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包摊位？”
阿尧父亲惊讶道，“小姑娘你要卖什么呀？”
“这您就别管了。”秦柿柿微笑道，“开个价吧。”
阿尧父亲抿紧嘴唇，纠结了一阵，说：“我们这摊位只摆了一天，剩下十三天，你给我二十中品灵石吧。”
秦柿柿挑起眉毛。
她打听过了，这里的地摊一天入场费要两颗中品灵石，十天就是二十块灵石，这位中年男人转手一次摊位，不仅没趁机赚点，还给她白送了三天摊位。
“小姑娘，不是我看轻你，只是你年纪太小了，我怕你把摆摊想得太简单了。”
阿尧父亲苦口婆心道，“你看我们两个就知道了，本来以为修真界缺少这些新鲜瓜果，我们运过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结果这修真界确实没有这么新鲜的蔬果，人家根本不稀罕。我们父子两个赔个底儿掉不说，还耽误了家里的活。”
“实在不行，你把你家大人叫过来吧，我把这摊位交给你家大人，多少钱都好说。”
秦柿柿笑了。
“大叔，这是您第一次来修真界吧。”
她说：“修真界常识榜第一条：不要以外貌判断对方的年龄。”
阿尧父亲呆。
他小心问：“那姑娘您……”
“哦。”秦柿柿淡定道，“我十四。”
阿尧父亲：……
那你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你一千四了呢。
“您放心吧，不管我是四岁还是十四岁，我都可以为我的行为负责。”
秦柿柿掏出灵石，“去走手续吧。”
手续很简单，找到市场管理员说一声就好了。
阿尧父亲接过灵石。“那这摊位就是你的了。阿尧咱们走。阿尧？”
名叫阿尧的少年站在原地不动。
他父亲皱起眉毛，上前来拉他，但他突然甩开他父亲的手，对秦柿柿一抱拳：“姑娘，请问您需要仆从吗？”
“仆从？”
秦柿柿摇头，“谢谢，我不需要仆从。”
“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阿尧不气馁，继续道，“我能引气入体了，算是一个修士，平常在村里也能独当一面。不管您是要我干体力活还是看家护院我都没问题。报酬好说，您随便打发我几块下品灵石就行了。”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灵石？”
秦柿柿奇道，“凡间界应该用金银交易吧，灵石这种东西，除了跟修士交易，也就摆着好看了。”
“因为我们需要灵符。”
阿尧垂下眼，悲伤道，“这段日子以来，凡间界的妖兽越来越多了，时不时就有村民被妖狼叼走，大家吓得都不敢下地干活。”
“我们村离修真界的入口挺近的，所以村里好歹有几个修士，遇到妖狼能给打跑，但是最近妖狼越来越多，大家应付不过来了，所以想到修真界买一些灵符，回去保护村子。”
“进修真界的名额好难抢，我们等了好久，终于进来了，可是来这一趟，别说买灵符呢，还倒赔三块中品灵石。”
“这些灵石是大家伙好不容易凑的，村子的口粮都用来换它们了，要是我们就这么回去，村子怎么办？大家伙能撑到明年吗？”
他忽然对秦柿柿跪下：“姑娘您就收下我吧，就当我是卖给您了也可以！”
“阿尧！”
他的父亲惊叫道。
这异动引起了路人们的注意，已经有人聚在旁边议论纷纷。
秦柿柿似笑非笑站在那里，并没有被阿尧的举动打动，甚至都没有躲开。
“不好意思，我是正经生意人，对人口贩卖没什么兴趣。”
她笑道，“更别提还是要道德绑架我，非要把自己卖了的人。”
阿尧羞愧地低下头。
他父亲脸上火辣辣，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扭着他的手就要把他拖走。
“如果二位有需要，我可以再给二位十块中品灵石，作为摊位转让的费用。”
秦柿柿道。
“或者……”
秦柿柿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待会儿我给你点东西，你喝下去，我就给你一张你需要的灵符。”
阿尧的眼睛都是亮了：“没问题，您让我喝什么？”
秦柿柿：“稍等。”
秦柿柿取出一些之前阿尧父子卖给她的蔬果：“麻烦找个地方洗干净。”
阿尧父子立刻去做，等回来的时候，秦柿柿已经找来了一张桌子，然后从空间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此时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看客，一看到她拿的东西，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阿尧代替大家问：“请问，这个是什么？”
秦柿柿：“榨汁机。”
阿尧：……
拥有一个炼器天才师兄，可以手搓任何她提出来的想法的秦柿柿把榨汁机在桌上摆好，装上供能用的灵石，撅了一些绿叶菜放进去，再丢了几个西红柿和小南瓜，想了想又往里头扔了两条小红辣椒调和一下颜色，然后用力按下盖子。
滋——
榨汁机启动。
所有蔬果被刀头打成碎末，汁叶涌出。
秦柿柿打了半分钟，让蔬果被尽量打碎，然后倒入杯中。
所有人：……
这绿油油的诡异色泽。
这黏糊糊泥巴一样的触感。
这辛辣与青草味混合的气味。
这是给人喝的？
一杯下去，岂不是要三魂离体，五窍升天啊！
这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没想到竟是个邪修！
秦柿柿才不管众人的目光，往里头倒了点水，又滴了一滴蜂蜜样的东西，搅合搅合匀了，递给阿尧：“来吧。”
阿尧：……
他回头看向父亲，视死如归：“父亲，我去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仰脖。
吨吨吨。
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
阿尧丢掉空了的杯子，趴在地上干呕。
周围人啧啧叹息，纷纷表示这得亏是自己卖的菜，不然那真是喝不下去。
有人还对秦柿柿不满：“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想帮他就不帮，何必如此糟践别人。”
话音刚落，一道柔和的灵力自阿尧身上散发出来。
阿尧错愕地低头看着自己。
他卡在练气一级已经很久了。没办法，凡间界几乎没有灵气，他不到二十岁就能引气入体已经算是天才了，这辈子修为都不会再有进展。
但就在刚才，一杯菜汁下肚，他竟然就涨到练气二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