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傅寒川面色瞬时一沉。“好,我知道了,我会解决。”
回转身,看向姚乐怡,“乐怡,我有事,得走了……”
姚乐怡笑意淡去,状似随意的问道,“是……白冉?”
“嗯。”
傅寒川颔首,虽然不是白冉打来的,确实是因为她,“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好。”姚乐怡眸光一暗,笑意牵强。“快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好……”
正要走,傅寒川忽而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相思来电话前,他们说到哪儿了?
“没什么,不重要。”姚乐怡扯着唇,摇摇头。
“那你好好休息……”
傅寒川走了,没有犹豫,没有留恋。
门带上的瞬间,姚乐怡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走的这么急!就这么在意白冉?
还是当着她的面!
那他们在一起的那十几年,又算什么?
怒火夹杂着妒火,在胸腔里乱窜着,越烧越旺!
姚乐怡撑着胳膊坐起来,想要下床,可是,她刚坐起来,就又倒了下去。
“啊……”
姚乐怡失声惊呼,“护士!护士!”
…
疗养院。
看护给傅寒川开的门,指了指里面,“白小姐在客厅。”
“嗯。”傅寒川颔首,径直往里走。
“是谁啊?”白冉听到动静,正朝这边看过来。
“是我。”
熟悉的男声,惊得白冉一个瑟缩。她如今最怕的,就是这个声音!
“你……”白冉张了张嘴,“韩青……”
“是我。”
傅寒川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蹙着眉,简单直白,“为什么申请换院子?”
“?”白冉讶然,“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傅寒川避而不答,“为什么申请换院子?”
“我……”
白冉纠结得咬了咬下唇,心一横,索性直说了。
“我不想再和你有太多的接触……”
“为什么?”
她直接,傅寒川比她还要直接,“因为我吻了你吗?”
“!!”
白冉惊得‘瞪’大了双眼,“你……你……”
“我怎么了?”
傅寒川深知,他们的事,他迟早要对她坦白的,那就把表明心迹,作为第一步。
深吸口气,沉声道:“我不是随随便便吻你的,我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冉冉……我想和你在一起。”
“!”
震惊一波接着一波,白冉霍地站了起来,开口磕磕绊绊。“你别胡说!你不是知道吗?我有丈夫!”
“你们会离婚!”
傅寒川端的是斩钉截铁,踩着白冉的尾音,“那样的丈夫,本身就是有名无实,出轨家暴,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困在这么一段婚姻里?”
“那……”
白冉张口结舌,“那……那是以后的事……”
“我等你!”
傅寒川回答的很快,黑漆漆的双眸盯着白冉,熠熠生辉,“你有你的道德操守,我明白……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离婚前,我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
“……”
白冉怔住,脑子里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她突然就被告白了?
“韩青……”
白冉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你很了解我吗?就跟我说这些话?我们不过才见过几次……我的过去……”
“不重要。”
傅寒川看不得她提起过去时,透露出来的那股自卑的神色。
“我要的,是你的未来,你的过去,你的前夫……又或者其他,我都不在意。”
“……”白冉微张着唇,讶然失声。
“可是,可是……”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她来不及接受和消化。
“冉冉。”
傅寒川站起身,抬起手,尝试着,搭住她的肩膀。“你听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以后的人生,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
面对这样直白的攻势,白冉根本无从招架,呆呆的站在那儿。
脸上一阵热,又一阵凉。
她是不是病了?
…
晚上八点。
傅寒江给君君念完故事书,哄着她睡着,轻轻带上房门出来。
“正好。”盛相思举着他的手机,递给他,“电话。”
傅寒江接过,是医院打来的。
“我是傅寒江。”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傅寒江看向盛相思。
“嗯?”盛相思面色无波,“看着我干什么?”
“相思。”
傅寒江纠结了一秒,握住她的手,“我得去趟医院,你跟我一起。”
“我为什么?”
“乐怡她……不太好……”
盛相思眉心跳了跳,点点头,“哦,那你还不赶快去?”
“嗯,这就去,你跟我一起。”傅寒江牵着她的手,转身往门口走。
“等等……”盛相思挣了挣,失笑道,“你去就行了,我为什么要去?”
傅寒江垂眸看着她,“我不想你误会,我和她有什么。”
“呵呵。”
这话把盛相思逗笑了,“我不是误会,我是肯定。”
“相思!”
傅寒江拧眉低喝,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你跟我一起去……亲眼看着,你才会信我。”
“别逗了。”
盛相思半阖着眼,“你怎么做,我都不会信的……当然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跟你闹的。”
“不信,却又不闹?”傅寒江微微诧异的看着她,这是什么矛盾的话?
“是啊。”
盛相思点点头,平淡自若的语调,“我不是自愿要跟你在一起的,是你逼我的……所以,你心里面喜欢谁?在外面又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介意,不会闹……你高兴就好。”
“盛相思!”
傅寒江眸色一紧,箍住她的肩膀,把她半抱了起来,恨的牙根痒痒。
“有一天我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你气死的!走!”
…
医院。
“啊……啊……”
病房里,发出声声凄厉的哭声。
“乐怡!”
傅寒江摁住姚乐怡的肩膀,阻止她乱动,“你冷静点!小心摔着!”
“嗯?”
姚乐怡红着眼眶,看向他。
泪水簌簌往下掉,嘲讽的语调,“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摔着?我现在连坐起来都困难,你还担心我会摔着?”
“!”
傅寒江眸色一暗,眉头深锁着。
“哈,哈哈……”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姚乐怡忽而大笑起来,“我这辈子,以后,就只能像块木头一样,躺在这里了!哈哈……”
她的笑,像是锋利的刀子,在傅寒江心上划开道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