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钟离并没有回答阿佩普的问题。
    而是转过身，看着正在听胡桃讲话的秋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本书...”
    “这个新世界存在，旧世界存在，但...上上个旧世界，乃至之前无数个已经毁灭的旧世界中，却并不存在这本书...”
    钟离看着不远处的秋白，对着身旁的阿佩普说道。
    “为什么就只有新世界和旧世界存在这本书？”
    阿佩普闻言感到有些疑惑。
    据她在古衡那里所了解到的，在这个新世界之前有数不清的旧世界。
    并且都已经燃烧毁灭了。
    而摩拉克斯说这本书只存在于新世界和旧世界。
    上上个旧世界之中并不存在这本书。
    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我暂时还不清楚...”
    “但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旧世界的这本书，并没有如今新世界的这一本厚...”
    钟离看着桌子上那厚厚的古书，一只手低着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旧世界中的书，没有新世界的厚...”
    “厚度吗？”
    阿佩普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所以呢，你给古衡看过这本书了吗？”
    阿佩普看着眼前的钟离，继续问道。
    “没有。”
    钟离闻言，对着阿佩普摇了摇头。
    “为何？”
    阿佩普闻言，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如今的古衡已经达到了远超其全盛时期的状态。
    以他如今的眼界，应该能看得出她和摩拉克斯看不到的东西。
    可为什么摩拉克斯直到现在都没有跟古衡说过这件事？
    古衡跟她说过，唯有执政者才不会遗忘掉上一个世界的记忆。
    可摩拉克斯说上上个旧世界，乃至之前的无数个已经毁灭的旧世界之中，都不存在这本书。
    那是不是就证明...
    摩拉克斯不止在旧世界达到过法则执政级。
    上上个旧世界，乃至之前的无数个已经毁灭的旧世界中，他都达到过法则执政级？
    “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离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着阿佩普解释道。
    “摩拉克斯...”
    “你藏的太深了...”
    阿佩普看着眼前的钟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要是真这么算的话，那么摩拉克斯的年龄，或许就不止这短短的六千余年了。
    算上旧世界，上上个旧世界，乃至之前无数个旧世界的年龄。
    或许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万年了。
    执政者的寿命理论上是没有尽头的，而且还可以无视磨损。
    所以才能一次次的记起上一个世界的记忆，而不会崩溃。
    “呵呵...”
    “我可从来没有隐藏过什么...”
    钟离闻言轻笑了一声。
    “这件事，还是等海灯节结束之后再告知墨尔修斯吧。”
    “他为这个世界付出的太多，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感受感受节日的氛围了。”
    钟离看着不远处的秋白，对着阿佩普说道。
    “有关这件事的答案。”
    “我想到时应该有必要去天空岛走一趟。”
    钟离说完就将这本书给拿了起来，把它重新放回了书架之中。
    “天空岛？”
    “旧世界之中，这本书你是在哪里发现的，也是这里吗？”
    阿佩普闻言，对着钟离问道。
    “不。”
    “旧世界之中，这本书不在这里。”
    钟离闻言微微摇了摇头。
    “那是在哪里？”
    阿佩普感到有些疑惑的问道。
    “在旧世界中。”
    摩拉克斯看着眼前的阿佩普，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阿佩普闻言眉头皱了一下，这不就相当于是废话吗？
    此时的深渊之中。
    空坐在王座上，微闭着双目，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之中，也响起了摩拉克斯的声音。
    “旅者，你将去往何方？”
    “零碎的记忆，最终会汇集成一部你在提瓦特的编年史。”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在终末的花海之中，你们从未迷路，你们终将重逢。”
    “命运的织机。”
    “原初之神作为创造者，有着创世和改变世界的能力。”
    “而你，想要依靠深渊的力量，来拥有这种能力。”
    “维系者尚未死去，创造者尚未到来。”
    “但世界不会再度灼烧，因为你将登上「神」之座。”
    “旅者也可以被算作原初之人的质料，也就是你的妹妹。”
    “所谓命运的织机，就是制造出一个拥有创造者权能的人。”
    “坎瑞亚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世界将会灼烧的事实，并启动了命运的织机计划。”
    “意图制造出拥有原初之神权能的人，也就是创造者的权能，但是没有成功。”
    “而继承了坎瑞亚遗产的深渊教团与你，也决定重启这个计划，用来改写坎瑞亚人被诅咒的命运。”
    “你打算编织一段历史并让它成为真实，推翻虚假之天，编织新的命座。”
    “可以改写地脉，可以在现实世界凭空捏造不存在的东西。”
    “但那又如何？”
    “要做到这些，对于同为创造者的天理和墨尔修斯来说轻而易举。”
    “他们拥有的不止是权能，而是真正创造者所拥有的法则与力量。”
    “如果编织命运真的如此容易，那为何我的老友和天理都没有这么做呢？”
    “你拥有了编织命运的能力，却没有将命运解开的能力，反而编越乱，变得更难解开。”
    “你改写了书里的内容，可书却依然存在。”
    “本是整整齐齐的白色字迹，却被黑色的字迹掩埋污染。”
    “待到涂涂改改的历史填满书页，世界也将迎来毁灭。”
    “可这已快要被写满的书本之上，你又该从何处下笔呢？”
    脑海中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空的脑海中回荡，让他的表情极其复杂。
    天理复苏，阴阳之执政超越全盛时期，深渊之力的意识被陨灭。
    命运的织机这个计划。
    实际上就是依靠深渊的力量来拥有原初之神的权能，也就是创造者的权能。
    但也只是权能...而且这个权能，只对这个世界有效。
    创造者这个词他听阴阳之执政提到过。
    依靠这个世界的法则成为创造者的天理和墨尔修斯是白色的。
    不，准确的说，一整个提瓦特世界，包括这个世界的过去未来都是白色的...
    但用深渊力量（被稀释过的真实法则定律）拥有了创造者的权能后。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却是黑色的。
    用黑色的字迹去改变世界的时候，不光会掩埋破坏工整的白色字迹，还会造成污染。
    而等到书本被填满的时候，世界将迎来毁灭...
    现在看来，就算是真正拥有原初之神权能的阴阳之执政和天理都并没有用我所想到的计划。”
    “那肯定是因为这个计划根本就行不通。”
    “就连他们都行不通，那就更别提这个命运织机的计划了。
    “还是先去找荧吧。”
    “反正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阴阳之执政，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
    “一定...要救救他们。”
    空握了下拳头，随后走下王座，向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