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沈袭予双唇微抿,“孟叔,您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瞧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孟医生气得都快心梗了。
罢了罢了,年轻人做事自有他们的一套方法,就是激进了些,可劝又不听,他一个大夫能怎么办?也只能在他们受伤时帮着处理下伤口了。
有人推门而入,沈袭予眼前微微一亮,他迫切的希望伊尔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沈袭予失望至极,半个月过去,昭昭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
见状,伊尔立马出声安慰,“少爷,你也别太着急,身体最重要,而且我们的人还在找,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沈袭予垂眸看了眼自己被车窗玻璃割伤的左手,“把人带过来。”
“是。”
“唉。”孟医生叹气,他是打心底里希望宣昭一切平安的。
沈袭予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孟叔,昭昭会没事的对吗?”
孟医生面色平静,“当然,她是个有福的孩子。”
不多时,伊尔再次返回,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被拖入了房间,他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不深不浅的血色印记。
沈袭予来到他面前蹲下,随即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将人拎起,“原来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你…你想怎样?”男人的呼吸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嗝屁。
“我?”沈袭予松开手嫌弃地甩了甩,“说吧,nur的人还是韦尔斯的人?”
男人一言不发,沈袭予没了耐心,他挥手示意伊尔将人带走,同时不忘吩咐,“直接扔出去。”
“少爷,这……扔去哪?”
“门口。”
“……”伊尔反应过来后赞了一声妙啊,不是看我塔那托斯不顺眼嘛,我直接将你的人摆在门口,就看你敢不敢救?
……
打扫卫生的人员掩上门,沈袭予静待了片刻拿出手机打给正在金城享福的某人,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罗卓希看都没看张嘴就骂,“你他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沈袭予也不客气,他语气淡然的呛了回去,“吃枪药了还是廖队惹你了?”
“不是,最近的推销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每天不是房车保险就是贷款,烦得很。”罗卓希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感到稍稍清醒了些,他瞥了眼时间问,“阿曜,你这个点找我是碰到什么急事了?”
沈袭予全盘托出,“昭昭被屠朔掳走了,至今没下落。”
事情一茬接一茬,沈袭予连养伤休整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每到夜里他好不容易闭上眼,脑中却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宣昭受罪的画面。
沈袭予次次被惊醒,这么久没找到宣昭,他甚至在想宣昭是不是不在库尔卡斯,但他又不敢放弃。
罗迪跟在屠朔身边,宣昭的踪迹他定然知晓,思来想去,沈袭予只能打电话求助于罗卓希。
“嗯?”罗卓希好奇不已,“屠朔掳走宣小姐?他为何这么做?”
“他们……算旧识。”沈袭予先是解释了一句,随后他又补充道,“或许也和我有关吧。”
“知道了,你那边需要帮忙吗?”
“我能应付,库尔卡斯乱,没事别来。”
“哦。”罗卓希下床穿好鞋往客厅走,“要想救你心上人我就得去,不然仅凭电话或视频,我哥不会说的,敷衍了事是他的常态。”
“廖队能答应?”
“害,你这话就不招人待见了,我会告诉他我去参加国外的学术交流,他精明着呢,能瞒一天是一天吧。”罗卓希倒好水端起抿了口,说到自己的爱人他眉宇间充满了幸福。
“昭昭的事就交给你了。”沈袭予顿了下,“拜托了。”
电话挂断,沈袭予回到自己房间躺下,天亮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需得养足精神,刚睡着没一会,外面有人敲门,沈袭予头疼的好似要炸掉,他捏了捏眉心坐直,“进来。”
“少爷,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伊尔见他脸色憔悴,不免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嗯。”
……
八点整,在福双福喜的陪同下沈袭予到达了约定地,关于他提出的要求,军部领导想与他当面商议,沈袭予自然没意见,许孜被安排到门外领路,两人客气的拥抱了一番。
“他们准备狮子大开口。”许孜趁机在沈袭予的耳边低声传达。
“麻烦许少校了。”
“你客气了,沈少。”
随着门被推开,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侧目而视,沈袭予挑了挑眉,什么司令官,参谋长,军长,上校,翻译官……还真是鸿门宴的规格。
沈袭予面不改色,他进门依次打招呼,一圈下来脸都快笑僵了,他能怎么办?戏还得接着演。
“我知道各位都挺忙的,也清楚大家不想听我废话,所以我们就直接开始吧,哪一方面不满意?只要不是胡乱开口,凡事好商量。”
“走到现在,谁没点手段和底线,沈少就别拿我们当傻子了。”
“你和我们之间的是交易,是买卖,要想我们站你支持的人,你得有诚意。”
……
霞光铺满半天,贝壳被海浪卷上沙滩,日出而作的渔民们各自检修着渔船,朴实的生活气息迎面而来。
店老板打着送烟的旗号进了胡一的寨子,他双手抱着箱子不方便,于是用肩攮了攮带路的黄毛,“兄弟哦,听说胡哥讨了个漂亮老婆,是不是要办喜事了噻?”
黄毛小声警告他,“别乱讲,那女人可是我们胡哥的贵客。”
“太可惜了哇。”店老板一脸遗憾地撇了撇嘴。
“可惜什么?”
“我还以为黑水街要有大喜事了吼,这不,给胡哥弄了些好烟送来招待客人噻。”
对于这些小老板时不时贿赂胡一的行为,黄毛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抬手轻拍了几下店老板的脑袋,“东西留下。”
“那是肯定,那是肯定的,不过小哥,那女人真的很好看吼?街上的兄弟们传得可神乎嘞,说什么和仙女一样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