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底哪里不够了？”潘韩见她如此，也正经起来。
    不用说，这娘们八成遇到麻烦了。
    “我和师兄，加起来才一万块灵石。所以你那五千，我全要了。”
    陆化蝶上来就狮子大开口，一块都没留给徒弟。
    潘韩第一时间想到秦佳怡，难道陆化蝶也借了高利贷？
    不应该啊，百武堂收入已经很高了。
    “你化云师傅需要钱。总之，奖励到手后，全都交给我。”
    “师父，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十天内进阶，打破记录，你们功劳大，还是我自身功劳大。你不会分不清吧。”潘韩不差这点灵石，只觉得对方太过蛮横。
    “小子，我知道你很强。但灵石我要定了。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我能满足，一定答应。”陆化蝶目光灼灼，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任何条件都能答应？”潘韩撇撇嘴道。
    “没错！陪你一年都可以。”说话间，陆化蝶甩掉外套，露出内衣和光滑肩膀。
    此刻，陆化蝶哪还有一点元婴修士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卖身女的模样。
    潘韩一时语塞。
    如果他十天内进阶，就和陆化蝶境界相同，二人倒也能以平辈相交。
    而且进阶成功，说明自己天赋异禀，未来仙途一片光明。
    陆化蝶现在矮了半个身子讲话，倒也不算跌份。
    “化蝶师父，你我师徒一场，处处谈钱就没意思了。我只想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必须拿走全部五千灵石？”
    “事关重大，你必须先答应，我才能讲。”陆化蝶轻咬嘴唇，正在经历心理斗争。
    “你不讲，我怎么答应？五千灵石，留着买洞府不香吗？”她越这样，潘韩越不着急，偏要治治这臭毛病。
    “你……你混蛋。”陆化蝶指着潘韩，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
    潘韩见状，知道她即将服软，于是也闭上嘴巴。
    你不开口，我就不开口。
    终于，陆化蝶长叹一口气，望着窗外幽幽道：“你化云师父，离死不远了。”
    潘韩点点头，并没觉得意外，他早就探查到了。
    “他几年前中了毒，自以为没事，其实最多还能活一年。”
    陆化蝶见潘韩没有反应，自顾自讲述起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要凑灵石，帮他祛毒。”
    “化云师父中的毒，很难解吗？平日里丝毫看不出来迹象啊。”潘韩假装问道。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他是在参加守门令争夺战时遭人暗算中毒。对方也只是金丹修士，所以有解毒之法。”
    “只要找到炼虚后期老前辈出手，就能解毒。”
    潘韩点点头，确实如此，他那晚看过此毒运行规则。
    “师父，那你找到了吗？”潘韩问道。
    “其实，早就找到了。当年我俩进阶元婴后，就开始帮他找了。”
    “那位炼虚老神医看过后，单独找我，说了此毒的功效和解法，以及所需费用。听完后，天都塌了，我就剩师兄这个亲人了。所以我隐瞒了病情，开始拼命赚钱。”
    “多少？”
    “三十万极品灵石！”
    “这……”潘韩一阵无语，二人就算不吃不喝，加起来一年也就攒两万多灵石，五年攒十万。
    但人在江湖，怎么可能一分不花？
    “师父，还差多少？”潘韩问道。
    “还差十万！”
    “咦，那你攒钱速度挺快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学媚功？不就是为了供你们这些臭男人享受，赚点辛苦钱！”陆化蝶眼睛低垂，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潘韩突然很感动，他这辈子没遇到一个肯为自己这样付出的人。
    这样看来，也不知化云师傅，是命好，还是命差。
    福祸相依啊！
    “可算上这五千还差很多，你准备怎么办？”
    “还有一年时间，大不了疯狂卖肉呗。不过，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只要把该给的给我，就行了。”陆化蝶此刻，好像一个卖身救兄的狂战士，那股决绝，举世罕见。
    潘韩很纳闷，怎么从仙界，到天南，再到灵界，都这么卷呢？
    就没见过谁过得四平八稳，舒舒服服。
    全都一身烦恼。
    自己是个穷逼也就算了，可韩离呢？第一化神，结果当场被雷劫劈死。
    火凤冰凤呢？不也是换了主人，才能逃过一劫。
    老秦呢？灵界第一大乘，现在宗门都丢了，带着998浪迹天涯。
    最舒服的当属金思聪，可也在被潘韩追杀。
    “事情交代清楚了。你可以答应了吧？”陆化蝶拍拍潘韩大腿，柔声说道。
    “师父，你知道这世上只有一种病吗？”潘韩反问道。
    “什么意思，没听过。”
    “那就是穷病！只要你穷，永远都逃不过去的。”
    “穷病？穷病！”陆化蝶反复念叨这两个字。
    “你救不了化云师父，留点钱，给自己吧。”
    “放屁！我自己穷点，怕什么？只要师兄还在，那就一切都在。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盼着师兄早点死呢？信不信老娘现在一掌灭了你！”
    “化云师父，对你当真那么重要？”
    “废话！穷不要紧，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只要在一起，总能扛过去。难道你没有师兄姐妹吗？”
    “没有。”说到这里，潘韩神情极为落寞。
    “我是个孤儿，还是个落单的散修，无门无派。”这句话，潘韩说的异常难过。
    “……”陆化蝶本来想继续骂，但听到潘韩身世，又生生憋了回去。
    都是天涯沦落人！
    “师父，灵石可以全给你，但你得帮我办几件事儿。”
    潘韩收回情绪，开口道。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陆化蝶没想到潘韩居然同意了，惊喜万分。
    “第一，我想学傀儡炼制功法，你得帮我。”
    “没问题，我认识一个傀儡师，可以让他教你。”
    “你俩关系深吗？”
    “非常深！”陆化蝶拍着胸脯道。
    “好！第二呢，我想找个人，他是我的一位故人，失去联系多年。”
    “叫什么？在金家吗？”
    “叫金思聪，大概率就在金家。”
    “好，我帮你问。不过咱们这修士加起来上百万。得慢慢找。”
    潘韩听完，点点头道：“不过，要偷偷的找，不能大张旗鼓，更不能让他发现。”
    “为何？”陆化蝶刚才已经在脑中形成完整的找人方案，潘韩这么一说，需要推翻全部重来。
    “因为他欠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