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来,让不少人脊梁骨发凉,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当初留在缘州大陆的神人岂不是还有更多?
神界的人为什么不追查,如果对方已经背叛神界加入魔妖队伍中了呢?又有多少人会了解背后的情况?
“不可能,应该是有其他人从管事那里套到了这个。”江苍羽反驳这个说法,说了个较为保守的猜测。
但他们心底也清楚,能使用神缚术的人修为达到了大乘期,就缘州大陆历史上已知的就是史书上的那些人。
阵法时间久远,加上江苍羽了解这个神缚术,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破解掉了。
随着阵法被破,幻境消失,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在阴沉散发着陈年腐烂气味的塔中。
光线照进来,墙壁上都是一些人头骨骸。
他们走下楼,来到一楼,墙壁上的画在时间的冲刷下已经全部黑成一团,从塔里走出来,闻着新鲜的空气,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事情解决了吗?”戴安语问道。
停留在他们肩膀上的蝴蝶消失了,消失的包括那个神女。
“消失了。”江苍羽说道。
队伍一行人走出向阳村,前往附近的酒肆。
“今天我请客。”陆明白豪爽的说道。
“好耶!”
大家伙聚在一起,喝着酒吃着灵肉灵果。
跟这些平日里在宗门里没见过几次面,但听说过天字班修士的传说的小师弟小师妹们还很拘谨,随着桃花酿下肚,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江苍羽拿着碗,喝着酒,看着这群师弟师妹们,脑海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这个时候,虞桑坐在她的旁边问道:“师姐,在幻境里塔内一楼墙壁被抹掉的壁画是你动的手吧?”
江苍羽仰头将碗里的果酒咽进了肚子里:“嗯,你们先不告诉他们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宗门做出这种事情,她更担心的是对方是否还在宗门内部,要是得知消息后,他们的下一步又会是什么,又或者他们在谋划着什么。
越往深处想,江苍羽突然对自己心中所追求的道产生了怀疑。
果酒残留在唇齿间,回味无穷,喝多了隐约要随时晕倒过去。
“好。”虞桑开口答应她的要求。
虞郄和刘郁坐在一起,他注意到刘郁的目光,他举起酒碗,唇角落在碗边:“你很在意我大哥。”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瞥向刘郁,就会看到刘郁一直在关注的虞桑的动向,就如戴安语那些人说的话,刘郁对虞桑很热情,这种热情只体现在虞桑身上。
刘郁收回神,没有回答虞郄的话,而是闷头喝了一口酒。
向阳村的这件事情除了江苍羽那三人,其余人只是了解到浅层上面的事情,至于暗地里呢?壁画中的画已经给出了答案。
蔺晚年轻轻松松收获三包化肥,系统一给化肥他立即使用。
作为一颗有意识的种子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是能化为人形多好的。
进入吸收前,他想到虞桑的事,心里气得痒痒的。
夜晚到来,明月挂在天空上,皎洁的月光倾泄下来,照在窗棂边上的一株草上。
虞桑沐浴好后,就着一身里衣坐在桌面,盯着这株草,有光的情况下,那株草的光显得微不足道,他如日常打招呼那般问道:“在吗?”
“……”
他没有得到回复,虞桑也不着急,估摸着对方应该是在生他的气。
他点了点草的细叶,它生长的速度很快前几日还是一株嫩芽,现在已经茁壮长出了分叶,它的生长能力已经超越了其他草。
“不让那个神女去冥幽深渊有我的思虑,虽然你是冥渊中的种子,但我知道你与其他魔族不一样。”
“理我好不好?”
“……”
没听到蔺晚年的回应,虞桑只好闭嘴,盯了一会儿,这才回到床边休息。
第二天早上,江苍羽一行人跟虞桑告别,然后离开了。
虞桑带着六人继续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刷实践分。
星源内门弟子玄字和黄字班的修士每个学期都要刷实践分,这样才能结业,去到地字班学习,而上天字班需要年龄十八岁以上弟子才能进入,因为一旦进入天字班就要承担着宗门委派的任务,这些任务血腥、复杂,年龄太小容易受到影响,导致道心不稳定,容易入魔或者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刚满十八岁刚刚好~
除了前面两个难度高外,另外的三个任务格外的轻松。
就是虞桑有点小郁闷的事,自从上回后,蔺晚年就没有再理会过自己,除了指点方面,他想跟他说,但对方却不想跟他说。
一直到第五个任务:鸟妖食人。
蔺晚年循着妖的气息指点虞桑,他们一伙人找到妖藏身之地后,联合起来一起围攻。
鸟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遭不住五人的轰炸,它见五人之外还有一个看着毫无修为的人,从那个人入手,冲脱重离后,抬起爪子直迎向那个最弱的那一个。
“虞郄,小心!”
在它即将得手的时候,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把匕首横砍向它的爪子,就是这么轻轻一砍,它的爪子断了!
于此同时,虞桑给那鸟妖的翅膀重重一击。
“扑通——”
没了爪子和翅膀受伤的情况下,鸟妖直接倒在地上抽搐,喙嘴直接猛吐几口血,它捂住胸口,看向这些人类。
“凭什么你们人类可以吃我们鸟类,我们鸟妖就不能吃人。”
徐凤听着他的话:“啊?人吃的是普通鸟类,谁还敢吃你们这些有意识的鸟,”
“就是。”
鸟妖呵呵笑起来:“我吃的人都是没有修为的人,也没有吃你们这些有修为的,这样的说法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戴安语拍了拍它的鸟头:“……就算普通人也有意识啊,你这只鸟妖可真是活学活用,可惜说这个也没有用。”
“我们是站在人的立场,没有凭什么。”
蔺晚年听着他们的对话,沉默地接收系统提供的化肥。
解决鸟妖这件事后,他们留在镇子里的客栈上休息、修炼。
休息的时候,虞桑的门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刘郁。
虞桑开口问道:“什么事?”
