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用保鲜膜将饭菜包裹严实,依次放进冰箱,她内心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感觉到些许失落。
等一切收拾妥当,她回屋躺上床关了灯。
翌日。
七点多,大雨滂沱,透过玻璃向远处眺望,被水雾遮掩着,朦朦胧胧。
沈袭予推门进来,动静吵醒了趴在会议室桌上酣睡的陈章,他捶着老腰,慢慢坐起身:“早。”
“早。”
沈袭予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动作很小:“老陈,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嗯?什么忙?”刚睡醒的陈章还犯着迷糊。
“你女儿认识宣昭?”
“听小雪说她们是同事,都在人民出版社工作。”
沈袭予眼睛一亮,神情带着一丢不自然:“你知道她们工作单位的地址吗?”
陈章疑惑转头:“知道啊,怎么了?”
女儿下班他接过好几次,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
“等会走第三实验小学的时候,我们可以先去一趟出版社吗?不会耽误很久。”
“行。”
陈章一脸坏笑地挤眉弄眼,沈袭予轻咳了下,张布被两人的交谈声吵醒。
他揉着眼睛,哈欠连天:“咱们吃什么?”
“你可真是个猪。”
关欣直接怼他,她醒了好半天,沈袭予的聊天她都听在耳里。
“你有种别吃。”
“你说了不算。”
廖东拎着一次性洗漱用品分给大家,等他们挨个出去洗漱回来。
买的早餐也放上了桌面,张布伸手抓起一个包子,几口吃完。
何胥乐呵呵地拍着他背:“布娃娃,你慢些吃,别噎着。”
谁知他刚说完,张布一阵捶胸顿足,四处找着水,沈袭予顺手将刚接的温水递给他。
他接过喝个干净,总算好了,他喘着气阴恻恻的诅咒:“何胥,祝你吃包子被噎死。”
“阿弥陀佛,施主口下留情。”
“呸。”
……
众人被他俩的玩闹惹得失笑不已,廖东适时开口:“大家辛苦了。。。”
还没等他说两句,会议室门被推开,来人闻着饭香味调侃:“好啊,专案组的人都开始吃独食了。”
“老李,瞧你说的,我们还能少了你,给你吃。”
何胥把自己手头的另一个肉包心疼的让了出去。
老李似笑非笑瞥他一眼:“那就谢谢我们的何同志了。”
“不客气。”细听,这一声说的咬牙切齿,他明明只是意思一下,谁知竟然真接了。
何胥顿时觉得自己过于草率了。
廖东抬眸:“有情况?”
“嗯。”
老李扬了扬手中的报告:“最新结果,尼龙绳上不仅有吴蓝的dna也有魏正的。”
“辛苦了。”
“客气。”
待老李出去,张布靠在椅子里抖着双腿:“照片中的吴蓝明显很年轻,不过她身旁男的是谁?”
关欣路过他身边,瞧着他流氓般的坐姿,一脚踹过去:“羊癫疯发作?”
“你说谁呢?”
“不是就坐好。”
张布撇嘴,好男不和女斗,他乖乖坐直身子。
何胥还在为方才的包子伤神,他摇头晃脑:“直觉告诉我是前男友。”
“切。”
“合同内容很明确,美容院的分红等等。”
……
沈袭予没吱声,昨夜打开石桌的那刻,他就知道绳子是重要的物证,否则吴蓝也不会把它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廖东大手一挥,安排下去:“稍后关欣与何胥对吴蓝进行二次审讯。”
“是。”
陈章坐在一旁吃饱喝足,他站起来拍了拍沈袭予的肩。
“走吧,我们也收拾收拾出发。”
“好。”
九点四十,雨渐渐下得小了些,陈章率先去开车,沈袭予打着伞走在后面。
他脑子里思索着礼物问题,太贵重她定不会收。
“小沈,上车。”
“嗯。”
他俯身上了副驾驶,将折好的雨伞装进备好的塑料袋里。
“老陈,去一趟花店吧。”
“行,要给姑娘送花?”陈章太难受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婿梦。
“是啊。”沈袭予嘴角带笑,好心情不言而喻。
“坐稳了。”
车子缓缓驶出市局,一路朝东而行,金城人民出版社与第三实验小学的方向相反。
沈袭予侧首望着窗外,对面车道,一辆货车飞驰而过,雨水溅到行人身上,那人停下脚步像是在骂骂咧咧。
“老陈,你的房子我想买下,可以吗?”
“你又不待金城买了也没用啊?”陈章一时之间没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操作。
“没关系,以后会常来。”沈袭予想的很简单,就算这次金城遇不到宣昭,他也会等到自己忙完就去寻她。
只要宣昭在的地方他就会出现。
“那可以。”
“不是本地人买房子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陈章想了下:“我改天问问。”
“谢谢,我到时候安排人过来和你走手续。”
“不着急。”
……
陈章停在路边:“花店到了,你进去吧,我等你。”
“好。”
沈袭予下车,花店就在他右前方,他走到门口,将伞放到一旁。
紧接着轻轻甩了甩落在鞋面上的雨水,确定不会弄脏花店后,他才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
老板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见到有客人,她抓起手边的纸笔上前招待。
眼前的男人很高,一身休闲装扮,举手投足满是矜贵与优雅。
她低头书写:“你好先生,请问是要买花吗?”
沈袭予垂眸笑了笑:“是的,我想要买一束花。”
女孩泛红着脸,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提笔继续写:“对不起,我也听不到。”
“我想买一束花。”他用手语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回答。
女孩眨眼,客人懂手语让她万分欣喜:“好,你想要买什么花?”
“鹤望兰和香槟玫瑰合包一束,里外各两层,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那就这样,麻烦你了。”
“好,你坐那边稍等一会,我很快就好。”
“没关系,你慢慢来。”
……
女孩去忙了,沈袭予打量着面前五颜六色的花,自小到大,他从未送过任何人花,包括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