只恐妖族不肯答应,若战,人族修行者,不稂不莠,也根本不是其远古妖道的对手,此事容我考虑后再议!”
人皇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众臣退下。随后,人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向着偏殿走去。
众人散去后,凤惊天脸色阴沉地喝令凤林和姬应前往兵部等候命令。随后,他注意到刚刚在台上沉默不语的弥殊和尼摩僧。这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同跟随凤惊天走向人皇所在的偏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刚走到殿外,三人便听到人皇在里面愤怒咆哮。他们心中一惊,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们在门外干什么?快进来!”人皇突然大声喊道。
三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珠链、倒下的烛台以及四处散落的书简纸张。他们心中一紧,知道人皇此刻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
三人唯唯诺诺地走到人皇案桌前,恭敬地行礼。人皇见状,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罢了罢了,都起来吧!”
“你们说说,到底是战是和?总得有个主意吧?现如今文观主持修为尽废,能驱赶血疫蚊的能人异士,灵魂渡场还有谁?”
“生灵所修,无非元气与灵气的力和法,又有谁,是精修功德的行者?”
闻言,凤惊天拱手礼道:“据臣所知,这除不可知的佛界外,此间还有一人!”说着,凤惊天环四周,最后看向人皇,与之对视。
见状,人皇了然,当即以剑指催动人皇旗,径直插在门上,形成一个屏蔽任何窥探的无形结界。
“说吧!还有谁?”
凤惊天抬头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墟国佛门总执事,天木寺信远!”
人皇听罢,一阵冷笑。“他?”
“自私自利之人有何用?掌管容墟国十之八九的佛寺,其上交国库的金谷税收,却不及他所得的两成,这样的佛法大家,又能为苍生做些什么?”
“更何况,你是让他去死,那更无可能!”
人皇叹息不已,“议和等同于投降,投降等于自杀,“惊天!”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凤惊天想了想,随后看向身旁的两人,不解问道:“两位大法师怎么不发一言?刚刚朝堂上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护国法师当的这般轻松?”
“元帅勿虑!”弥殊双手合十微微一笑,“再等等!”
“等什么?等妖族自己退兵?还是等佛祖亲自降临?”凤惊天面色阴沉,一脸愁容。
“大元帅,稍安勿躁!”尼摩僧合十礼道:“在大元帅未暮舞城之前,至尊便以人皇旗勘察过时间因果,那造成异界大开的之人,竟然与大元帅所封的客卿,息息相关!”
“所以!那天外客,或许能化解此次劫难!”
“什么?你是说这次北冥之眼不受控制,是人为?还和楚阳认识?”对此凤惊天深感诧异,随即催动天地宝鉴查看事情原委。
当天地宝鉴打开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折射进了大殿之中,紧接着,灵魂渡场的各个角落都被这道光芒所覆盖,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这些画面就像是一个个气泡一样,迅速地将缝隙中的佛国景象传递到了整个偏殿之内。
随着凤惊天手中的天地宝鉴缓缓转动,殿内显现的画面也如同时光倒流一般,不断向后倒退着。四人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画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看到楚阳一行人踏入掌中佛国的那一刻,接着又看到他们跟随人族大军出征的情景,然而,所有的一切,却并无异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