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报了名字,贾张氏绕着她转了一圈说:“这名字不行,你得改!”
许大茂刚要说话就被李大妈阻止。
然后笑眯眯的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改?”
贾张氏嘲笑她:“亏你还是个干部,假的吧?每天不看报纸的?我这小老百姓都知道这是谁,你不知道?
行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反正你不能叫这个,一会我就带你去你们街道派出所改名。
我没遇到也就罢了,遇到了那肯定得管,我们95号是那位忠诚的卫士!
这个名字主人是那位妻子,那么我们95号也是那位妻子的忠诚卫士!
这个名字你不能叫,全国重名的都该改名,只有那位妻子才能叫这名!你不行!”
贾张氏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旁边院里人也一起点头,显然她们是认真的,心里就这么想的。
李大妈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没想到来了一趟四合院竟然多了一群忠诚的卫士,这个说法可头一次有人跟她说这个,虽然沾光了,但是还是有些感动。
她丝毫不怀疑贾张氏所说,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对她叫这个名字的厌恶是做不了假的,不由得看贾张氏越看越顺眼,对这个95号印象一下子大好。
许大茂也不慌了,他怀疑贾张氏是不是见过这位?
想想又不可能,那只能是错打错着。
笑了片刻,见贾张氏越来愤怒的眼神儿李大妈才对许大茂说:“闹误会了不是,你来解释一下。”
许大茂急忙把贾张氏拉到一边,低声解释了一遍。
贾张氏有些慌了,低着头不知道说啥。
李大妈笑着走过来打趣的说:“我还要不要改名?”
贾张氏脸一下子白了,这可怎么办?
李大妈也没再继续逗她,拉着她边往里走边说:“叫这个名字多了,以后可不能再让人改名知道不?”
贾张氏见这位挺好说话,经过这么多年历练,大大小小领导也见过不少,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说:“那不行,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那肯定要管,只有您才能叫,别人不行!”
说着又蛮横起来。
李大妈没再说什么,不过神情很是愉悦。
来到院里贾张氏刚要介绍就被李大妈打断,说要去她家看看。
贾张氏领着她到家里坐下,秦淮茹就出来了。
秦淮茹不知道这是谁,但是来者是客,再看穿衣打扮也不是普通人,于是就亲切的打了招呼,又把好不容易买到的张一元高碎拿出来泡了。
李大妈有些动容了,这种茶她平时虽然碰都不会碰,但是也知道不太好买,又贵,没想到这贾张氏家人第一次见她就舍得拿出来泡,那平时家教肯定不错。
再看看这小屋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俩人衣服虽然补丁又补丁洗的发白,可是一点也不脏,丝毫不邋遢,对贾张氏印象又好了几分。
等秦淮茹闲下来李大妈问贾张氏:“这是你闺女?长得可真不错。”
贾张氏看了一眼秦淮茹,右手微微抬了一下,才如实说:“这是我儿媳。”
秦淮茹瞬间明白了,再看婆婆的态度,贵客临门,可是她家哪来的贵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大妈继续问:“哦,这个时间在家没工作吗,你儿子呢?”
“我儿子出差了,就我跟儿媳在家,唉,她哪有工作,我们都是农村户口,我儿子一开始也是接他父亲的班儿,要不然连工作都没。”
贾张氏把那种有些对儿媳不满意,又无奈的神情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李大妈一看,这家条件不太好,也不好细问。
就随口说了一句:“你儿子在哪工作还要出差?”
贾张氏自豪的说:“轧钢厂,采购科科长,去东北寻摸物资去了。”
李大妈眼睛一眯,又打量了俩人的衣服,态度语气立马变了,她怀疑被贾张氏骗了。
“科长?科长工资101,就算目前扣三分之一也有不少,就算你跟你儿媳是农村户口,也不至于穿成这样吧?”
贾张氏刚要解释,秦淮茹就从桌上的铁盒子里拿出来一堆收据。
一一展开说:“我丈夫原来是轧钢厂学徒,因举报特务被报复中枪,领导关照他,把他调到宣传科,今年侥幸才当到科长,还是副的,工资89,再扣三分之一也就剩62块3了。
我这是第二胎,还有一个儿子三岁了,现在也是用钱的时候,可是我家还一直每个月支出20块钱给院里学校,作为孩子们的伙食费,书本费。
上个月见不少流民来四九城我家也有些不忍,就决定再每个月捐5块钱给国家买粮,一直到灾荒结束,这也算进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样算,我丈夫工资就37.3了,您也知道了我们这一家子农村户口,就靠我丈夫那粮本,哪够吃的,只能去鸽子市,现在鸽子市粮票3.5一斤,也辛亏家里还有点存粮。
您说,我家拿来多余钱买衣服?而且我认为衣服能穿就行,新的旧的都一样。”
秦淮茹说的是实话,从上月开始每月捐5块钱也是真的,因为贾张氏说老贾托梦给他了,这事儿积德,对他在下面好。
李大妈接过票据仔细看过有些震惊了,这家品德够高尚的啊,都穷成这样了还捐款?
院里学校就不说了,还捐买粮款,怪不得都说95号是先进大院儿,这觉悟…
不由得对自己的怀疑感到惭愧,这贾家好样的。
于是就对俩人道了歉,贾张氏连忙站起来说不敢当不敢当。
秦淮茹越发越疑惑,这是谁啊?
李大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平常正眼都不带看的高碎也挺好喝,甜的。
随后站起来说要到院里看看。
贾张氏和秦淮茹陪着她刚出门就见对面傻柱开始蒸窝头了。
李大妈见案板上一堆窝头好奇的问:“蒸这么多窝头是给学校孩子们吃的?”
由于李大妈没压低声音,傻柱听见了,抬起头说:“张婶儿,家里有客人啊?我这可不是做给孩子吃的,是给民兵们准备晚饭。”
“他们带的粮?”
“哪啊,这是我们院儿的存粮,我家老爷子,也是院里一大爷去年各地民兵写信给他告诉他收成不行,也不下雨,估计有灾,然后他就带着全院儿屯了点棒子面,怕今年买不到。
这不我们就都拿了出来做窝头给大家,我们95号组织大家前来没道理让大家自备口粮,再说了农村兄弟更不容易,我们不能让他们饿着。”
傻柱认为这没什么瞒的,早上就供应了,随便一问就知道。
李大妈再一次震惊了,这院儿…真与众不同。
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赵阅呢,他没想办法给你们弄粮?”
“呦,您还认识阅子啊。”傻柱惊吓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说:“他有什么办法?虽然是个将军了,可是他一时半会也弄不来这么多粮,说不得去各单位化缘。
那我们能同意吗,好歹是我们院里走出去的将军,为点粮食求人,那哪成?
咱四九城老爷们儿要的就是这个面儿,我们大不了今年吃不饱也不能让他丢这个人!”
李大妈沉默片刻,对冒出来的许大茂说:“给武装部同志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