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得到回应,夏枝急着抬头,那宽大的掌心便落在他眼上。
划过那颤抖的羽睫,陆时屿心尖颤动了下,将夏枝放倒在床上。
他张了张唇瓣,想说睡吧,他在,却只是干干的张开,又无奈的合上。
夏枝摸着他的手背,阖上了眼睛。
关了灯,陆时屿躺在他身侧,才翻了个身,那小团子就滚进他怀中,颇为依赖的挤着他睡。
心口像是被什么填满了,陆时屿觉得自己好像动心了。
夜,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
陆时屿瞧着熟睡的人,轻道了声“对不起。”才安心的合上眼。
只是他没瞧见,那紧闭的眼上,睫毛轻颤。
唇瓣勾了勾,夏枝翻了个身。
怎么办啊陆时屿,以后是要继续你的夜间饿狼行为,还是就此缴械投降啊。
他可太期待了,那种明知是错,却又欲罢不能,一边懊悔,又一边沉沦的陆时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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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处理好夏枝交代的文件,陆时屿扭了扭脖子,出了房间。
听到动静,客厅中的人身子一颤,慌乱的将手背到了身后。
瞧见来人是陆时屿,陆红没好态度的咒骂了一句,“有时间不干活,躲着偷懒是吧。”
陆时屿举了举手中的文件,示意是夏枝让他做的。
陆红不吃他这套,扯过他手中的文件瞧了瞧,她自然看不懂,但还是故作很懂的样子,将文件摔回他怀中。
“别以为拿小少爷就要能压的了我,你也得多亏小少爷,要不是小少爷心善,我早就打死你了。”
陆时屿蹙眉,满是不解。
他在纸上飞速写了几笔。
‘母亲为何总是这般厌恶我?
可是我做出了什么事?’
他嗓子出问题后,就学了手语,只是可惜,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为他看懂手语。
就连他的母亲,也不愿意花费时间,去学习手语。
不过,好在,他的嗓子还是好了,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陆红看着那板板正正的字体,就想起夏母那娟秀的书法字,心中怒火中烧,愤恨的拍开那举着的纸张。
“果然,骨子里的东西是抹不掉的!”
她没来由的嘀咕了一句陆时屿听不懂的话。
只是陆红那看仇人的眼神,不免让他惶恐。
母亲为何这般恨他!
“你生下来就是个卑贱的仆人,就是伺候小少爷的命。
你不要妄想任何一切不属于你的!”
陆时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可陆红眼中是明晃晃的危机感,像是生怕他抢走谁的什么。
抢走谁?
陆红瞧着那印着夏家公司logo的文件外壳,恶狠狠警告道:“做完这个,就不许在插手任何关于夏家公司的事物,小少爷心思单纯,但你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就不能高攀。”
陆时屿神色没什么起伏,瞧着她气红的一张脸,眸色微晃,心绪不明。
“来了?”
夏枝瞧见人过来了,接过他手中的文件,拉着他往屋里走。
“快帮我瞧瞧哪件衣服好看。”
陆时屿定睛在床上铺开的三套衣服上。
都是高定的西装,顺滑的面料在灯光下莹着细细光波,只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本少爷明天要去参加宴会,帮我选一个。”
陆时屿扫视那三套衣服,酒红色、墨黑色、灰蓝色,每一套都很有风格。
尤其是那低到开胸的领口……
陆时屿轻咳一声,随手一指。
红色,开叉极大的红。
真是闷骚啊。
夏枝唇瓣微勾,手指挑了挑那领口。
陆时屿瞳孔微扩,抓住胸前那乱动的小手。
怎么抓他衣服?
隔着衣服,夏枝仍然能摸出他有料的身材。
“你穿着这红色,的确合适。”
闻言,陆时屿眸色一晃,张口差点泄出声来。
及时止住,他只好眼神示意,‘什么?’
夏枝笑着挑开他领口的纽扣,“你就穿着这身,跟本少爷去参加宴会刚刚好。”
哈??
他穿?
那三套衣服,他特意选了个最…那啥的衣服,就是想看小少爷出丑的娇态模样。
谁成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立即指着边上那套黑色。
这个,这个,我要穿这个。
夏枝忽略掉他迫切的眼神,径直拿起红色的贴在他怀里。
“去换。”
陆时屿:“……”