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在继续进行着,期间又拍卖了不少东西,包括玻璃酒具、玻璃茶具,都卖出一万多贯钱。
孔祥祺也在受邀之列,他和他的学生毕云涛坐在一起, 这次他们也没有落空,用一万三千贯的价格拍得一套玻璃笔杆制作的毛笔。
孔祥祺这次也算大出血一回,但他对这套毛笔却视若珍宝,喜爱的不得了。
皇宫内,陈建民正在批阅奏则,但很明显他表现的心不在焉,好几次批复的时候写着写着就停了下来,甚至好几次的发现写的东西 牛头不对马嘴。
最后干脆把笔一扔,让高胜递来一杯茶,喝上几口后慢慢的平复心情,这次的拍卖会,陈建民非常上心,他这个皇帝既能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又能试探一下世家底蕴到底有多深。
不多时,李元成从外面走了进来。
“陛下,有消息传来。”
陈建民放下茶杯问道:“现场情况如何?”
李元成笑道:“第一件拍品被崔家的崔五以三万一千贯的价钱拍走,当然如果不是他出手,估计价格会更高一些。第二件物品是一串非常漂亮的项链,拍出来的价格非常高。“
陈建民心下一动:“世家的人出手了?”
李元成笑道:“正是,李继先出价,王家、卢家、崔家跟着出价,最后被崔家以二十万贯的价钱拍下。”
陈建民瞳孔一缩,二十万贯,天价呐。
“你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讲述一遍。”
李元成见陈建民的脸色不好看,低下头把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一遍,连几人说话的语气都学了个七八分。
陈建民半晌不语,片刻后这才说道:“四人中,只有李继单纯的就是想拍下,但那几家却多了一份心思,他们是想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世家有钱、有很多钱,这是警告一些人,不要以为世家没落了。”
陈建民冷笑道:“这是也做给朕看的。这是告诉朕,不要以为有了王休的帮衬,朕就能小瞧他们,不把他们当回事儿。”
李元成听着皇帝的自言自语,不敢接话,只能低着头数地上的砖缝有几条。
高胜在一旁说道:“陛下说的对,这段时间世家以往的控制的书籍、纸张、盐铁等几乎都被陛下打破了垄断,他们的损失非常大,在朝政上他们也屡屡受挫,估计他们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陈建民笑道:“是呀,他们是想说,他们有的是钱,只要有钱能干很多事,包括招兵买马,就像当年晋末时一样。”
说这话时,陈建民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李元成和高胜同时打量一个激灵,高胜开口道:“不会吧,陛下,他们都这个胆子吗?”
陈建民冷笑道:“当年的晋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死了,何况朕还有一个好儿子端王陈珏呢?”
李元成和高胜把头佝偻的更低了,这话让他们怎么接。
翠微楼那边一片热闹,拍卖在继续着,王休自己都没有数已经拍出去多少东西了,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注意。
当时王休说的没有多少件的,但目前实际上已经拍出去的早就远远的超过了这个数字。
现场热闹非凡,每一件物品都有很多人参与争夺,但绝大部分都落入了世家的手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呢。
不过这正是王休愿意看到的,布局了这么久,今日便是收获成果的时候。
拍卖在继续着,翠微楼一间房间内,程素素一直在作着记录,看着一笔笔大额的交易金额,她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看着目前的金额小计,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一百三十万贯,整整一百三十万贯钱,天文数字啊。这比以往大齐整个国家一个月的国库收入还多,而且国库收入还有很多是绢帛和粮食,只有五成左右是现钱。
这就是目前拍出去的金额。但她知道实际成本根本就没几个钱。王休目前管理的产业咱家都有一成份子,也就是说,今天一天她家就能分得十几万贯,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程素素拿起笔又开始记录,因为又有一张条子递了进来,上面的金额是两万三千贯。
夜已经慢慢的变深,翠微楼依旧灯火通明,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走,他们都想知道还会有什么好东西能拍出来。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陈建民早就命令下去,今日的宵禁可以不禁参加鉴赏拍卖的人,参加的人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
王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今天话说的实在太多了,特别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这几个字今天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王休打算明日好好在家里睡上一觉,哪里也不去。
“各位,这是今日最后一件精品,也是本次拍卖的压轴之物。”
王休指着一块红绸盖着的物品说道,声音都有些沙哑。
“目前为止,这件东西,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件,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那么这件东西是什么呢?我要问一下各位,期不期待。”
王休大声的问道。
“期待。”
众人齐齐迎合。
王休一招手,上来好几名大汉,手中拿着火把,将王休所在的地方照得亮堂堂的。
王休抓起绸布的一角,笑盈盈的看向众人。
“大家注意,我要 掀起来了。”
一句话吸引力了所有人的目光,好奇心一但被勾起,怎么也熄不灭。
只见王休用力一掀,一件东西出现在大家眼前。
“天哪,那啥什么?为什么这么清晰。”
“我的天哪,这这这.......。”
“这是传世之物吗?”
在座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没有例外,就连一向处事淡定的崔文此刻也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更有甚者,王鹤和卢升都已经站立起来,惹得后面的人低声咒骂。
程达也吓了一跳,他是王休的老丈人,不在乎什么脸皮,几下就蹦到眼前,啧啧称奇。
“贤婿,这是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