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婔点了点头,她当然要关注。
这事儿说白了,在她这里都是俪贵妃和虞姝惹出来的。
若不是俪贵妃看上了陈杨,又想还虞姝一记,可能不会爆出来。
或许陈家还会安稳好多年。
但若是让俪贵妃算计成功,真的娶了公主,就不可能僵持了。
到时候陈家这么一个大把柄,肯定能在夺嫡中给俪贵妃和六皇子狠狠地一击。
所以,对陈家来说,只是早爆和晚爆的问题,晚了,一个欺君之罪就足以将他们摁死。
对俪贵妃来说,反而躲开了一次大麻烦。
可也成功让虞姝在盛昌帝那儿的位置变低了,还交恶了齐王府。
已经分不出哪个办法比较好。
对于刘有为也是,现在不爆,指不定他还会继续往上考,指不定就偷偷摸摸的外派做官了。
若是他舍得下脸,还能让陈杨帮他,站稳脚跟后再回来报仇。
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说不定还有一番作为了呢?
而不是像现在,十六岁就对生活没了期待。
但是,不必再经历心灵上的折磨和忍辱负重,可以早些解脱。
也谈不上哪条路更好。
陈家这注定了的结局,倒是改变了好多人的一生。
虞浅遗憾的啧啧:“刘有为手里的证据太少了,不足以定罪,太可惜了。”
“之后只怕更不容易。”
或许有人一起真的会更香,虞婔感觉今天的烤肉特别美味。
“你以为父皇将陈家看管起来,却没有丝毫掩藏消息,又是为了什么?”
虞浅动作一顿,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你的意思是……钓鱼?”
虞婔笑了笑:“不是我的意思,我给你的消息,其实也没有那么齐全。”
“陈杨在江湖上到底招惹了多少女人?我也不知道。”
“只是听说,其中是有杀手组织的头牌杀手。”
“消息传得越远,来京的女人可能越多,如果陈杨情况严重,要命的话……可以想象。”
江湖侠女的话,指不定会劫狱呢!
只要陈杨敢走,陈家就算没有证据定罪,也一个都跑不了。
若是能从那个女杀手口中得知什么,那就是证据,陈家就无法抵赖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清风送来的消息提过,陈杨和那个女杀手的相遇认识,就是因为陈家下的那个单。
证明,女杀手跟陈家找的杀手组织是同一个。
之后能拿下女杀手,那是陈杨的本事。
可事情是这么个过程。
虞浅瞪圆了眼睛,顿了好半晌:“……这个男人,太厉害了。”
“他真的才十七岁吗?”
虞婔:“经历,跟年岁无关。”
“他是个读书天才,也是练武奇才,武功越高,属于男人的能力越强也正常。”
“我所料不错的话,陈杨的武功,甚至高于六皇子。”
虞浅啧啧,没有外人也不在意虞婔说话这般露骨。
再惊人也没有陈杨做出的事让人震撼。
“那御林军……就算是萧景亲自坐镇也未必看得住陈杨吧!”
“毕竟萧景只有一个,陈家那么多人,可以打配合。”
虞婔微笑:“再厉害,陈杨他敢动吗?”
一动就是越狱,畏罪而逃,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看陈杨还会回来服从家族安排,准备娶千金闺女为正妻,就知道他对家人还是看重的。
不至于自己一个人逃离便是。
盛昌帝就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没有关押陈家人,也没有派暗龙卫监视,只让萧景带御林军去守卫。
就盼着陈杨有小动作呢,只要动,这案子就结束了。
盛昌帝还能借题发挥。
虞浅:……听起来有点爽啊!
不知道那杀手姐姐在哪里?
要不,她派人给她送个信?
都早些来,再拖就过年了啊!
陈家,虽然除了自由,吃穿用度没有什么变化。
可一大家子食之乏味,气氛凝重,低迷颓废。
陈杨对于陈夫人今日狡辩,避重就轻的能力非常佩服,“祖母,吃点吧,这事儿会过去的。”
陈夫人冷笑,“过去了吗?”
“陈家都是嫌疑犯,你说为什么我们没有在大理寺的大牢,还能在陈家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见一桌子好肉好菜,总觉得像是最后一顿饭似的,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
无事一身轻的陈大人叹了一声:“小杨,你还不明白吗?”
“即便大理寺没法定我们的罪,陈家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
“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便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陈杨呐呐的,或许意识到了这点,但是不愿意相信盛昌帝真的这么狠。
陈夫人没好气的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些屁用,难不成还在教导他何为雷霆雨露是君恩?”
“事实就是,当初的事是刘有为爆出来的,但是齐王知道的又是另外的事。”
“皇上一定会问齐王,你以为齐王还会替你隐瞒不成?”
“现在这样,不过是皇上需要时间去江湖上查你的事,顺带等等你那些女人……看有没有蠢的,冲动的,会不会直接来京城找你……”
“呵呵,或者直接救你出去。”
闻言,陈杨脸姹紫嫣红的,像极了调色盘。
想到那些女人曾经最让他喜欢的性格,陈杨也顿时没了食欲。
艰难的开口,“祖母,她们都是江湖女子,直来直去的……”
陈大人皱眉:“江湖人最是不把王法看在眼里,小杨,你真的是太糊涂了,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连你也开始藐视王法了吗?”
“你祖母说得对,你以为皇上为何已经知道你武功不俗,却没有对你做任何的限制?”
陈杨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再不明白他就是蠢货了。
陈奕和夫人默默地吃着饭,不敢开口说话。
儿子犯了这么大的错,做父母的也难辞其咎。
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陈杨想了想:“我可以不出去,但消息得送出去。”
“不然,她们真的会来救我的……”
陈夫人嗤笑了一声,嘲讽满满:“这是什么值得称颂的事?”
陈大人叹了一声,也没了食欲:“小杨,你可知萧景其人?”
陈杨想了想,没有太大的印象,读书科举的那些年,他接触的人真不多。
陈大人也没指望他回答,淡淡的说道:“上一次文科举,你是探花郎,而上一次武科举,萧景却是武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