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锋走后,陆韶华大马金刀端坐沙发中央,审视这面前的一男一女,想起钟国锋说的话:“女的不能像男人那样用,要怜香惜玉些……你也可以不把她看成保镖,总之必须留在你的身边……”
就是这句话提醒了他,为什么必须在他身边安排个女人,他刚刚回国,陆震远送来的人只不过是一些下人,也只能做做粗活,也只限于在家里,才需要防着他们些,而这个二爷爷送来的一男一女,尤其是女人,要带在身边的人,必须好好调查清楚她的底细,安插在自己身边意欲何为,不弄清楚,总觉得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的存在,现在陆家和曲家为了争夺集团利益,使些手段,在所难免,尤其是针对他,难道是为了阻止联姻吗?
想到这些陆韶华唤来管家杨伟,让他给赵喜旺和红婵安排一个临时住处,明天再带他们去公司。
杨伟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热情地做着自我介绍,最后还补充说道:“你们可以喊我伟哥儿,有事找伟哥儿……”
赵喜旺捂嘴笑,看着红婵严肃的表情,生生把笑憋回去,两个人跟着杨伟一起到了别墅后边的佣人住所,男人一个房间,女人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倒也干净,没什么可干的,红婵和赵喜旺跟着佣人一道打扫卫生。
别墅二楼客厅,陆韶华挂通电话:“查查,郑市赵村赵喜旺、红婵,有消息立刻打给我。”
“好的,华哥”电话那头箫利应声答。
*
翌日,清晨,红婵和赵喜旺起得都很早,习惯早晨早起练功,所以他们没有偷懒。
陆韶华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赵喜旺和红婵认真练功的样子,他难得早起,本来想出去跑跑步,但是怕在院子里遇到那两个人。
一看到那个女人,心里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习武之人,总感觉她与别的女孩子不同,看见她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似曾相识的感觉,说不道不明的感觉,甚至有些小紧张,很在意在她眼里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切!”
腹诽自己:“一个来自农村的山野村姑,有什么了不起的!主要是来意不明,必须时时提防。”
早饭过后,几辆车一起驶出福泽祥园。
萧利开车,龚纪和陆韶华要一起去公司,所以一起坐在车后座上。
“你的女保镖呢?二爷爷不是说要一直贴身带着吗?”
龚纪转头看着陆韶华问道。
陆韶华瞥一眼他,眸光变暗,沉声说:“随身带着麻烦包!”
龚纪笑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了解你怎么知道以后可不可以委以重任,即便是别人的人,不也要弄清楚她是谁的人,来你身边目的是什么?”
陆韶华凝神看着他,感觉说得也有些道理,对着萧利说路边停车。
跟在后边的车也听命停在一旁,车门打开,红婵从车里下来,跑步来到陆韶华所坐的这辆车,站在车边,基本看不到车里边的情况,她不敢擅自打开车门。
弓着腰,毕恭毕敬地等了一会,后车座车门打开,里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上来!”
“哦”
红婵应声答,乖乖上车,第一眼看到是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的陆韶华,明明是他让自己上车,当自己坐进来的时候,他却一眼也不看自己,目中无人演绎得淋漓尽致,不看就不看,谁稀罕看你!
秦璐想着,小嘴撅起,视线落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龚纪,见过几面,也知道他是陆韶华的身边人,眉开眼笑与他打招呼:“你好,老板!”
龚纪笑着摇头道:“错了,老板在你的身边,我也是打工的。”
红婵抿抿唇问:“那怎么称呼你呢?”
“龚纪”
红婵眨下长长眼睫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哦,你好,龚纪,我叫红婵,以后请多关照。”
看看,也能说会道的,还能笑,怎么就把我当做空气一团。
陆韶华心想着:“不但是个山野村姑,还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山野村姑。”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活脱一个讨债鬼一样,冷峻的眼神,时不时瞥一眼红婵,眼神要是一把锹的话,他早就把红婵身上挖成蜂窝煤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龚纪,看着两个人虽是不熟悉,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看着好像是冤家路窄一样,气氛尴尬到极点。
秦璐偶尔看到陆韶华给他抛来的眼神杀,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无声地把他骂了无数次:“要不是看在你前世是我老公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受着这样的窝囊气给你做什么保镖,现在是大老板了,真的是失去记忆了,还是根本就是瞧不起人,不想相认,有钱了不起啊!我才不稀罕和你坐一辆车呢!把人家叫来,就是为了蔑视我吗?”
“是谁给你生了两个孩子?是谁替你照顾父母,忘恩负义的家伙!是谁求着我问:“璐璐姐姐可以吗?是谁把一辈子都给了你,把所有爱都给了你,是谁为了能再见你一面,不顾一切回到你身边,我就是贱,自己作贱自己……”
红婵想到这里,故意挪到车窗边坐着,和陆韶华之间的距离突得变成可以再坐一个人了。
她把头别在一边,眼睛盯着车窗外边看,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一看就像赌气的样子。
“瞧瞧,这是有多讨厌我啊!且不说我的长相帅气,讨万千女人喜欢,就单单说我是你的老板,你也不能对我这种态度啊!一边说会为了我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一边这样目中无人,故作清高的样子,什么女人我没见过,真是给脸不要脸!”
陆韶华想着一下火冒三丈,纤细修长的大手拍拍座椅,大声嗔:“停车!”
吓得车里的人,皆是一哆嗦。
他转头对着红婵嗔怪:“下车!”
红婵完全没跟上他的节奏,慢半拍回道:“奥”,然后灰头土脸地打开车门,低垂着眼眸,眸里泛着水花,心里好像被凌迟了一般,咬着唇,嘴里尽是血腥味道。
车门刚刚关上,车子就绝尘而去,好像不给她说一句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