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珀特死于寂静领主，天才俱乐部第四席，波尔卡·卡卡目的手上。”
卡芙卡说道：“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之前，无论是波尔卡·卡卡目，亦或者是机械帝皇鲁珀特，都曾经向博识尊求取过某些问题……但是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到底都问了些什么问题。”
“在那之后，波尔卡·卡卡目刺杀了鲁珀特，看上去一切的发展就是这样，对吧？”
“嗯，对。”
花火点点头：“听你的意思，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
“嗯……应该也算不得隐情。”
卡芙卡摇了摇头：“在匕首刺进鲁珀特身体的前一刻，均衡的天平倾斜……使寂静领主刀刃微微偏移了几分……虽然到最后还是杀死了鲁珀特，但是它体内的某些东西并没有损坏。”
“于是，有了第二次的帝皇战争。”
卡芙卡笑道。
“哎呀……那个大机器人其实真的是个天才，它所创造的模块，能够完美的操控所有生命位格低于它的无机生命。”
花火笑了笑：“只可惜啊，有机生命的实力看起来要更强大一些。”
“没错，在鲁珀特死后，寂静领主消声觅迹，不见踪影，盖乌斯继承了鲁珀特的遗志——但是中间还隔着一段。”
卡芙卡摇了摇头：“真正发动第二次帝皇战争的，是鲁珀特二世，而最关键的点就在这里——他是一个有机生命。”
“不知缘由，不知方法，一个有机生命继承了无机生命的记忆，继承了鲁珀特的意志，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确实破解了只有无机生命能听令的……反有机生命方程。”
卡芙卡笑了笑：“无机生命和有机生命的界限从此被混淆……然后流转，这中间经过了好多人的手，星际和平公司，天才俱乐部，甚至是无数想要复刻帝皇战争的人或者机械……最后落在了某一群人手中。”
“这个故事讲的并不算好。”
花火笑道。
“是啊，这并不是个好故事……发生的结果也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卡芙卡叹了口气：“他们得到了鲁伯特的模块，包括反有机生命方程的解析……将操控的目标放在了有机生命身上。”
“有一个你我都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就是……他们选定的第一个目标，是繁育的虫群。”
卡芙卡笑着。
这个女人似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恐惧。
“嗯……这可一点都不欢愉了。”
花火垂下眸子，唇角的弧度小了些许。
要说宇宙中最不欢愉的家伙，除了反物质军团那些连幽默感都没有的家伙，也就是繁育的虫群了。
没有思想，只知道杀戮和吞噬，以此为生。
它们甚至没有欢愉的概念。
“被一群不知姓名，甚至不知道阵营的人掌控，还不如就落在丰饶民或者某个绝灭大君手里呢。”
花火眨了眨眼：“你们星核猎手不打算出手去管一管？毕竟……”
花火的声音压低了些：“这些虫群很有可能影响到星穹列车的行程，你们说是不是？”
“这只是一次情报的交换，并非我们即将执行的任务。”
卡芙卡摇了摇头：“不过嘛……这件事情估计就是昙华一现，很快就会结束。”
“此话怎讲？”
花火挑了挑眉。
“根据剧本嘛，那些家伙将第一站选在了罗浮仙舟，这简直是太失败的计划了，不是么？”
卡芙卡撑着脸，笑吟吟的：“根据艾利欧的说法，某一位不可观测的存在已经前去处理这件事情了……这个算不上乐子的新闻，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嘛。”
花火眨了眨眼：“说不定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按照你们这么说，这件事情就相当于已经被解决了。”
花火轻笑一声：“那样的话，我可要去找找乐子了。”
……
渊明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眸色淡淡。
有些幽暗的屋子里，立着无数如同培养皿一般的东西。
每个培养皿里面，都装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身后插着几个管子，直接没入皮肉。
渊明四处张望了一下。
明显都还活着。
从这些孩子身上，他没有感受到繁育的气息。
那就怪了。
这就差把生物实验四个字扔在他脸上了。
渊明走了进去。
就在他越过的一瞬间，旁边第一个罐子里的孩子悄悄睁开眼，露出如同虫子一般的复眼。
那原本应该是白黑相间的眼球，如今已是无数小眼聚集在一起的复眼。
男孩悄悄地扫了渊明一眼。
有点恐怖？
不——至少对星神不。
那双复眼中，正倒映出一双金色的眸子。
那男孩还没闭上眼，一只大手就冲碎了罐子，将他硬生生拽了出来。
“吱呀！”
男孩发出尖锐的叫声，丝毫不像是人类。
他挣扎着，不断地踢着腿。
“我的问题只问一遍。”
