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号称流云皇朝不世出的妖孽,从小便展现出远超常人的修炼天赋,
因此,便有了“小拓拔”的称呼。
可整个流云皇室,除了拓拔焘,平日里喜欢这么叫他的就只有眼前这位族叔了。
拓拔无忌的一声“小拓拔”直接让拓拔珪红了眼圈,
仿佛一千多年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族叔,是我啊,我是拓拔珪!”
拓拔无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盯着拓拔珪看了又看,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片刻之后,拓拔无忌竟然也红了眼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一定不会——”
拓拔无忌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话,状若疯魔。
当年拓拔珪失踪的消息传回天都城,整个拓拔皇室高手尽出,苦苦寻找。
拓拔无忌更是将整个中州翻了个遍,依旧不见拓拔珪踪迹。
之后,南疆、西域、北漠、东荒,甚至连乱星海他都去了。
可还是一无所获。
一千多年来,他也从未停止过寻找拓拔珪,哪怕父皇已经对外宣布,拓拔珪早已陨落,可他依旧不愿相信。
天可怜见,原以为此生再难见到这小子,
不曾想,他就这么毫无征兆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切,恍若梦境。
“孩子,快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对于拓拔无忌,拓拔珪百分百信任,
于是,他毫不隐瞒,便将这一千多年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从星陨秘境到龙山帝国,又从龙山帝国到南疆修炼界,最后到斜月剑宗。
这一桩桩一件件,听的拓拔无忌眼眶湿润,
当他得知原来拓拔珪也是遭遇拓拔宏暗算,差点身死道消之时,体内杀气再也抑制不住,
“拓跋宏,老子要将你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这种愤怒可比他自己遭受暗算强烈太多。
兴许是急怒攻心所致,拓拔无忌张口喷出一大滩黑色淤血。
血液中隐隐散发刺鼻的恶臭。
拓拔珪瞳孔一缩,“果然是中毒,族叔,可是那拓拔宏下的手?”
拓拔无忌苦涩一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此话一出,拓拔珪目眦欲裂,“新仇旧恨,拓拔宏,这一次,仙人来了也救不了你。”
拓拔无忌害怕拓跋珪不知深浅,再次吃亏,赶忙劝阻,“先忍一忍,等我伤势恢复,你的仇,叔叔给你报。”
岂料,一向最听族叔话的拓拔珪却是摇了摇头,“以前都是您在替我遮风挡雨,这一次,换我来。”
拓拔无忌吓了一跳,“那拓拔宏已是破碎三重境的修为,连我都没有稳胜的把握,你……”
拓拔珪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也没有解释,一切擂台上见分晓。
紧接着,拓拔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族叔,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为何不请皇祖圣裁?”
拓拔无忌闻言,笑容更加苦涩,“咱家这位你还不了解吗?皇朝兴衰重于一切,拓拔宏的手段的确肮脏下作,可他的修炼天赋也是有目共睹的,要管理偌大的皇朝,有时候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人。”
拓拔珪更加的不服气,“说到修炼天赋,那拓拔宏如何与族叔相比,您才是流云皇朝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拓拔无忌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你以为作为流云皇朝的掌舵者,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一句话说的拓拔珪哑口无言。
是啊,皇祖可是飞升境强者,家族一举一动如何能逃得过他的法眼,若是没有他老人家的默许,拓拔宏安敢如此嚣张。
“放心吧,族叔,这次回来我就是要了结这段恩怨,”
拓拔无忌眼中满是欣慰,“你方才说,现在做了斜月剑宗的副宗主,宗主可是骆长风?”
拓拔珪点了点头,“正是,族叔认识他?”
拓拔无忌呵呵一笑,“想不认识都不行啊,现在整个中州,谁人不知斜月剑宗,谁人不知骆长风,前几日,你皇祖与天道盟一众高层前往南疆,就是参加此人大婚。”
拓拔珪突然眼睛一亮,“族叔,您老既是中毒,说不定有人能解。”
拓拔无忌摆了摆手,“算了吧,连你皇祖都束手无策,世间还有何人能解?”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自殿内响起,
“哦?拓拔皇主都解不了的毒,那我倒是好奇的很啊。”
拓拔无忌吓了一跳,这大殿内竟然还有人。
下一秒,一名青衣男子现出身形,
拓拔无忌瞳孔一缩,“你是??”
拓拔珪在一旁打趣道,“族叔不是说,无人不知斜月剑宗,无人不知骆长风吗?”
言罢,拓拔珪朝那青衣人施了一礼,“拓拔珪,见过宗主。”
“宗主???你是骆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