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干嘛,只是好心。”
那天他准备回家,喝酒不能开车,站在不夜景门口等代驾时刚好看见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不停游走在门前,时不时还往里头看。
不夜景是s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了,他也见过一些想要走捷径的女孩子。
看着那模样比傅雅园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喝得半醉的傅远庭直接掏出了支票唰唰签上大名塞了过去。
“除了给支票没干别的?”顾离眉尾轻挑,狡黠目光中写着不信两个字。
傅远庭蓦地涨红了脸,最后在暴躁老哥傅启礼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时,他才满脸不耐烦地哎呀一声。
“我不就是喝大了,给她支票的时候啰嗦了几句么。”
“我看她年纪小小的,想着不要有歪想法,就跟她说拿着钱好好去上学,不要有那种出卖自己换金钱的念头,油腻老男人都靠不住......”
傅远庭在亲妈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声嘀咕:“怎么了,我又没说错,我......”
“呵呵,傅远庭,我和你爸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傅母气得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是就是。”傅雅园在一旁附和着煽风点火:“人家好好的女孩子在你脑子里都成了什么了?这跟有人说你去当——有什么区别。”
傅雅园紧急刹住了嘴。
最后被群起而攻的傅远庭还是在季老夫人打圆场后才捡回了半条小命。
“好了,远庭这孩子年纪小,骂几句就算了,万一下次再遇到这事也不怕,不是还有我们小离呢么!”
“年纪小,还得回娘胎里多养几年学学说话的艺术。”傅母恨不得把儿子塞回去重造。
说起顾离,傅母转过身热络地牵住女孩的手故意打趣:“小离啊,除了平安符,你再给他画个长脑子的符,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话落,满屋人都憋不住笑意,傅雅园毫不留情的嘎嘎笑声更是在客厅回响。
傅远庭:......
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几人坐下聊了会天,季老夫人就留了饭。
两家人熟络,自然而然也没推辞。
本来今天他们来就是为了找顾离道谢,也就乐乐呵呵的留下了。
以前傅雅园最不乐意来季家了。
季家冷冷清清的,傅远庭还有季淮景可以说话,每次她来就只剩下尴尬。
现在好了,傅雅园几乎成了顾离的小尾巴。
看着两个女孩要好的样子,一旁正跟季老夫人聊天的傅母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就喜欢小姑娘,看这两个小姑娘多好~”
“要不是头一胎生的是傅远庭这臭小子,我就能有两个香香软软的女儿了。”
说着傅母突然想到什么:“小离今年多大了?有没有想要谈恋爱的念头啊?”
亲妈的话传到耳朵里,傅远庭忽然头皮一麻,拿着手机打字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老季啊!你快回来救救我啊!你再不回来我妈她就要乱点鸳鸯谱了!”
哥们那么多年,他哪怕就算是瞎了也能看出来季淮景那家伙对顾离有想法。
傅远庭急得在心里鬼哭狼嚎,那边傅母还在继续推销自家的歪瓜:“傅远庭这臭小子虽然没那么优秀,年纪又大,长得还有点丑,但跟他谈恋爱也不亏的,因为他要是谈恋爱了肯定不敢沾花惹草,毕竟有我们这两个会打断他狗腿的爸妈。”
傅母越说眼睛越亮,但季老夫人却端起茶杯摇摇头:“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可不好揣测孩子的心思,再说小离还是个孩子呢。”
还没开窍哟~
“那要是小离以后想谈恋爱的话能不能优先考虑一下傅远庭这臭小子?我——”
“傅叔叔,傅阿姨。”
门外,由远至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傅母的话。
众人转眼,男人已经大步踏进客厅。
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白色衬衫袖子卷到一半,春初的季节穿着单薄,细看额前隐约有一层细密的汗。
傅远庭松了口气,在沙发上悄悄朝自己哥们竖了个大拇指。
“哎哟,淮景回来啦?”
傅母也算是看着季淮景长大的,她脾气急,以前甚至还会在撞上姚缦回老宅时阴阳怪气地数落她一顿。
“有阵子没见淮景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这也多亏了我们小离呢。”
曾经一直担心孙子的身体现在也肉眼可见的好起来,老人算得上是少了一块心病。
“还是小离有本事,我——”
在傅母再次准备开口时,季淮景眼神忽地望向她:“傅阿姨,阿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季淮景话落,季家客厅里除了傅启礼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虽说顾离一直在跟傅雅园聊天,但五感六识都异于常人的她其实都有把周围的话收进耳里,,只不过装听不见没回应罢了。
可现在——
季淮景这句话着实让她惊了一下。
有喜欢的人了?
谁?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随即性子直接的傅母把顾离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谁啊?小离喜欢的人?”
傅母有些好奇。
能被顾离那么优秀的姑娘喜欢上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淮景沉默着,喉结微动。
最后他紧绷着背脊没敢看不远处女孩的表情,故作淡定道:“我喜欢顾离。”
一句话,直接炸开了锅。
傅母彻底愣住,只有她旁边坐着的傅启礼脑回路还没绕回来,脸上露出疑惑:“你喜欢她和她有喜欢的人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傅远庭:......
我亲爹他真的好像那个白痴。
傅雅园:!!
天呐!
淮景哥他千年顽石都开窍了,现在只剩下她亲哥傅远庭还是个万年单身狗啦!
在场只有回过神来的季老夫人满意得合不拢嘴。
不过她面上倒是依旧淡定:“淮景,你这臭小子,小离可没说她喜欢你。”
话虽那么说着,但其他人却都看见老太太那咧得比ak都难压的唇角。
破天荒地,季淮景心里生出了忐忑和不自信。
他对任何一件事都运筹帷幄,几乎能计算出和结果相差无几的结果。
可现在——
他好像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那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