渊明捏着他的脖子：“会不会说话？”
男孩依旧尖叫着。
“咔！”
正常拧脖子不会有那么清脆的声音。
男孩的整个脖子都被渊明捏扁了，连着骨头一起，脊髓液顺着血肉模糊的皮肤，连带着血液一起流出。
他将尸体随手一扔，继续朝前走。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会说话的出来，我有问题，让我满意，活。”
“等我离开，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他依旧可以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渊明扫了一眼周围的一切。
这些已经不是人的东西……
“唉……”
渊明叹了口气：“倒还真是铁骨头。”
下一刻，金色的力量闪过，所有培养皿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所有的孩子都睁开眼睛，密密麻麻的复眼死死的盯着渊明。
渊明面无表情的扭过头。
某些时候，其实他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密集恐惧症。
“谁都不会说话么？”
“那就怪不得我了。”
渊明抬起手，捏成拳头。
“咔！”
培养皿被尽数捏扁，血液从缝隙中涌出，在地上快速的蔓延开来。
渊明轻轻抬手，前面的大门化成飞灰。
他抬脚走了进去。
面前的一幕比刚才还重口点。
里面的依旧是孩子，但是都是被开膛破肚的。
他们浮在培养皿里面，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头皮也被剥开，薄薄的一层盖在脑袋上。
渊明凑近了些。
脑袋里那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抬手敲碎培养皿。
那个小孩掉在地上，晃动了两下，没了动静。
渊明蹲下身。
这男孩的脑袋里面有一只虫子，大脑已经消失，那些血管和神经都连在虫子身上。
渊明饶是再没文化，也差不多能看出点端倪来了。
但是虫子代替大脑……用这个东西来指挥虫群？
渊明拨弄了两下。
这个阶段，这些孩子……不，这些实验品应该都已经没有了生命。
或者说，这个虫子还没启动。
他抬手将虫子从脑壳里面拽了出来。
神经和血管被拽断，血液喷洒出来。
渊明皱起眉头。
手里的虫子开始挣扎，晃动着四肢。
这虫子比他见过的所有虫子都要小，翅膀也小。
它发出尖锐的嘶鸣。
渊明用了点力，虫子很快停止了挣扎。
这东西说不定能指挥的。
啧……留下一只好了。
渊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如法炮制，又拿出一只虫子，收进命途空间。
至于这些实验品……
他们已经不能算是有生命了，被改造成这样，就算脱离了这里也是被虫子操控的。
他们已经死了，活着的都是虫子。
唯一幸运的是，渊明能让他们死的毫无痛苦。
这个房间很快就变成了如同刚才一般的惨状。
渊明接着向前走。
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一切。
地下。
地下有着鲜活的生命。
始作俑者可能就在地下躲着。
但是渊明没有第一时间找过去——他得解决这边的东西，或者说，他想弄清楚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前面的房间是最后一个了。
这里就不像刚才那么干净了。
地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线路，和刚才的培养皿相同，但是这里面没有孩子。
这里面有的只是像刚才渊明拽出来的那种，一只一只的虫子。
虫子浮在营养液里面，身上连着一条又一条机械线路。
渊明看到了那个电脑。
吃了没文化的亏。
渊明嘴角抽搐。
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他是一条也看不明白。
对于这样的研究来说，毁灭不代表一劳永逸。
要不然渊明也不至于亲自下来一趟。
他抬脚，朝着前面的空地走去。
这里，就是通往地下的入口。
明显有着启动规则或者密码，不然这里就是一片空地。
但是对于渊明没有。
现在渊明也没有潜入的心情。
他抬起手，坚实的铁板被无形的力量磨成飞灰，露出下面的通道。
常理来讲，这里是绝佳的隐蔽场所，十分安全，哪怕是某些星神的令使来了说不定都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但是可能地下的那些研究者这辈子也没想过会有一位星神亲自下来抓他们。
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
全宇宙目前由人类所掌握的科技，没有能够防备星神的手段。
渊明从显露出的通道跳了进去。
正常一定是有个什么能接人的东西，或许是平台，又或许是电梯。
但是渊明采用蛮力开锁法，代价就是没有这些东西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