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村里家家户户关灯,劳累一天了,这会躺在床上,鼻鼾大睡。
明净的月光笼罩在这片区域。
桃娘跟丈夫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人盖着各自的被子,她靠上去,挽住丈夫的肩膀:“夫君为何心里不高兴?”
刘小明背着桃娘睡觉,心里因为那些人议论他的娘子勾引他们,又加上亲娘念叨妻子多年未怀孕,原本带着去镇子上给美娇娘买衣服心情还不错,因为这两件事情,弄得心里不舒坦。
长得再水灵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生不出娃,不像跟他同龄的刘大横家的婆娘生了五个娃崽。
越想越生气,他抓住那软弱的手,甩开,蒙上被子说道:“我明日有事出门一趟,你照顾好阿娘。”
“夫君。”
桃娘被他这么猝不及防一抓,手指被抓伤了些,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她看着丈夫的后背,叹气一声,从床上下来,走到衣柜子那里,拿出不久前买的紫色衣裳,抱在怀里。
蔺晚年这边,他倒是睡不着,虞桑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修炼着。
他干脆盘思着这件事,被娘亲的话本子堵浸染多年,现在遇到自己解决这个戏剧性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蔺晚年收回灵识,开始呼唤系统:“077,你在吗?”
「在的。」
“现在剧情探索到哪里了?”
「进展百分之60,达到百分之100,即可获得化肥。」
“好吧。你能带我去这桃妖受伤被人类救助的源头吗?”
「可以。」
虞桑原本正在打坐来着,然后被蔺晚年催促叫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盘腿坐在地上,换了个地。
脚边还有个瓷白碗,碗里的嫩芽还在。
一片桃花瓣施施然落下来压到嫩芽上。
随之一道诶呦的声音响起。
“虞桑,你快拿开,这东西压着我了。”
“嗯。”
虞桑回过神,捏起那片花瓣。
得到放松的蔺晚年这才感到舒适。
虞桑端起碗,张望着四周:“这里是哪里?”
“桃妖记忆海里,有人来了,你快躲起来。”
“好。”
虞桑没异议。
这里不是桃林,只是有几棵桃花树,周围种着的梅花树,像是梅花林。
在虞桑躲起来后,蔺晚年放出灵识,看到一个穿着桃粉色衣裙的女子脸色苍白往这里走来,她捂住的肚子,下腹处满是血。
看起来应该是受重伤。
她跌跌撞撞走了一会儿,最终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在她晕倒后,她化为一株植物,落到地上。
蔺晚年他们等了一会儿,有个锦色女孩跑过来,她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着:“该怎么样才能不被春竹发现呢?”
她走着,感觉自己踩到了滑腻腻的东西,低头一看,是血,立即吓得叫起来:“啊。”
不过当她看到地上有棵枯萎的桃株,她愣住,伸手捡起来:“怎么会有棵桃株,还没有埋进土里,会死的。”
女孩说着,站起来张望四周,捡起一根掉落下来的树枝,在这棵大桃树旁边,刨土,然后小心翼翼把这棵桃株的根须放入土处,留出根茎叶,再填实。
在她弄好后,立即有个穿着麻色衣裳的女孩朝这里跑来:“春花,我找到你了!”
女孩走过来,见她忙活着:“春花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给桃株埋土,春竹我们走吧。”锦色女孩说着,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
“去哪里?”
“去接水给小桃株喝。”
“噢,这桃株不会自己喝水吗?”女孩好奇问。
“桃株受伤了,得我们喂养,这样才能长得快快。”
“好。都听春花的。”
两个小女孩的脚步渐行渐远后。
蔺晚年看着这一场面,原来是因为这个。
后面的几天,蔺晚年和虞桑都观察到那个叫春花的女孩来给这株桃树浇水。
蔺晚年发现自己的任务进度一直在慢慢增加,他跟虞桑一起观察着。
原本枯萎的桃株在女孩的坚持不懈下,渐渐恢复生机。
不过后面几天女孩都没有来了。
蔺晚年觉得不对劲,自己的任务进展又停止了,于是向虞桑提出建议:“我们去春花所住的地方看看。”
“好。”
蔺晚年有春花的气息,很容易找到她所在的村子,她的村子距离梅子村也不远,隔着一条河的距离。
在那个村子的不远处,便有座城。
虞桑目光远眺那座城一会儿,便往村子里走去。
蔺晚年觉察到他的不对劲,看了一眼那里:潭华城。
虞桑的老家?
来到春花的村子,这个村子比梅子村发展好一点。
路道上有人在议论着。
“听说有李员外家的小女儿受寒了。”
“那可不是,平常跟另外的小丫头到处玩,这下终于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议论的村民不约的带有看戏的心思。
循着气息,他们在一家灰蓝瓦青砖的大宅子门前停留下来。
“没想到这李春花家境倒是不错。”蔺晚年说道。
虞桑走到门口,守在门口的两个门丁拦住他:“不得进入。”
“我……”
他刚想要说话,结果却被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
“哪来的叫花子在门口挡路,快滚一边去。”
虞桑看向身后,看到有个人朝他这里走来,脸色很不高兴。
他往旁边走,让出路。
男人走到虞桑原来站的位置上,朝后面的人点头哈腰:“大师,您这边请。”
虞桑看过去,被两人搀扶着的一位穿着洗白的灰色褂袍,身上背着个小布袋,花白的稀少的头发扎成丸子头。
路过虞桑的时候,还朝虞桑这里看一眼,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着急的男人打断:“大师,您快进去,我家小姐就靠您了。”
老道士只好跟着进去。
然后门丁又守着门口,一副谁都不让进去。
“正门不行,你直接翻墙啊。”蔺晚年见虞桑被阻止进去,说道。
虞桑拧眉:“有违我宗门风范。”
蔺晚年见他这么,哼了一声:“这是记忆,不是现实,要不然你不想听也无所谓,反正我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