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这个孩子打掉,不然我没你这个女儿。”
中年男人拉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进了一家医院。
“医生,我们打算打掉这个孩子,我女儿还小,不懂事在外面交了个男朋友,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中年男人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家属确定要把孩子打掉了吗?”医生再次确认。
“是,麻烦医生您帮我们把这个孩子打掉吧。”男人连忙附和。
女孩站在一旁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医生的对话。
“孩子成年了吗?”医生打量了一下一旁的女孩。
“今年已经19了,去年复读了一年,谁知道这姑娘去学校就是谈恋爱的,也不检点,和别人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真是老天没眼啊!”男人哀叹。
医生没有搭理男人的吐槽,把女孩叫进检查室,帮女孩检查身孕。
“孩子已经2个月了,你还在读书吗?”医生公事公办的询问女孩。
“嗯。”女孩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本人确定要把孩子打掉了吗?”
女孩犹豫了一会,想到自己父亲坚决反对的模样,女孩还是点了点头。
手术圆满成功,女孩和自己的父亲回家,男人也帮女孩转了学。
…………
“来拿货。”
深夜,一个包裹严实的男人从医院后门等待接头人。
“咯吱~”
医院后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递出一袋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拿上东西就离开。
门外的男人走后,医院后门咯吱一声,又关上了。
…………
“陈队,浦江路接到抛尸案——”接线员接通电话。
抛尸现场是在一个街边的垃圾桶里,保洁阿姨早上来清理垃圾的时候发现垃圾桶里有一具女尸。
陈北安拎着侦查箱,进到警戒线内,把尸体从垃圾桶里倒出来进行检查。
大致可以推测,死者的年龄在30到33岁之间,死者腹部被切开,子宫处被明显的切割,看来死者是个孕妇,凶手把死者腹中的胎儿强行挖去了。
“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死手。”一旁围观的群众忍不住吐槽。
陈北安大致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身体,就收队把尸体带回了法医中心对死者进行了进一步解剖检查。
…………
“根据死者子宫收缩情况,可以推测,死者腹中的婴儿已经3个月了,死者脖颈处和手臂上都是抓痕与凶手政争执过程中造成的伤口。”包月对尸体进行了进一步解剖分析。
陈北安对死者进行再一次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
忽然,陈北安注意到死者的手背上画有一个赤红色的十字架。
根据图案的颜色来看,这图案应该是最近才画上的,而且图案画的并不好,边幅都不修,肯定不会是找专业人士画的,要么是自己画上去的,但是一个穿着都很随性的人怎么会在自己手背上画着中鲜红的图案。
医检室外,死者的家属透过门上的玻璃厂哭泣。
“我的儿媳啊~”死者婆婆哭成了一个泪人。
丈夫在一旁强忍着泪水安慰自己的母亲。
陈北安独自出去透透气,夜里天台的风呼呼的往陈北安脸上吹,陈北安从口袋掏出一盒糖往嘴里塞了一颗。
糖果的甜味化在嘴里,陈北安往着对面灯火阑珊处的闹市,久违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陈北安从小跟着师父长大,听师父说自己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毒僚打死了,母亲在生二胎的时候难产而死了。
…………
雨夜,女人从公司下班回家。
女人在前面跟闺蜜分享公司今日趣事,两人聊的甚欢。
黑衣男人穿着雨衣尾随在后,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紧紧跟着女人,时刻准备冲上。
“救命——”
男人一刀捅进女人的腹部,女人捂着肚子里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把自己的腹部切开,直至子宫,把肚里还未成型的胎儿挖出。
女人早已挣扎的没了力气,看着男人拿着胎儿离开。
雨越下越大,女人死在了雨夜。
清晨,出来摆摊的小贩见到路边躺着一具女尸,吓了一跳。
“警官,就是在这发现的,我今早出来摆摊的时候就发现这女人躺在地上了,周围都是血水……”小贩一脸惊魂未定的叙述着。
陈北安蹲在血泊里,对尸体进行检查。
昨夜雨下的很大,尸体早已被冲刷的惨白,尸僵已经变得不明显了,周围的血水都是掺夹着雨水的血加水,颜色淡淡的。
死者依旧是腹部被切开,从子宫收缩请款可以看出,死者是一个孕妇,腹中胎儿大概3、4个月大,但已经被凶手强行挖走了。
死者左手手背上鲜红的十字架图案十分引人注目,这个图案和上一个死者手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陈北安把死者手背上的图案拍下,死者倒地的位置大概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由于昨晚下雨,现场早已被冲刷干净,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唯一的线索,就是死者手背上的赤红色十字架。
…………
“十字架到底代表什么意思?”陈北安沉思。
包月拎着一袋肉包进来:“你们要吃吗?我买了好多肉包。”
“我要,我要!”顾登往嘴里塞了一个肉包,手里又拿了4个。
“吃死你,猪一样拿这么多,是没吃过饭吗?”包月气愤的把剩下的包子藏在身后。
“十字架代表什么意思?”
“十字架?十字架是现基督教的标志 代表上帝对世人的爱与救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标志。但十字架又象征着 生命之树,是一种生殖符号,竖条代表男性,横条代表女性。”包月啃了一口包子,缓缓说道。
“爱与救赎?生殖符号?女性?孕妇?婴儿?”
陈北安把这些信息都写在小黑板上,提笔沉思。
“凶手?”陈北安又把这些信息全都联系到凶手身上。
陈北安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西京市哪里有基督教教堂?”