“师兄,我有几个招式想要跟你讨教,今天你用来对付那鸟妖的剑式我想学。”刘郁拿着剑,一副蠢蠢想要跟虞桑讨教的模样。
虞桑刚好闲得无聊,于是就答应了刘郁的请求,两人走出了客栈。
在他们出去后不久,虞桑的屋门被推开,一个人走进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瓷瓶,他盯着这瓶子里的草,喃喃道:“有什么好拿的呢?”
话是这么说,他却拿出另外跟其一模一样瓶子和草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后离开了。
夜。
一物件从空中抛落,最后“咚”的掉入到水中。
“咕噜——”
瓶口倒灌满水,渐渐沉入到更深处。
而瓶中的草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叶子上覆盖着淡淡的黄光。
蔺晚年原本正感到全身热乎乎的,正在突破中,他不能半途而废,就在身心交溃之际,一股凉意涌上来,变得十分的凉爽,他更加专注的突破了。
“咔嚓——”
落在淤泥中的瓷瓶裂开后,无数条根系往四周蔓延,尽情着吸收着这里面的营养。
半个月后。
天泛泛肚白,叶子上残留着露珠。
一个芦苇草围绕的池塘中间出现一个水涡,很快地,喷出一道水柱,掀起池面水波泛起层层涟漪。
正准备舀水浇菜的妇人站在岸边,放下木桶和杆子,弯下腰,拿起瓜瓢正要舀水。
这个时候,水里突然伸出来一条惨白的手。
“啊——”
妇人尖叫,她手中的瓜瓢直接掉在水上,自己则是后退几步,然后连忙往村子那里跑,她边跑边喊道:“有水鬼啊!!”
“噗——”
一个银白发少年爬出水面,吐掉嘴里的水。
坐到岸上后,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手以及身体,随后伸头看着水面,水中倒映出他的脸,不染尘世的脸庞上满是疑惑,他掐了掐,摸了摸:“这就是人吗?”
蔺晚年想过自己修炼成人的时候,也想过一辈子只能当一颗种子。
坐了一会儿后,他站起来,光着脚踩在泥路上,触感传来,一切都感到很新奇。
【叮~恭喜亲爱的宿主成功化为人形!请宿主进行下一步主线任务,。进入星源宗~】
脑海里传来那个077系统的声音。
相比于他还是草的时候,现在成人了,那系统的占在他意识海中的份额渐渐变小。
这,蔺晚年还是挺满意的。
他掐了一个诀,湿润的头发干了,他身上穿着青色的衣衫,是他的本体叶身幻化成的衣服。
“去之前,我回一趟冥渊。”蔺晚年对那系统说道,随即往冥幽深渊的方向去。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老爹和老娘。
蔺晚年是这样打算的。
直到他被系统告知。
【以你现在的修为去冥幽深渊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且幽州大陆和冥幽深渊的进入口早就已经被封印,以你目前的实力根本就回不去。】
“切。有家不能回,我也真是够惨的,罢了,等我学成后再回家,打那些扒皮的脸。”
“……”
蔺晚年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星源宗的方向走去。
随着走远,他那道淡青色的身影渐渐变小。
一个月后。
星源宗又开始了两年一次的招新。
宗门外门热闹一片,来来往往都是人流。
蔺晚年走入人群当中,看到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排在后面,一边说道:“这星源宗招新还真是这么多人。”
排在前面的少女扭过头来,看到这么一个俊朗的小少年,原本刚想要豪气地说话,这会不免夹起声来:“那可不是,星源宗可是缘州大陆最热门的宗门之一,何况它每两年才招新一次,这才导致更多的人报名。”
“哦,了解。”蔺晚年回她。
少女扫了眼他的白发,又瞧了瞧蔺晚年的黑眸:“你叫什么名字呀?如果有幸能进入星源宗,以后我们就是同门了。”
“我叫蔺晚年。”
“我叫苏星染。”少女说道。
蔺晚年瞧着她后背上背着的大大的包袱,再看自己除了一身衣服,什么也不带,这个月的时间里,蔺晚年一直在修炼。
直到被系统催星源宗招新了,快去报名,免得错失时间。他这才赶来这里。
如今一看,自己啥也没有,只能靠宗门接济了。
苏星染被蔺晚年这么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掂量着自己的包袱:“我是从幽州过来的,路程比较远,准备的东西多一点。”
“哦。”
缘州大陆有七州,冰州、麓州、幽州、沙州、水州、蛮州、海州,其中麓州和幽州领域占这个大陆的一部分。
星源宗在幽州地带,蔺晚年之前跟着虞桑他们活动的范围也在这个两个州内。
排行的队伍又臭又长,蔺晚年等了半天,这队伍才挪动一两步。
与其再这么等下去,还不如找个空地方修炼。
他想着,随即离开这条队伍。
“诶?忘了问你了,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
站在前面的苏星染跟其他人聊完天后,想要跟蔺晚年搭话,结果却没有看到人影。
“怎么不见了?”她喃喃自语。
而离开队伍的蔺晚年走进安静小巷子里,化为本体坐在一棵高大的兰花树枝干上修炼。
巷道安安静静的。
直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蔺晚年闻到了一股妖气,而且那妖气靠得越来越近,
在他准备现身的时候,一人一妖站在兰花树下。
身上带着妖气的那个披着黑袍,声音雌雄难辨:“安排得怎么样了?”
另外的一个人拍拍胸脯:“放心,包过。”
“那就好。”黑袍人拿出一个钱袋扔给他。
男人接过,扒开钱袋看了眼里面的银两,看清后连忙合拢起来,张望四周后,最后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