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街的晚上很热闹。
    今晚，许知慧和贺之敬也成为这条街人流的一员，给美丽的月夜添上了一份点缀。
    贺之敬是基本不逛街的那种人，他目不斜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小慧子身上。
    聊开了许家小姐的话题，许知慧忽然问：“你知道伯母找过许家两位小姐吗？”
    “哦？”贺之敬愣了一下，“什么事？”
    “你猜？”
    许知慧微笑看着他，意欲不明。
    贺之敬眼珠子一转，摇摇头，“不知道。”
    “伯母本来打算找她们跟你相亲的，”许知慧笑着说，“但是……又觉得你跟她们不适合，最终没有落成。”
    “咳咳。”
    贺之敬讪讪一笑，连忙解释：“小慧子，这可跟我没关系啊。许家那两位小姐，我跟她们只是普通朋友，聊不到一块的。这次邀请我参加生日宴会，纯粹是两家的交情很友好，我母亲的55岁大寿时也宴请了许家。”
    他牵起小慧子的手，“我现在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
    许知慧噗嗤一笑，用妩媚的眼神看着他，带着一些戏笑的成份说道：“知道，知道。贺小二，你现在是我捧在手里的花，我会每天给浇水，每天给你阳光，让你灿烂。”
    贺之敬看着她眼中荡漾的星光，无意外地又一次被她撩拨了。
    片刻，定了一下神，说道：“所以，母亲后来将目标放在你身上，难怪那段时间她老上你家店里去，还去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非得让我去见你。”
    接着笑道：“我母亲大人神助攻啊。”
    许知慧嫣然一笑，“可不是嘛。”
    “母亲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或许是……想打动我吧。”
    贺之敬此刻体会到母亲的用心良苦，没有母亲的安排，他又怎能认识到小慧子。他不由地佩服母亲的眼光，知子莫若母啊，对母亲的敬爱之情又加深了几分。
    走着走着，吹的风大了一些，气温又降下来一些。
    清凉的风，以及地上随处可见的落叶，许知慧这才后知后觉，已经步入深秋季节。
    上一个秋天，她还在北京度过。
    回到南方，气候除了热，就是潮湿，她几乎忘了季节的转变。
    她顿住脚步，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宽大的西装还保有贺小二的体温，还有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就像被他拥在怀里，里面的真丝长衫不再单薄，只感到温暖。
    下身是一件略为宽松的西裤，裤脚时不时会灌一些风进去。
    贺之敬下意识地将她搂紧了一点，目光跟随着她的视线，默默陪她看地上打转的落叶。
    这种东西是不是会看上瘾？
    有点儿像小时候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它们排着长长的整齐的队伍，孜孜不倦地搬运着比它们身躯还要大的食物，令人感到惊叹，莫名的就很有看头。
    就这种小玩意儿，有时候可以看一整个下午。
    贺之敬觉得小慧子是挺感性的一个女人，内心有小女人柔软细腻的一面。
    不一会儿功夫，地上的落叶堆被吹得七零八落，消散在月夜之中。
    刚才的一阵风吹过去，把小慧子一头秀发吹乱了许多。
    贺之敬忍不住想守护她乌亮的秀发，不时地把她的秀发一丝丝捻起来，捋在一块，弄整齐了，搭回她肩上。
    这个女人似乎遗忘了她的头发，任由它们在风中凌乱。
    许知慧抬眸望着贺小二，说道：“我们学校里有很多银杏树，一年四季颜色都不同，它们长得最美丽的时候就在秋季。秋天一到，叶子慢慢从绿色变成黄色，再慢慢变成深黄，11月份整个校园一片金灿灿，美得宛如仙境。金黄的叶子落得满地，铺了一层又一层，从路头一直走到路尾，鞋底发出嗄吱嘎吱的声音，很好听的。有好几次，我来回走了几遍。”
    贺之敬听着她的描绘，脑海已经呈现出小慧子在树海里雀跃的身影，恨不得穿越过去，站在她身旁一起欣赏美景。
    他轻轻抚着小慧子的秀发，微笑问：“那你能带我去看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11月正是银杏树最绚烂最美丽的时候。”
    “我很期待。所以，小慧子，你最喜欢的是秋天？”
    “嗯。”许知慧含笑点头，“那你呢？”
    “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许知慧心弦一动，凝眸望他。贺小二，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这句话怎么说怎么爱听。
    贺之敬默默将行程修改了，把北京行程计划中的“尽量抽时间”改为“一定要抽时间”。
    他忽然有了主意，想到怎么给小慧子庆祝生日了。他计划陪小慧子回京大一起看秋天的银杏树。
    “小慧子，你是不是有两位金兰姐妹，叫李响铃和杜月秋？”
    “嗯，你怎么知道？”
    “当年响当当的京大三朵金花，这能不知道。”贺之敬笑着回答，“你们感情很好吧？那她们现在在哪？”
    “当然好啦。李响铃就在北京，杜月秋去了瑞士工作生活。”许知慧看着贺小二不解，“你问起她们干嘛？”
    贺之敬笑笑：“没什么，我想要了解你更多一点嘛，你的两位好姐妹当然要知道一点啦。”
    许知慧心里想，我也该多了解贺小二才行了。
    没过多久，风已经弱了很多。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这个追风的女人意兴阑珊。
    来到一家很受欢迎的奶茶店前，贺之敬问：“想喝奶茶吗？”
    没等许知慧回答，他紧接着说：“我想喝。”
    许知慧调侃：“您这样的大人物也喝奶茶么？”
    贺之敬笑道：“我不但喝咖啡，也喝奶茶，还喝汽水。小慧子，你在旁边等我一会，我去排队买。”
    看着奶茶店前排了十几个人，许知慧咯咯地笑了，“我陪你一起排。贺先生，要你这位堂堂大总裁在这里排队买奶茶，有损你的形象，委屈你了。”
    贺之敬一本正经说道：“有些东西付出了才有意义，比如说排队买奶茶。你看看前面，全都是男人排队，女朋友都在一旁等着。要在以前，我会觉得没有意义，可现在，我能理解了。所以，你请站在一旁，让我这个男朋友为你买一杯奶茶。”
    许知慧笑得绚烂如花，“好滴，那有劳贺先生了。”
    她走到一旁等候，观察了一下，旁边大多数都是一对对的情侣，男的手上抓着号码牌。
    等的时候，有好几个女生，甚至男生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有一个女生鼓起勇气凑过来跟她搭话：“神仙姐姐，那位是你男朋友吧？”
    女生指的是贺之敬，许知慧点点头。
    不过，神仙姐姐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令她难以适应，说道：“别叫神仙姐姐了，叫姐姐就好。”
    女生也不尴尬，语气有些激动，“哇，姐姐，你男朋友好帅啊，很像电视剧里面的霸道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