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身形矫健、训练有素的保镖如鬼魅般迅速行动,刹那间便将那狭窄的暗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在这昏暗逼仄的空间里,陈北安和黄金金被困其中,四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们不断挤压过来。
“陈队长,好久不见啊?”
黄忠国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暗道中悠悠响起。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旁有些瑟缩的“女儿”黄金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而后目光便如毒蛇一般盯向了陈北安,那副笑面虎的模样令人作呕,却还在那儿乐呵呵地说着。
陈北安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沉如水,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定地看向黄忠国,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见陈北安对自己的招呼没有丝毫回应,黄忠国也不恼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又继续说道:“陈队长都被局里处分了,还来插手案子,看来陈队长的确是对我家金金喜欢得很啊?作为金金的父亲,你想要带走金金,恐怕要先过我这个岳父这一关吧?”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挑衅,那副嘴脸越发显得丑恶。
而事实上,陈北安被局里处分之事就是他在背后一手操办的,至于黄金金到底是谁的孩子,黄忠国心里怕是比谁都清楚,这一切不过是他阴谋中的一环罢了。
“哦,是么?黄先生真是会说笑。”
陈北安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吹来的寒风,“试问,这天底下会有哪一个父亲会去把自己的女儿关起来?还有黄金金是不是你女儿,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怎么现在这个时候黄先生还打算演戏啊?”
陈北安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向黄忠国,眼神中满是厌恶,“楼下的纸符贴满墙,黑狗血到处都是,那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仿佛一只只血红色的眼睛。还有那些纸人,在阴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阴森,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更别提那些不知是被胁迫还是被蛊惑的活人,还有那些所谓的‘仙童’,他们眼中的恐惧和迷茫都被你无情地漠视。没想到黄先生一个受过教育的高知分子,居然也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啊?怎么,你是想用别的小孩的性命去复活你的妻子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冰冷的子弹,直直地射向黄忠国。
“哈哈哈哈哈……”
黄忠国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那笑声在这狭窄的暗道里不断回荡,犹如夜枭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我就烦你们这些警察,一个个都跟木头似的,总是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说教,你以为你是谁啊?巴黎的圣母么?哼!”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狠毒,嘴角微微抽搐,继续恶狠狠地说道,“黄金金不是我的孩子那又如何,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但陈队长最爱的女人现在可是在我手上,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我要让陈队长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我手里,哈哈哈哈……”
说罢,黄忠国得意地拍了拍手,那清脆的巴掌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他身后的保镖们迅速行动起来,像是从黑暗中涌出的恶魔。
他们粗暴地抓着一个女子——沈诗雨,将她从阴影中拖了出来。
沈诗雨此时狼狈不堪,她那原本柔顺的头发变得凌乱如杂草,几缕发丝胡乱地贴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她的手脚都被粗重的绳索紧紧捆绑着,那绳索深深嵌入她的肌肤,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的嘴巴也被厚厚的胶布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微弱声音,想说的话被无情地堵在了喉咙里。
一直以来,陈北安在面对黄忠国的挑衅时都保持着镇定,他的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太大的波动。
然而,当他看到沈诗雨那凄惨的模样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像是一头即将爆发的怒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