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过得很快,路两侧挤满了送行的人,梁诗这次站在城楼上,没有举行什么演讲。
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国弱敌强,梁诗需要通过讲话来给将士们打气,但此时,梁诗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的将士什么都缺也不会缺少灭敌的勇气。
……
韩国,周家家主坐在龙椅上,下方坐着周家族老,共同思索该如何应对。
得益于梁国一直修路,大军行进的很快,预估一月便能到达,再加上梁国有着投降不杀的前例,如今州府内乱,怕是根本无力抵挡梁军。
周家家主不敢深思,想到梁国那杀伤力极大的“天雷”,他便有些坐不住。
族老们也皱着眉头,商量不出结果,打肯定是打不过,但若是不打,举全族之力好不容易得到的皇位,也舍不下。
两方纠结之下,只得自我安慰一般道:“还有机会,梁军还没到。”
嘴上这般说着,族老离去后,便开始整顿家财,送家中幼子儿孙离开,为家族保存血脉。
殿内,周家家主坐立不安。
一些摇摆不定的韩国臣子得到消息入宫,梁军来袭,这可不是他们国内的小打小闹,依据梁军作风,若是国破,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却不想周家家主什么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迷茫更甚他们。
周家家主一肚子问题,“若说恩怨,我从未做过得罪梁国之事,我也想不明白为何要出兵。”
韩国同梁国倒是有些恩怨,但如今韩国名存实亡,未改国号也只是因还没来得及举办登基之礼。那恩怨也是前任韩国皇室的龌龊,与他何干?
再说回那和珠公主,更是匪夷所思,若说是因为在梁国求学,那他周家旁系也有族人求学,可见根由不在此处。
明明是打算称帝后好好整顿国家,也努力做出一番事业,却偏偏被梁国惦记上。
周家家主看着底下同样低头,满面愁绪的韩国旧臣,不知道是安慰他们还是安慰自己,道:“组织兵力,万一守住了呢,你们就是我的开国功臣。”
旧臣努力挤出笑容,附和着,“陛下说的是。”
实则心里一沉,不是他们唱衰,不看好自己国家,但实在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那可是梁国啊,要知道蜀国那可是昔日的五国之首,打蜀国都跟闹着玩一样,虽然这其中也有楚国的原因,等等楚国……。
他们不敢在韩皇宫里待着浪费时间,急忙告辞回家,若是此次楚国也加入进来,这韩国根本没有守的必要。
可以说是怕什么来什么,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第二日来了。
楚国也在边境集结大军,虽未向梁国那般大肆在报纸上通知,却也没有遮掩目的。
韩国军队一盘散沙,士气本就不多,更是散了个干净。
士气全无,便有人捣鼓起了投降的心思。这事是偷摸进行的,军队里今日少几个人,明日少几个人。
将军没有办法,只得开口恐吓,“还未开战,你们就想着投降,叛逃的下场你们是知道的,且不说梁国那边是不是会不杀你们,我这边也要依据军法处置。”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大家跑的更快,他们这些小兵,根本不被梁国放在眼里,根本不屑杀他们,怕是将军的头都比他们值钱。
再说他们可是听说了那大炮,劈山开海,都是肉体凡胎,难道能敌过石头?
这话吓不到他们。
于是就这般,一月便过了,有了第一个城池的投降不杀,后面城池投降的愈发干脆。
朝堂上的官员,左等右等等着周家家主拿主意,然而只等到楚国发兵,等到周家将幼子儿孙送走,都没等到应对之策。
韩国的皇帝在这点上从没让人失望过,如今谋朝篡位的也是这样。
官员们不仅不意外,居然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慨,还好他们也把孩子送走了。
就这么一日又一日,梁军同楚军戏剧性般继上次在蜀国国都后,又在韩国国都相遇。
楚国带兵的依旧是封同和,他是司空深的老工具人,由他来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梁诗毫不担心,石敢山与封同和对上,任由封同和如何老奸巨猾,石敢山的一根筋,足以粉碎一切。
若不是天灾,年中,司空深便不会掩饰野心,此次攻打韩国只为表面,真正的深意,梁诗只告诉了石敢山。
她想试探一下楚国的实力,所以,此次战争,梁国毫不退让。
……
石敢山与封同和在军中遥遥互望,挥手便是打了招呼。
也不知道封同和打的什么主意,竟然直接在韩都城外安营,石敢山牢记梁诗说的多想多看。
于是也便按兵不动,私下派士卒打听消息。
梁国军纪严明,举世皆知,梁国排第二,百姓便 不会认可其他国第一。
士卒刚出营地,便遇到有百姓偷跑来告知消息。
若是以往,这些百姓见到兵卒不跑便是胆子,哪里会有这种偏帮的事。
其实这条不拿百姓任何东西,不伤普通群众的条例,在军中也不是没人反对。
自古上了战场,便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许多将士都会趁着打仗强些东西,不然只靠军饷与军功,哪里会富起来。
只是他们声音太小,在人人信服条例的大环境下不敢做什么,唯一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又在行军中被所见所得磨灭掉。
大家都是普通人,那些百姓同他家里的父母一般田里劳作,今日是梁国国强,若是国弱,他的爹娘必然也是这般。
将心比心,便没人再动你那些歪脑筋。
那士卒对百姓告知的消息也不是全然相信,他让一个兄弟回去通报将军,又带着其他人继续打听。
那回去的士卒,找到石敢山,把消息告诉石敢山时,石敢山当即便信了。
“这诡计多端的文人,跟我石敢山玩心眼,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