“嗯,西京市只有一个基督教教堂,好像东陵路那边,是一个外国传教士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建的。”包月在网上查了查西京市的教堂信息。
…………
东陵路基督教教堂内,教父正在做早教。
基督教核心是,信、望、爱。
除了教父,还有一群跟着做礼拜的信徒,有的在做祷告。
陈北安绕着礼堂转了一圈,离开了这所谓的神圣教堂。
“老陈,难道凶手是一个基督教信徒吗?”顾登疑惑的看着陈北安。
“大概率是,但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
…………
昏暗的地下室里,灯一闪一闪的亮着。
暗室内墙的架子上放着一瓶瓶用玻璃罐装着的还未成型的胎儿浸泡在药酒里。
暗室正厅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身着黑色披风的面具男,在十字架前做祷告,桌子上端正的放着一本圣经。
…………
“陈队,有人举报医院有人偷卖被打掉的胎儿。”
医院后门的监控每个月清一次,而上个月的监控也早就被清空了。
人流部老医生摸了摸自己所剩无几的的头发:“在医院流产打掉的胎儿,一般都是由我们医院集中处理,大多采用掩埋或焚烧的方式处理,这个月刚想去处理发现这些胎儿少了许多,怎么有人连这种东西都偷啊?”
老医生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不解的托腮沉思。
通常,堕胎是在怀孕60天内进行的。在此期间,胎儿的发育尚未形成,甚至在很多情况下,只是一个受精卵。
负压吸引或刮宫等,主要用于流产,会把胎盘和胎儿一起碾碎,然后通过负压吸引吸出子宫。
虽然这种治疗方法听起来很残忍,但此时由于胎儿尚未成型,还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流产后各种被砸碎的组织都会被医院收集起来,作为医疗垃圾掩埋或焚烧。
对于部分怀孕三个月以上的孕妇,采用引产的方式进行流产治疗。
虽然引产后的胎儿已经形成,但大多数情况下仍由医院进行处理,处理方式也是掩埋或焚烧。
当然,如果家属对医院的处理有异议,可以和医院协商。
所以,这些打掉的胎儿,一般都是由医院统一处理。
“那能拿到这些胎儿的人肯定医院内部的人干的,然后买家在外面接应。”
陈北安来到医院后门转了一圈,医院后门很简陋,就一个大铁门,门上就挂着一个链锁。
“锁?”
“那能打开这门的人肯定就是掌管后门钥匙的人喽!”顾登接话。
“你们这谁掌管后门钥匙?”
“后门钥匙一直都是医院安保科拿的,想要开后门,就必须找安保科。”保洁阿姨神色凝重。
“那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晚上打开过后门?”
“我……我不太清楚。”保洁阿姨低头不敢看着陈北安说话。
陈北安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人命关天,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保洁阿姨犹豫了一会,缓缓道:“这几天晚上天气有点冷,我没……没有来上班。”
…………
“又是胎儿?这和前两起凶杀案是否有关?”
“凶手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的胎儿,甚至是医院内还未成型的受精卵。”
“今天几号?”陈北安突然问道。
“啊?”顾登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31号,怎么了?”
“走去医院后门守着,今天月末,明天医院的监控就清理掉了。”
“凶手今晚会来拿胎儿!”顾猛然惊醒。
…………
天刚刚黑下来,陈北安和顾登就潜伏在医院后门等候凶手的到来。
等了几个小时,也没见有人来。
顾登等得都快睡着了,头一直在小鸡啄米。
“老陈……”
“别说话!”陈北安捂住顾登的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哒~”医院后门的大门被人打开,
陈北安探出头看,发现来开门的人竟是保安大队队长,老头拿着一大袋胎儿亦或是受精卵递给门外人。
身着黑色披风的面具男从门外接过,保安队长递出来袋子,转身准备离开。
陈北安从墙上跳了下来,黑衣男子见有人,撒腿就跑上车驾车离开。
陈北安下意识的往车牌处看,发现竟是一辆无牌车。
保安队长已经被顾登制裁在地 ,不能动弹。
…………
审讯室里,保安队长担颤的坐在审讯椅上。
“那个黑衣男是谁?”
“我不认识啊!”保安队长无奈。
“你不认识,还卖胎儿给他?”陈北安往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男人被吓了一跳,缩着脖子不敢看陈北安。
“说,他到底是谁?”
“我……我真的不认识啊!”男人浑身抖动。
陈北安又往审讯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到底说不说?”
“警官,我真的不认识他啊!我们都是电话上联系的,然后就从后门把胎儿递给他,钱他也是直接打到我卡上的,我们在线下都没说过一句话呀!”男人涨的脸通红。
“那你现在把他约出来。”
“警官,这不太行啊!他一般都是月末了才会联系我,平时找他,他都不接电话的。”
“叫你打你就打,那来这么多废话。”陈北安严肃的看着男人,眼神凶狠的好像要吃人似的。
男人无奈,拨通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果然,对面没人接电话。
“你看,我就说他平时不接我电话的吧。”男人无奈的把手机递给陈北安看。
陈北安把手机关掉,放在一旁:“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就……就是我去市里的基督教教堂做祷告时认识的,我跟他搭过几句话 ,后来他就找到我,要我把医院的流产胎儿卖给他,一个给我200块钱。”男人讪讪的回答。
“那医院的胎儿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这……这是我从焚烧医院流产胎儿的刘哥那买来的,一个我给他10块钱,反正这些流产胎儿都是要焚烧掉或埋掉的,还不如卖给我,还能赚一笔钱。”
…………
“老陈,确实像他说的那样,胎儿就是从医院焚烧胎儿的工人那里买来的”。顾登把调查报告递给陈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